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高貴的貓主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高貴的貓主子
某一刻, 世界模糊了一瞬。
人們耳中似乎聽到了尖嘯，但再仔細去分辨，那又是暢快的笑聲。
異象很快就消失了，卻不妨礙人們對此議論紛紛。
海賊、平民、海軍……所有人都和身邊人交流著自己的想法。
但只有站在頂峰的強者們, 才能預感到混亂無序的變化已經到來。
而在眾多不清楚瑪麗喬亞發生什麼事的大海賊中, 只有一位心中湧現了不妙的預感。
愛德華·紐蓋特連手中的酒都放下了, 頻頻扭頭望向紅土大陸方向。
兒子們以為他是在擔心身處樂園的艾斯等人，還紛紛開口安慰，說他們三人合力，一定能平安無恙地解決蒂奇, 然後平平安安回來。
白鬍子意味深長又憐愛地看了眼傻兒子們。他確實擔心，卻不是艾斯等人的安危。他擔心的是那兩個從未謀面, 卻不是善茬的小子帶壞家裡的小醫生——雖說按照剛才的變故看，估計已經帶壞了。
瞧瞧蠢兒子們這副沒長大的樣子, 讓他如何能放心頤養天年？
他都怕自己隱退後, 這群小子被急劇變化的新時代吞得骨頭渣都不剩。
現在他們這神來一筆雖然加劇了混亂，卻也是加快了黎明的到來。
正如他們所想，在五條悟成為贏家後，本就有划水趨勢的赤犬黃猿直接停了動作。
五老星突然隕落導致了權力真空。眼瞧著空出了這麼大一塊美味蛋糕，各方都摩拳擦掌想搶佔先機，以獲得更多的權力。
他又點了幾個隊長的名字，讓他們全部出航巡邏，三個月內都在海上飄著，先別回來了。
夏油傑抓住了世界模糊的那一瞬間，無視了原對手黃猿，轉身和家入硝也以前後夾擊的方式將勝利收入囊中。
同時，兩方的高層動作頻頻。
好在，兒子們不聰明歸不聰明, 卻一向聽話。
上層你爭我奪必然會影響下面安危。如果發生如此變故的世界不是這片畸形又混亂的海洋，那造成這一切的三人組就成了千古罪人。
可想而知，之後這水會被攪得多混。
簡單幾句說明現狀，並拜託馬爾科聯絡革命軍來接受他們的成果後，他抬頭揚聲道：“悟，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傻了嗎？”
“海上要變天了，比起這裡, 那些島嶼才更該注意。”
電話蟲發出布魯布魯的聲音，黃猿赤犬隻隨意看了先前還是敵人的二人一眼，便走到一旁接起海軍本部的電話。
白鬍子砸砸嘴, 在心裡選出幾個腦子還算好使的孩子，之後培養的重點就是他們了。
家入硝也同樣從懷裡掏出一隻電話蟲，為在香波地附近等結果的馬爾科艾斯報平安。
他們略一思索, 就知道有遠見的老爹又先他們許多步察覺到了格局的變化, 各個番隊長轉而組織人手往巡邏船上裝物資。
從小被洗腦的cp0也在一種野獸直覺的驅使下放棄了抵抗。
並非只有白鬍子海賊團動了起來，四皇中其他三位也以自己的方式，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前所未有的狂風驟雨。
知曉瑪麗喬亞上變故的革命軍、海軍更是有無數條指令從上到下層層下達，他們想要在風浪中儘可能保全平民。其中海軍各支部更被要求不僅要去加盟國海域巡視，非加盟國的海域也應儘量照顧到。
船長說出口的命令沒有收回的道理。
以藏眉頭緊皺道：“可這樣的話，主船上的人就太少了。之前去巡航的人還沒回來呢。”
白鬍子擺擺手：“老子還沒老到沒法動彈。”
夏油傑笑眯眯地說：“可能某些人覺得自己突破了，進化了，高貴的貓主子再也看不上過去的鏟屎官了。”這話聽著陰陽怪氣的。
“我聽得到！！！你們又說我壞話！”
空中傳來氣哼哼的聲音。
進化了的五條貓貓一揮手，似乎有些不穩定的空間被無形的吸引力聚合在一起。
然後一眨眼的功夫，他瞬移到好友們身邊，開開心心一展雙臂，將兩人攬住，把全身重量到壓到他們肩上。
家入硝也：“……好重。”
夏油傑：“你對自己的體重沒有數嗎？”
五條悟仰著下巴頗為驕傲：“我有數，都是肌肉啊。老子身材超好的～”
夏，硝：yue。
說的好像誰沒有胸肌和八塊腹肌一樣。
他們隨意互損著，看似對周圍環境漠不關心，事實上就和剛才在戰鬥中一樣，一直有用見聞色注意著悄悄退走的無辜者們。
沒人去攔那些受了苦的人最好，真有人敢動作，他們也不介意讓聖地的血色更濃一些，不差那幾個人。
黃猿波魯薩利諾沒一會兒拿著電話蟲過來了，電話對面是要求和他們談話的海軍元帥戰國。
海軍雖說是世界政府旗下最大的暴力執法機構，但用「正義」約束著自身的他們，絕大多數對事物對錯與否都有著自己的判斷。
