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哀悼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哀悼自己
有的人在用“幻影移形”趕路。
有的人正等著新生兒降臨。
而有的人, 則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帶著漩渦面具的面具人出現在木葉村外圍,在他身邊的,則是一個黑白對半劈的豬籠草人。
豬籠草指著一個方向, 對面具人說:“就在那裡, 你直接過去,把沿路所有暗部都殺掉,潛進山洞中, 然後用神威抓走剛出生的小崽子, 打四代火影一個措手不及。”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引走四代後,剛生產的九尾人柱力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面具人冷淡地點點頭, 眼眸暗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豬籠草並不在意同伴的沉默, 只是嘖嘖嘖調侃說:“你真的能下得去手?我記得四代火影以前是你的帶隊上忍, 那你也跟九尾人柱力很熟吧?要知道尾獸一但抽出,人柱力可是必死無疑的。”
面具人終於轉頭看他, 露出來的那隻眼睛變得血紅一片,風車一樣的圖案微微轉動。
淺金色頭髮跟古銅色面板,看著很有雷之國雲隱村的特點。
陌生的面孔。
他聽見那個幫他治療的人說:“用查克拉輔助咳兩下,把堵進氣管的液體咳出來。”
豬籠草提前用蜉蝣之術潛伏到了產房旁邊,偷摸盯著人什麼時候開始生。木葉暗部的警戒範圍外只有面具男一人站著,他不會盯著目標地看, 反而凝視著木葉村的方向, 手掌緊緊捏成拳。
暗部缺氧的腦袋被迫運動起來,這讓他更覺得頭暈目眩。
然後一雙溫熱的手放在了他脖子上。
但那個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
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的暗部照做。他側過頭,把血沫吐在草地上。
他起身靠著樹幹,離來人遠了點,啞著嗓子道了聲謝謝,同時單手悄悄從忍具包裡摸出苦無,眼睛從面具孔中仔細觀察救了他的人。
豬籠草立馬雙手平舉在腦袋邊,往後退了一步:“我閉嘴,我說錯話了。”
並非查克拉的奇妙力量湧入體內。
但云忍是怎麼悄無聲息摸到火之國腹地的呢?還是在這麼敏[gǎn]的時候……
傷口以離奇的速度復原,心臟泵出的血不再流向體外,帶走生命的溫度,而是和往常一樣,乖巧地迴圈運動。
又過了不知多久, 豬籠草刷的一下從地裡冒出來,對著面具人叫道:“開始了,開始生了!”
緩了一分鐘,狸貓面具暗部精英回過勁兒來。
面具人沒有給豬籠草視線,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那激動的樣子活像是他要生了。
夜晚愈加深邃了,今天即將過完, 往第二日邁進。
帶著狸貓面具的暗部忍者捂著脖子倒地不起。鮮血自他手掌下湧出,生命力飛速流逝。他瞪著面具人再度離開的方向,想發出聲音卻毫無辦法,短短几秒有如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幾秒後,十米開外的第一個暗部崗哨遇襲。
等面具人移開視線, 豬籠草唇角一勾, 笑得充滿惡意,又帶著些把別人玩弄於鼓掌的優越感。
巧克力帥哥那雙煙紫色的眼睛中寫滿無語。
他道:“雖然不知道你腦補到了什麼,但你想的肯定都是錯的。”
青年還用食指指了下暗部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如此防備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算是恩將仇報嗎?”
