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衣冠禽獸
第二百一十四章 衣冠禽獸
圍過來的人看著很自信, 但實力其實不怎麼樣，也就是二級咒術師的水平——五條悟如此評價說。
“你算一下咒術界有幾個二級術師。”
“……反正都很弱。”五條悟仰著下巴道。
話這麼說，不可否認的是, 這個世界的力量確實為使用者的身體素質增色不少, 系統推薦他們來，並不是惡作劇忽悠人。
以貓逗老鼠、絕對碾壓的姿態打敗送上門的敵人，再要求他們貢獻出自己的地盤，是相當合情合理一件事。
在三人的情報快速傳到一些人耳中時，他們已經在一間乾淨的屋子裡坐著看漫畫了。
沙發很軟, 咖啡的味道獨特好喝, 體驗非常不錯。
接下來的幾天，三位男子高中畢業生（悟：哭哭）就過上了家裡蹲的生活。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漫畫, 當然偶爾也會活動活動——打飛一些不知道為啥要上門捱揍的奇怪傢伙。
等他們看完fj老賊更新的獵人最新一話，罵罵咧咧地結束宅男生活, 重新出門上街, 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似乎變成了流星街的什麼大人物。
而他們打這些傢伙時，又因為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很是拖延了一段時間才把他們撂倒，這放在離得很遠的某些蠢人眼中，大概就是沒有念能力的傢伙藉著小聰明勉強贏了一波。
在路人們敬畏的眼神中, 三人神色自如地溜達了一圈, 活動開僵硬的筋骨，然後又回到停留了幾天的“賓館”裡。
在夏油傑問出了心中疑問後, 那邊將托盤貼在胸口的念能力者事無鉅細回答道：“流星街有殺死對方就得到對方全部財產的傳統。雖然我們在您三位面前走不過一招, 但其實也是掌握著幾小塊地盤的。”說到這裡, 他語氣很謙虛。
硝：「兔兔搖晃貓貓.gif」
前面是蠢人看不清形勢想來殺掉或抓住他們，結果全部送菜；後面是他們手中地盤越來越大，讓一些心存貪婪和僥倖的鬣狗繼續來送外賣。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滾雪球，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因容貌被這個勢力看上，結果此勢力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的資產賠進去。
“他們真這麼看重實力的嗎？把一些人打一頓丟出去, 所以現在大家都變得很老實？”
三人略略思索便懂了。
硝：「讓我看看你腦子裡還有多少水。」
最開始被三人打服的傢伙們, 似乎真是真心實意做他們的跑腿小弟，他們才剛剛坐到沙發上, 便有人主動提供了咖啡點心作為下午茶。
穿成這種清純大學生的樣子，是為了讓不熟悉他底細的人降低戒備心，和男女可沒多大關係。
他們忍不住在聊天室說起小話。
等到被吞的小勢力多了，上頭的勁兒一過回神了，流星街人才發現幾個外人居然成了不可忽略的存在，這才是三人莫名其妙被敬畏的原因。
本地人對他們保持著一種讓人意外的尊重, 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不過出名帶來的也不全是壞處。
傑：「……你想多了。」
有了這樣的誤會，再加上一小塊地盤的誘惑，就有人以為自己能行了，專門衝上來找打。
悟：「我還以為他會穿那個皮大衣，沒想到居然用騙女人套裝……總不能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吧？」
至少在旅團的人主動上門這一點上，名聲好還是做了積極貢獻的。三人看著對面穿黑西裝、笑容溫文爾雅的大帥哥，心裡這麼想道。
“……應該不是吧。”總感覺發生了什麼意料外的事情。
只可惜，三人組透過上帝視角已經知曉了庫洛洛的真面目，這時再去看他的黑眼睛，裡面可不是大學生的清澈愚蠢，而是心機深沉的野心家。
這次接觸中，前面庫洛洛到底說了什麼他們沒注意聽，反正咒力和術式是偷不走的，對方怎麼試探都是在做無用功。所以前面這段時間他們注意力都放在庫洛洛瑪奇飛坦三人身上，心裡盤算著，能不能在這幾個蜘蛛離開前要上合照。
到了後期，庫洛洛說的一個訊息倒是拉回了三人的注意力——是關於窟盧塔族火紅眼的。
據說某個在流星街外超有能量的傢伙非常喜愛這種“美麗的藝術品”，想大肆購買卻苦於得到的難度較高，所以想找旅團去完成“採集”這一動作。作為流星街的一份子，能有這種既能改善整個流星街生存環境，又符合他們盜賊事業追求的事情做，當然是很痛快地同意了。
不過庫洛洛居然願意說出來邀請三人組一起行動，還是讓在場其他人很詫異。
“你怎麼會告訴我們這個，還邀請我們一起？這不符合蜘蛛的行事風格吧。”家入硝也直接發問。
庫洛洛微笑：“這個訊息對流星街的原住民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我們持有的情報，自然得付出一些我能拿出手的。火紅眼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在市面上流通的極少，價值高昂，我想這個邀請或許可以抵一個問題的答案。”