這也是海軍發現風向不對時，可以及時停手的原因所在。
他們聽從五老星命令，維護著天龍人地位，但不代表內心中真的樂意。
就算是赤犬，和政府這邊接觸較多也是為了自己上位後貫徹心中那「徹底的正義」。他的正義極端，但能走到大將的位置，就代表他也不是不懂變通。
總體來說，除了少數蛀蟲，海軍中絕大多數人和政府不是完全一條心的。
以前聽命是不得不，現在有機會自己掌握話語權，那還不趕緊上？
最大的五座山都被人炸翻了，再不動就是傻子。
殺死五老星，造成權力真空現象的三人存在感驚人，他們超規格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他們的意見，三人的喜好肯定會大幅影響到之後上位的結果。
而在這方面，海軍是有天然優勢的。
誰讓動手的其中兩位都是海軍隊伍出身呢？
戰國現在心情舒暢，幾小時前得知五條悟夏油傑打了天龍人的頭疼、鬱悶全部消失。
這會兒甚至想讚一句打得好。不打那一回，怎麼會有兩人不管不顧衝上瑪麗喬亞的後續呢？
戰國打來這通電話，就是誠懇地和幾人商議，在之後的權力更迭中能否表達出支援海軍的態度。
“我這一票是要支援革命軍的。”家入硝也率先表明立場。
“革命軍……”戰國聲音遲疑。
革命軍還是游擊隊伍，遊離在整個體系之外呢。所以陡然聽見這個未曾想過的選項，戰國都沒反應過來。
“對啊。世界的苦難在於最頂層階級的剝削。”家入硝也說，“現在頂層做決定的五老星死了，地位超然的天龍人死了大半，等會兒我們還要再去收收尾。既然這些傢伙沒了，以後不合理的制度都可以改變，那革命軍反世界政府的大半理由都沒有了，他們自然可以作為一個合法的黨派來為平民們爭取權利。”
戰國保守地說：“……他們在有些國家反對王族統治，世界政府接納他們可能引起加盟國不滿。”
“再不滿有天上金造成的後果嚴重嗎？”硝也輕哧一聲，“而且，你們海軍其實也看一些王族的行事作風很不爽吧？只是沒辦法像革命軍那樣做事而已。”
模仿著戰國的電話蟲微笑不說話。
“海軍維護平民的意願其實和革命軍的訴求一致。以前無法合作，矛盾也就是出在五老星、天龍人這些傢伙上。現在死結開啟了，不如共同努力，去將那些不符合心中正義的事情一一改正。”
他輕聲反問：“戰國先生覺得如何？”
沒等戰國回話，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起出聲為好友加碼：“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夏油傑：“政/府和軍隊目標一致的話，做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戰國：“……你應該是白鬍子海賊團的醫生吧，怎麼會為了革命軍的利益據理力爭？”
家入硝也答的話似乎與問題毫不相干：“老爹他出生在一個付不起天上金的非加盟國。”
戰國：“……”
家入硝也：“我不清楚你們海軍裡有多少人覺得非加盟國中的人不是人，有多少人在天龍人統治下，覺得非加盟國裡的人家破人亡只能出海當海賊是活該，但我不希望以後還有這種事情發生，以後的認知還是這樣。”
五條悟意味深長地問了個問題：“是羅傑帶來的大海賊時代讓這個世界陷入混亂。還是世界本就黑暗、混亂，只不過羅傑像我們一樣，有魄力讓黑夜離黎明更近一步？”
戰國：“…… ”
黃猿：“好可怕的問題～”
幸好薩卡斯基不在這聽不見，嘖嘖。
“我知道了。”戰國報了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蟲號碼，還請隨時保持聯絡。”
沒得電話蟲的五條悟夏油傑扭頭看唯一裝備了異世界手機的硝也。
家入硝也回了一串數字，表現出友好的合作意向。
電話掛掉後，三人結伴去清理沒掃完的垃圾。
波魯薩利諾還能聽見他們沒掩飾的談話。
“剛才說羅傑像我們一樣，絕對是誇大了我們的覺悟。”
“那又怎樣，結果是那個結果不就好啦～說不定哥爾·d·羅傑本人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呢！”
“有可能，畢竟這片大海盛產笨蛋。”
“呵呵，那或許是像卡普先生一樣大智若愚的人呢。”
“哈哈！傑，我要告訴卡普老頭你在背後說他壞話！你等著破財買仙貝吧～！”
“……悟，來，我們練練。”
“來啊！練練！”
“……兩個笨蛋。”
波魯薩利諾摸了摸下巴，努嘴道：“好可怕啊，現在的年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