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中生
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中生
上一秒, 箭矢扎入了家入硝也的身體。
下一秒，他的身影閃了閃，突然自原地消失。
箭矢穿過一團幻影, 絲滑地繼續向前飛去。
羂索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做完，便被身側突然冒出的人砍斷了小臂。
千年老妖戰鬥經驗豐富。
雖然被家入硝也打了個措手不及，卻馬上如滑溜的魚, 用一個高難度動作躲過家入硝也的下一次進攻。
直到這時，外在的皮囊才將內裡羂索的情緒用面部肌肉表達出來。
他用反轉術式治療著斷臂：“你居然藏著這麼難纏的術式沒用過，總監部還真是看走眼了。”
“我才該驚訝呢。本以為你是叛徒, 沒想到卻是一條過分衷心的狗。”
羂索在又一次避開衝著自己要害來的攻擊後，藉著家入硝也砸向他肩膀的怪力倒飛出去。
他在牆上開了個大洞，逃到建築外面去了。
這怎能說不是一種默契。
家入硝也追著滑不溜手的羂索打，卻無法將其當場擊斃；羂索那邊攻擊力比不上家入硝也，原計劃完全作廢。
被他近身的話, 才是腦花噩夢的開始。
家入硝也說完後, 扯了扯嘴角假笑，覺得眼前情況很有趣。他們這都翻臉開打了，居然還演著呢。
羂索不小心被這記重拳打到過一回，如果不是咒力撐住了，再加反轉術式兜底，可能他就要當場癱瘓，成為廢人。
雙方陷入僵局。
家入硝也遺憾地暗歎一聲。
家入硝也掏出了連好友二人都不知曉、和大蛇丸一起研究出的綱手的絕技——怪力。
家入硝也不再多說廢話，而是直接捏著刀攻了上去。
他第一時間拉遠距離的同時, 把身上穿著的外套扯了下來遠遠丟開。
於是在羂索懷疑人生的視線中，他用起了攻擊範圍更大的風遁, 和殺傷力更強的火遁雷遁。
依舊是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羂索斜後方, 迅猛的刀鋒斜刺, 這回瞄準的是腰腹。
先前他偷偷將飛雷神符號印在了羂索的衣角, 只不過是兩次攻擊，羂索就反應過來了，實在是難纏。
不愧是老妖怪, 這麼快就發現了他這「生得術式」的小秘密。
羂索在千鈞一髮之跡避開要害, 傷口只見了骨頭, 內臟還是好的。
看來是做好了「萬一沒能殺死家入硝也就推鍋給高層」和「萬一沒能留下神秘腦花也別打草驚蛇」的準備。
將查克拉和咒力同時操縱入微, 由一點爆發，每一拳都是山崩地裂的架勢。
不過這遠不是他的極限, 還有其他忍術沒有使用呢。
再拖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家入硝也剛要追出去，卻聽見對方的聲音傳來。
“那些咒術師說不定還有救呢。”
家入硝也腳步頓住。
醫者職業病上線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部分，更多則是被戰鬥刺激得過熱的大腦冷靜下來，終於想起他們先前為什麼沒去追查腦花下落。
就算一個羂索死了，還有跟他有關係的人、被他藏起來的咒物不知道是什麼在哪呢。
想打死陰溝裡的臭老鼠隨時可以，但他們還是希望老鼠的死亡能帶來更多價值——嗐，真是十分資本家的想法了。
家入硝也從空間裡掏出溼巾，細緻地擦拭乾淨手上的血，這才從空間裡掏出當初給琴酒用過的道具「線」的升級版。
升級版能夠顯示「和被繫結目標有直接關聯的人和物的基本資訊」。
然後再多加幾份錢，加幾個用於篩選的標籤，如「有無咒力」、「接觸時間設定」、「至今仍舊存在與否」等等。
到時候把這些勾選完，就能把諸如「羂索穿過的內衣」、「只簡單和羂索打過照面的咒術師」、「早都被被羂索坑死的咒術師」此類排除在外。
家入硝也轉身去了樓上。
他先前和腦花上躥下跳，暴力拆遷時，有看到失蹤的咒術師詛咒師們都在上面。
仔細把堆在一起的數具屍體分開，發現還真有一個能喘氣的堅強咒術師，他順手給人治好了，把昏迷的對方轉移到破舊沙發上，這才走出公寓樓。
外面的帳已被撤掉，天色卻出乎意料的暗沉。
隔壁公寓樓裡亮起燈光，樓下路燈燈泡邊小蟲在繞著飛舞。
家入硝也感覺自己進領域頂多一小時，外面卻已是深夜，看來那隻特級咒靈的領域內時間流速不太對。
