第二章 總裁他有白月光(二)

“小謝你放心,我爸跟你爺爺當年也算是一個鄉里出來的,能幫的我肯定幫,但是我那確實不是我能做主的,你看……”

“行了,”玩兒了半天袖子,謝聞瀾的耐心終於告罄,“您就直說吧李叔,你說的那個賺錢的活,到底是什麼?”

“王哥的那個拳場你今天也看到了,”李運尷尬地笑起來,“王哥的意思是……讓你裝成踢館的先去打兩場。”

那就是……地下拳場。

普通人去了九死一生,謝聞瀾抬眼望著眼前侷促又敷衍的中年人,突然想起有一年李運賭錢輸了,趴在他們家公司門口痛哭流涕的樣子。

落魄的這兩年謝聞瀾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以至於現在竟然有點想笑。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太好接受,”李運看他一直不說話,勸道,“但是小謝,你要是真想湊錢給你媽治病,這個是來錢最快的,你考慮……”

謝聞瀾無意於去追究當年被他爸送出去的二十萬只是,扯了扯嘴角:“他能給多少數?”

李運比了個手指。

“行,這活兒我接了。”謝聞瀾的手插回兜裡,邁步向巷子裡走去,“回吧李叔,後天我會去拳場報道。”

可是這個謝聞瀾居然沒有動。

“救,救命……”

沒印象?那怎麼行呢。

紅毛幾人簡直目瞪口呆。

趁著這個空隙,354趕緊把完整的劇情給南渡發了過來,現在的這個劇情點就是路過的謝聞瀾剛好救下被混混纏上的南渡,因為當年的舊事,南渡找上謝聞瀾,給了在窮困中的他第一份工作。可惜距離他們當年相見已經過去四年,南渡臉上又戴著面具,謝聞瀾根本就沒有認出他。

南渡是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的那一類,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雖然最後那些人都會因為他是怪物而離開他,但他不可否認,這一點對陸星野很好用。

吐出的煙霧在雨中蒸騰,看戲結束,謝聞瀾屈指彈了彈菸灰,似乎打算直接繞過去。

抽菸是這兩年學會的,這要是讓他爸或者他爺爺裡的任何一個人看到,高低得去被抽一頓跪上兩天。

南渡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忍住心中的嫌棄,一雙桃花眼只盯著謝聞瀾看。

可惜他們現在都不在了。

“呸!”紅毛心想你要坑死我,唾沫星子剛要噴出去,見到面前的南渡,咕嚕一聲又給

眼看著隊友不太給力,南渡只能自己想辦法,手指摸到口袋裡的遙控點了關閉,腿部義肢的力量一鬆,整個人直接向下倒了過去。

謝聞瀾熟練地拿出打火機把煙給點了,結果還沒嚐到味兒,就聽到巷裡一聲微弱的呼救。

等李運走了之後,謝聞瀾才將傘夾在肩頭才摸出一根菸。

南渡身上的衣服被酒淋了大半,溼噠噠的襯衫緊貼著胸膛,仰起的脖頸像瀕死的天鵝,手指因為恐懼緊抓著牆壁,對著謝聞瀾的方向,又叫了一句:“救命……”

見識過南渡剛剛的身手,幾人剛剛的話一句也不敢說出來,紅毛全靠一口氣在苟延殘喘,能站直身子陪著演戲已經很不錯了,身後的那位小弟試探著開口:“老,老大,要不你先上?”

嚥了。

即便是……回家路上偶然遇到的陌生人。

【宿主,你快想辦法留住他!】

熱情又善良,白紙一樣,他在上面寫什麼就信什麼。

面具的繩子跟著散落下來,露出一張蒼白驚豔的臉,喬南渡的容貌和南渡有七分相似,只是原本上挑的眼尾向下了些,嘴唇的弧度也沒有那麼突出,顯得更加溫潤柔和。但是現在使用這副容貌的是南渡,雪山裡的玫瑰一下子變得張揚明豔了起來,睫毛上的水汽如果枝上的雨霧,緩慢地從鼻尖滑到嘴唇,隨著南渡的吐息輕輕顫動:“唔……”

紅毛一驚,被澆滅的火氣瞬間開始冒到小腹,甚至忘了剛剛差點斷子絕孫的疼痛,大著膽子伸出手,試圖去扯南渡開了一半的領口。

手指才到兩寸的地方,就被人擋住了去路,剛剛撐著的黑傘被謝聞瀾合了起來,傘尖隔開紅毛的手指:“麻煩讓個路。”

“你他媽……”一晚上好事被人滅了兩次,紅毛眉間瞬間染上怒氣。

“不好意思,”謝聞瀾叼著煙衝他笑了笑,“你這是在罵我嗎?”