家入硝也聽了解釋，心想：那你可真是告訴錯人了。
本來庫洛洛不說，他們還能因為不知道這個任務要去哪個鬼地方做而擺爛，但是如今線索都被當事人之一甩在臉上了……不做一下有點說不過去，那可是上百條無辜的人命呢。
三人同情了一下自己。他們之後得偷偷摸跟蹤旅團行動，判定他們的前進方向，再搶先一步找到窟盧塔族將他們全體轉移。這肯定又是一個不眠不休的大行動。
家入硝也忍不住看了夏油傑一眼，之後就是他的飛行咒靈出力氣了。
夏油傑一挑眉，表示他的咒力撐得住。
兩人又一起看向五條悟——到時候這個人形望遠鏡也得時常線上。
既然會在火紅眼一事上搞破壞，那他們就不能答應這個組團邀請。
還好他們一直都在旅團三人面前掩飾情緒，除了剛剛的兩次對視一次挑眉，根本沒有暴露多餘的東西，而兩種動作，又可以解釋為三人在交流是否答應對面的條件。
家入硝也說話很有技巧地拒絕了庫洛洛的提議：“事實上，我們對收藏人體器官不感興趣，如果是其他幾個七美色還好說。”
這是實話，就算瑪奇的直覺雷達也測不出問題。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七美色中其他東西的線索，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
庫洛洛略微一沉思，似乎在權衡利弊。
但也就是幾秒而已，他就張嘴把自己知道的幾個訊息說了，基本都是收藏家的個人資訊。
可想而知，這些都是差點登上旅團狩獵名單的幸運兒們——蜘蛛最後選擇的獵物不是他們，難道不算是一種幸運嗎？
倒是水琉璃的訊息有點意思。
“以三位的實力，如果友善地去世界第一殺手世家拜訪，應該會被禮待吧，有極大可能性被帶著參觀連成片的水琉璃呢。”庫洛洛說完這一條，才話鋒一轉，講了一個收藏家的名字。
聊天室內三人又暗搓搓吐槽起來。
硝：「他這個“友善”，是說真友善還是假友善。」
傑：「真的吧，應該。雖然這傢伙想要我們和揍敵客比劃比劃的心也沒有多加掩飾。」
悟：「噫，果然是衣冠禽獸，壞得很。」
不過庫洛洛如此慷慨講了這麼多，看來情真不少。
五條悟一掰手指，算了一下庫洛洛說的五個，再加上一個火紅眼：“這隻有六個呀，所以七大美色最後一個到底是什麼？”
庫洛洛搖頭，直視五條悟說：“最後一個誰也不清楚，就算是收藏界，對此的爭議也很大，只知道是過去才存在，現在已經消失的某一種東西。”
五條悟死魚眼撇嘴。fj不寫出來，原住民也不確定，這真是要逼死強迫症。
夏油傑接過話題說：“謝謝你的情報，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我們也會如實回答。”
庫洛洛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手交握，手肘撐著膝蓋，身體微微前傾，姿態和表情都訴說著他很感興趣：“失禮了，所以我能知道你們那種不是念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嗎？”
這沒什麼不能解釋的。
“是一種叫咒力的，源於負面情感的力量，硬說的話偏向精神力的外放。和念這種生命能量不太一樣。”
庫洛洛理解的點點頭。
他那種探究學術的感覺讓夏油傑又多說了點，說少了總覺得對不起對方給的情報。
“如果把咒力比作電，那刻在我們身體上的術式就是電子迴路。電流過迴路，才能發出不同的功能。”
庫洛洛哦了一聲，感興趣說：“比自己開發念技能要簡單不少，但是能力上限是天生被定死的，創造力這點不如念呢。”
“是這樣的。”
之後又讓庫洛洛體驗了一下咒力帶給人的感覺，庫洛洛說：“這個和念很像……不，應該說，和流星街人的念很相似。”
家入硝也贊同他的說法。
念給人的感覺，其實也是受念能力者自身性格情緒影響的。流星街這種生存環境，讓這裡的念能力者很難不心中充滿惡意。
雙方你來我往這麼一通友好交流，時間就很快過去了。
在晚飯前，旅團的蜘蛛們很自覺起身告辭。
雖然他們來時就端上桌的茶水，直到他們離開也沒有被動過，但縱觀那些和蜘蛛們相處交談的外人的後果，他們仨得到的絕對是超友好服務待遇。
就是沒能拍照很遺憾。不過也不意外，畢竟這裡是念能力的世界，一張照片的留存都有可能變成大麻煩，他們在這個世界行走也要注意這些。
未來還是時刻開著見聞色吧。
他們這邊遺憾著，殊不知走出超遠距離的庫洛洛同樣在遺憾著。
“瑪奇，你說那三人對火紅眼不感興趣是真的嗎？”飛坦的聲音很模糊。
“真的。”
“真的。”
瑪奇和庫洛洛一起說。
飛坦瑪奇二人一起看向庫洛洛，對方話裡的篤定和遺憾太明顯了。
庫洛洛輕嘆：“有那樣漂亮的藍眼睛，他們根本不用在意火紅眼吧，畢竟那雙眼睛在日常生活中也能保持。”
“可惜了，不能變成我的收藏品時刻賞玩。”
庫洛洛難得有些幼稚地抱怨了一句。這會兒的他不是幻影旅團團長，只是庫洛洛·魯西魯，是飛坦瑪奇熟悉的童年小夥伴。
於是瑪奇冰山臉不再，輕輕勾起唇角。
飛坦也有閒情逸致吐槽他：“東西到手的話，你只會稍微多看兩眼然後丟進倉庫吃灰。”
庫洛洛微笑，語氣很是理直氣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嘛。”
喜新厭舊是全人類的通病，可不是他一個人的。
這麼一想，那三個人強也好，至少那種漂亮鋒利的藍他還有心思多欣賞幾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