他有點遺憾自己當時沒法活捉那隻咒靈，不然還能讓傑的藏品喜加一，丟去咒具生產工廠當工具靈。
不知誰家做了炸雞塊，肉香油香在空氣中飄蕩，家入硝也中午草草吃完的飯早都消化完畢，聞著味道就餓了。
但現在不是吃飯的好時間，他得處理後續。
羂索走的時候是開車走的，被他欺騙，打暈扔下車的輔助監督就可憐兮兮躺在路邊。
家入硝也想著樓裡一堆待處理生得術式的屍體，和兩個暈著不能動的壯漢，深感擁有一臺屬於自己的車是很重要的。
本想打個電話給夜蛾正道，拜託靠譜班主任找人解救他。臨按下撥出鍵前，又突然想起對方已經不是沒夜生活的單身狗了。
家入硝也：“……還是換個人吧。”
他一個電話撥給禪院直哉，讓人趕緊麻溜的，拿出他禪院少爺的排場，多搞幾輛車過來拉人和屍體。
禪院直哉嘴上罵罵咧咧，抱怨他怎麼不去找五條家的人，家入硝也卻清楚這只是他傲嬌犯了，很果斷掛掉電話，懶得聽他絮絮叨叨。
五條家族在東京可沒幾個人，據說是五條悟不耐煩看見他們，族人們就很聽話得不在這邊駐紮，只給他留了幾間公寓和別墅的鑰匙，讓五條悟閒下來可以去住。
反正東京範圍內，禪院用起來會更順手些，不用白不用嘛。
家入硝也懶懶地靠在電線杆上，點燃一根香菸。
夾在修長指尖的紅色火星明明滅滅，和不遠處路燈投射過來的光一起，勉強照亮了少年的輪廓。
夏夜溼熱的風撩動他的頭髮，半遮半掩著臉上那塊沒擦拭的暗色血漬，染上大片紅色的白大褂同樣晃動起來。
再吐出一口煙氣時，他突然抬頭，看向正對面公寓二樓昏暗的陽臺。
“別再盯著看了，我對視線很敏[gǎn]的。”
敗常年帶純黑墨鏡的五條悟所賜，他和夏油傑都練就了百分百察覺別人視線的敏銳直覺。
“你看到多少？”家入硝也又吸了口，菸葉的香味壓下炸物的香氣，他沒那麼餓了，“之前籠罩在隔壁樓的黑色結界看到了嗎？”
對面陽臺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家入硝也是在自言自語。
但他肯定自己是對的。
尤其在視線集中後，發現對面有區別於普通人的咒力波動，更確信了。
看了眼燃了一半的煙，家入硝也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邊抽菸邊說話，還渾身帶血這種樣子太不良少年了，就連自己這張好看的臉都救不了。
如果陽臺上躲著的咒術師預備役是位女士，又或者膽子比較小，那被他嚇到完全正常。
還是要澄清一下的，被人當危險人士就很冤枉。
“我真的不是壞人。”嗯……這話說出口更像壞人了，“或許你能在城市看見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自己身上也有奇怪的能力？我就是專門處理那種怪物的人，不是殺人狂魔什麼的。”
然而解釋到這份上，對方還是死不露頭。
家入硝也眨眼，還是直接去拜訪一下吧。
他上前兩步，動作輕盈地一躍而起，穩穩落在了陽臺牆上。
他維持忍者常用的半蹲姿勢，低頭看去。
一個長相可愛的刺蝟頭小男孩蜷縮在角落，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驚恐又警惕地瞪著他。
對方身前一黑一白兩隻小奶狗，也壓低身體齜著牙，喉間咆哮蓄勢待發，衝他做出威嚇的模樣。
嗚哇，好熟悉一張臉哎。
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
“小朋友你好啊，別害怕。”
抱著膝蓋的刺蝟頭小男孩瑟縮一下，一黑一白兩隻小狗瞬間被激怒，奶聲奶氣嗷嗷叫著衝家入硝也撕咬來。
然而奶狗腿短力氣也不大，並不能碰到家入硝也絲毫。
它們並不放棄，很努力地蹦起，再摔下去，肉肉的肚子還要在地板上duang幾下。
硝也被逗笑，掐滅了快燃盡的煙，溫和道：“收起你的式神吧，一直摔不疼嗎？”
小男孩抿嘴，不知是想通還是破罐子破摔，低聲道：“玉犬，回來。”
小狗狗不甘心地倒退回主人身邊。
家入硝也走下臺階，蹲下和小男孩對視，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下，家入硝也，男子高中生兼咒術師。”
男孩小臉繃緊，用冰涼瘦弱的小手和他碰了下：“伏黑惠。”
“……小學生。”他又補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