“罵你怎麼了!”紅毛正在氣頭上,“媽的小破孩,該滾哪滾哪,別他媽壞老子好事。”

“勞

駕各位做個見證,”謝聞瀾將煙夾在指尖,十八年來在謝家的浸潤讓他這樣的動作看起來也十分精緻貴氣,說出的話像是在律所裡談論股權分配,下巴小幅度地揚了揚,衝著黃毛和藍毛道,“這是他先罵我的。”

“你……”

紅毛的話還沒說完,謝聞瀾手裡的傘就抽在了他的臉上,隨後身影一轉避開攻擊,傘尖重重地擊在紅毛後背,趁他落地之時,指向了他的側頸。

“我□□……”

紅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聞瀾一腳踩在了臉上。

動作和南渡剛才踩黃毛的時候如出一轍。

後四年落魄的影響終於顯現了出來,要是謝聞瀾還是那個格鬥之前都要相互抱拳謙讓的小少爺,恐怕早就活不到現在。

他的腳尖紅毛頭上踢了踢,語氣倒是很謙和:“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身上還帶著傷,勝之不武。”

謝聞瀾說著,另一隻手的雨傘重重地甩在衝上來的黃毛胸`前,將人向後一攔:“我急著趕車,給你們半分鐘時間思考一下,繼續嗎?”

媽的連話術都一樣,如果不是他和南渡到現在都沒有對話,紅毛甚至覺得他們可能是商量好的。

一晚上捱了兩頓打,簡直悔不當初,謝聞瀾腳一鬆,紅毛立刻帶著小弟連滾帶爬地跑了。

謝聞瀾這才轉過來望向南渡:“你好?”

隔了四年,他並沒有一瞬間認出南渡,只是隱隱覺得熟悉,謝聞瀾的手指在南渡眼前揮了揮:“帶手機了嗎?家住哪?找個人接你回去?”

南渡慢慢睜開了眼睛,神色卻不太清明,霧濛濛的眸子只盯著謝聞瀾看,從額頭掃到鼻尖,又滑到薄薄的唇珠上。

謝聞瀾微微一頓,居然有一種被一個男人的目光給扒光了的錯覺。

看起來是個醉鬼,他錯開視線,不再試圖與南渡對話,自己翻找著手機。

南渡視線落在他的因為動作而搖晃的十字耳釘上,從下頜的弧度到眼皮的寬窄,這是謝聞瀾和陸星野在外在上最大的不同了。

但南渡又恍惚間想起,陸星野曾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帶過一個通訊用的袖珍耳夾的。

不過最後被南渡用舌頭捲住勾了下來,像一顆漂亮的黑色舌釘,在

每一次後仰著張開時顯露,那枚耳機用的是聲紋識別,只要陸星野一說話就會發出微小的震動,於是他聽到陸星野附在他的耳邊,在他的舌尖上說:“哥哥,叫出來。”

*

謝聞瀾一隻手舉著傘,另一隻手剛在西褲口袋碰了碰,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謝聞瀾抬眸看到南渡蒼白漂亮的一張臉,冰涼的指尖覆蓋在他的腕骨上,帶著他一路上滑,像游魚一樣鑽進去,停在腰部溼透的襯衫上。

動作牽動了胃部的疼痛,南渡微微喘.息了下,吐出兩個字:“手機……”

手機在西裝的內側口袋裡。

夏天的布料很輕薄,隔著一層口袋,謝聞瀾能夠察覺到手機的形狀,以及更加不容忽視的,微涼隆起的腹肌線條,他能感受到掌下冰涼的躍動的胃部,南渡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眉毛皺起來,連嘴巴也在因為疼痛而吐息。

謝聞瀾的指尖微微一頓,隨後飛快地將手機拿了出來,然後扶在南渡的肩頭,試圖將滑落的人給帶起來,誰知剛剛往上一提,南渡就像是腿部無法施力一樣,整個人直直地倒在了謝聞瀾身上。

雨傘墜落到地上,謝聞瀾幾乎是下意識攬住了南渡的腰,腿部因此碰撞在一起,可他感受到的卻不是柔軟的面板,而是冰涼冷硬的機械感。

謝聞瀾終於想起來在什麼時候見過南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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