狸貓暗部:“……”
即使是身經百戰、行於夜中、殺人面不改色的精英暗部忍者也覺得臉上一熱。
但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他拿著苦無的手可沒有半點放鬆。
大晚上出現在木葉村外樹林中的陌生人——這簡直就是把可疑buff疊滿了。更別說他剛才還被人劃了脖子差點死掉。
可不能因為被救下就放鬆警惕。
事實上如果不是被盯著,他甚至想把訊號彈掏出來放一放。
“……”
早知道就在這傢伙爬起來前把他打暈過去了,也太敬業了吧——扮成降谷零的家入硝也在心中吐槽。
他和狸貓暗部對視,敵不動我不動,僵持住了。
對視了大約兩分鐘,先前面具人離開的方向突然傳來響動。
是草葉摩攃衣料的聲音。
狸貓暗部率先移開視線,緊緊盯著昏暗處。他不忘用餘光觀察疑似雲忍的黑皮青年,發現對方一臉淡定,完全不擔心來的是敵人。
所以之前那個面具人是黑皮同伴……不對。應該是黑皮來救治自己,對方同伴去追那個面具男了。
這麼自信最後活下來的是同伴嗎?要知道面具人可是用空間忍術直接來到他身後,把自己一刀斃命的。
暗部自覺能和除影級強者外的一切對手打得有來有回,但耐不住面具人用空間忍術這麼無解的東西開掛。
然而事實就是,家入硝也的同伴真的有那麼強。
帶著墨鏡的捲毛青年單肩扛了個人,另一手插兜,邁著長腿來到家入硝也身後。
“走了,搞定了。”披著松田陣平皮的五條悟粗聲粗氣道。
顯然,他還在為之前的事情鬧彆扭。
家入硝也一臉好笑,撐著膝蓋站了起來:“我這邊也結束了。就是不知道…研二有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
“應該有吧?”五條悟一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如果就他沒幹完活,我們就排擠他、嘲笑他。”
“不愧是你。”家入硝也衝他比了個拇指。
狸貓暗部就這麼默默聽著兩人對話。他小眼神掃到墨鏡捲毛扛著的人——那漩渦面具他絕對能記一輩子。沒想到讓他翻車的空間忍術,也有在別人那裡翻車的那一天。
這兩個對自己樣貌毫不掩飾的陌生人結伴離開。
但邁出去兩步,那個黑皮又退回來看向他說:“朋友,打個商量。你能不能等個兩分鐘,再用訊號彈。”
“……”狸貓暗部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他回神時沒有拼上性命當場放煙花已經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了,不要得寸進尺。
“……行吧。真敬業。”
黑皮無語地挑眉,轉身就走。
狸貓暗部等呀等,等到兩個人消失在黑暗中,也沒等來自己被打暈的那刻。
“……怎麼不按套路走呢?”暗部困惑地撓撓頭。
他跟做賊一樣,小心翼翼把訊號彈從忍具包裡拿出。
四下轉頭感受一番,沒有人盯著。
他舉起訊號彈,一手纏上引線,又等了等。
任何方向都沒有飛來苦無,把訊號彈打翻在地。
暗部試探地一拉線。
明亮的紅光直衝天空,點燃了黑夜,還伴隨著不容忽視的如鳥兒般的鳴叫。
寂靜的森林頓時騷亂起來。
代表緊急事件的紅色讓每個暗部忍者都把心提到嗓子眼。靠近山洞產房的女忍者第一時間衝進去找頂頭上司報告此事。
波風水門微微皺眉,但沒有離開原地,只是吩咐部下在不破壞防線的基礎上,抽幾個人去訊號發出地檢查。
他擔心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計,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守在產房內。
這不僅是火影的責任,也是一個丈夫的責任。
女忍退下,並第一時間帶小隊衝向白煙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地點。
忍足速度很快,一分半鐘便已抵達。
女忍拿著苦無冷著臉看去,只見一位同事滿身是血地站在草地上,周圍一個外人也沒有。
女忍謹慎地報出今日暗號,對方頓了幾秒,但也對答如流,聲音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她又看向身邊同伴。同伴搖了搖頭,示意不是幻術。
確實是同事沒錯,不是敵人帶著面具冒充的。
“狸貓,你在幹嘛?”女忍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動用緊急訊號,不然就等著被罰吧。”
“我有啊。”狸貓為自己辯解,“我被一個遮了臉的面具人偷襲,差點死了!”
“你死了嗎?你沒死啊。”這不活蹦亂跳的。
狸貓揪著白色護甲,恨不得能把上面的血懟在同事臉上:“你看看這出血量!我脖子上被拉了一刀,大出血!”
“不過有人救了我。不是醫療忍術,一秒傷全好了。”
狐狸用一種“你沒事兒吧”的眼神看狸貓。但從周圍的血跡看,同事沒有說謊,當時情況就是如此緊急。
狐狸:“救你的人呢?”
“走了。”
“……那襲擊你的人呢?”
“被救我的人的同伴扛著帶走了。”
狐狸:“???”
“那你現在站這幹嘛呢?思考人生嗎?一下三個陌生人在今晚出現在這裡,你一點都著急的嗎?!”
狸貓幽幽嘆氣:“我在哀悼自己只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他以為黑皮跟捲毛會埋伏他一把,不讓他報信兒。結果他以為只是他以為。
“哦對了。”狸貓停住帶路的腳步,豎起食指,一本正經地補充道,“是四個陌生人,不是三個。治我的黑皮一共有兩個同伴。”
狐狸面具女忍者:???
重要情報能不能早點說完!
所以她能不能給四代大人遞交請願書,以後就不要把這種跳脫又天然的傢伙招到暗部了好不好?
二代大人要是知道暗部忍者都是這種脫線貨色,怕是要氣得從地底下蹦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