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靄靄迷春態(九)

許青靄魂都要被秦纓嚇掉一半,很想說算了,但這句話的誘惑實在太大,他想了一會,很矜持的看向陸黎書。

“可以嗎?”

陸黎書將人從腿上放下來,“你說呢?”

好吧,應該是不行。

許青靄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小聲比比:“男朋友不讓看,那還不如搞網戀。你以前給我的不會都是網圖吧?老男人的虛榮心……”

網圖。

老男人。

虛榮心。

“許青靄。”陸黎書轉身低頭,勾住他的腰拉向自己,“如果今晚不給你證明一下,你是過不去了?”

許青靄被他低冷的嗓音弄得耳蝸發麻,本能的嚥了下唾沫,“我這是,求知慾?你不能扼殺一個學生的……呃……”

許青靄戰戰兢兢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很謹慎很小心的跟他打商量:“你應該明白什麼叫藝術家對美的欣賞吧?意思就是……欣賞,用眼睛的那種。”

“我……不要……嗯……在這裡……”許青靄掙扎著,試圖換個地方。

“不是我要用眼睛,是你……哎別……”許青靄垂死掙扎:“你這是……”

什麼放心?

這種時候誰能放心?

許青靄生無可戀的垮下臉,“放不放心我不知道,但我死心了。”

“陸……”許青靄一開口就被握住手換了個方向面對玻璃。

陸黎書輕笑一聲,“行,聽你的。”

許青靄:“?”

陸黎書的指尖從他下頜開始一路流連,每到一處就點燃一處的火苗。

陸黎書握住許青靄的手併攏按在落地窗上,慢條斯理動作優雅緩慢,活像是在拆一件精心準備的禮物。

許青靄神經緊繃,用力嚥了下唾沫,突然希望秦纓能再闖進來一次,“那個,秦纓姐定了地方吃飯,要不……”

許青靄渾身緊繃,對要發生的事情滿懷倉皇。

陸黎書掐住他下巴抬起來,帶著幾乎要將他拆骨的狠戾。

門落鎖了。

落吻,佔據呼吸。

許青靄都快哭出來了,你說我跑什麼!你這一臉要弄死我的表情,不跑等著讓你弄死嗎?

他只是想把他扒光,不是想被他扒光。

許青靄眼前一黑,他完了。

許青靄被迫坐在餐桌上,這才明白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爽快!

“嗯,不想畫畫,那乾點別的。”陸黎書步步逼近,許青靄步步後退,直到脊背貼上落地窗,打了個激靈轉身便跑,然後被拽回來按在玻璃上。

“那、那個……不用證明也行。”許青靄磕絆了下,努力端出一點大度來:“我也不是很在意,嗯,不強迫。”

陸黎書低笑一聲,手指順著他衣服下襬探進去,在許青靄哆嗦抬頭時低頭。

陸黎書按住他的手,低頭咬住他頸側的皮肉。

陸黎書果然停手。

“唔……嗯……”許青靄很快就連呼吸的能力都沒有,直到陸黎書鬆開他還沒反應過來,本能的按住玻璃發抖。

陸黎書的吻一向粗暴,帶完全的掌控欲與壓制力。

許青靄喘著氣,艱難道:“去餐廳。”

陸黎書說:“晚了。”

許青靄鬆了口氣,一口氣還沒卸下去就聽陸黎書撥通秦纓電話,交代完切斷電話看向許青靄:“現在沒了。”

陸黎書說:“嗯,你用眼睛。”

陸黎書將手機扔回桌子上,一隻手掐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捏住他下巴抬起來,低聲說:“現在放心了?”

許青靄:“?”

陸黎書的眼神熾熱要將他點燃,右手貼著臉頰,帶來令人戰慄的危機感。

夜色降臨,玻璃如鏡。

陸黎書掐著他的腰,湊近他耳邊低笑:“跑什麼?”

許青靄按在玻璃上的雙手拼命發抖,但這樣的姿勢根本無處無逃。

陸黎書低聲問他:“想去哪兒?”

陸黎書說:“是求知慾。”

“我錯了。”許青靄火速認錯,主動投案,“我不看了。”

他只能看到自己無助脆弱但迷亂的神色,青色襯衫凌亂半敞,身後的陸黎書西裝革履,清冷禁慾,彷彿只有他一個人在淪陷。

陸黎書勾唇,下一秒許青靄聽見“咔噠”一聲。

他觸電般反應過來,推了他一把向後退賠笑,“那個……我覺得還是不用證明了,我突然不想畫畫了,我覺得還是先吃飯比較好。”

陸黎書說:“老男人的求知慾。”

許青靄羞恥的不敢睜眼,無法抵抗的浪頭一波接一波砸下來。

“陸先生不行……我……嗯……”

浪頭陡然捲到最高,轟然一聲將一切覆蓋。

許青靄指尖猝然蜷縮,緩過神來時已經被陸黎書抱在懷裡,指尖蹭著他額角的汗輕問:“怕麼?”

許青靄渾身的肌肉都要石化。

陸黎書伸手摸了摸他汗溼的頭髮,輕聲問:“要停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考慮清楚再回答。”

許青靄遲疑片刻,帶著些微顫意說:“……你……你弄吧。”

陸黎書說:“乖孩子。”

陸黎書提醒他:“不要太激動,注意控制情緒起伏,如果自己控制不住的話就交給我,相信我會保護你,能做到嗎?”

許青靄渾身都要紅了,“怎麼可能不激動,那個病……我又沒辦法……”

陸黎書靠近他耳邊,許青靄茫然聽著,然後突然瞪大眼。

“不行!”

-

許青靄是被強行叫醒的,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記憶零零碎碎,他最後是昏過去的完全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好像病發又好像沒有,整個世界迷亂到幾乎失序。

陸黎書捂著他的嘴,在他哭腔與近似病發的恐懼中探索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深處。

那種瀕死感太過恐怖與荒唐,他現在想起來還想發抖。

陸黎書和他尺寸不合,儘管已經做足了準備他還是疼得直哭。

許青靄腦海裡還殘留自己的哭叫哀求,簡直想穿越回去給那個想讓他做模特的自己一耳光。

“起來吃點東西。”

許青靄猝然睜眼,看到陸黎書的一瞬間就響起不久之前,就這道低沉到讓人迷亂的嗓音,靠在他耳邊重重喘熄。

他受不了這個聲音,更受不了陸黎書發出這樣的聲音,但他好像是發覺了,故意壓低聲音叫他。

低冷嗓音緩慢,一下下碾著他殘存的清醒,將他每一根神經都熔斷。

奸詐狡猾卑鄙的老男人!

“還賴在床上,是想再來一次?”

許青靄一個激靈,火速從床上爬起來又皺著眉躺回去,索性破罐子破摔驕橫道:“我渾身都疼,你再來我就報警了。”

陸黎書輕笑,坐在床沿伸手將他抱起來:“嗯,報警說什麼?”

許青靄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惡狠狠道:“說你流氓!變態!都告訴你不行了,停一下你還……”

陸黎書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褪去平時的斯文禁慾,整個人粗暴而狠厲,他都有種會被活活弄死的錯覺。

耳邊似乎還回蕩他低沉喑啞的嗓音,誘哄伴隨強硬,誇獎伴隨懲戒。

許青靄忍著心悸,抱怨道:“你都不聽,還讓我求饒幹什麼!”

陸黎書說:“助興。”

許青靄一怔,罵了聲“變態”隨即抬腳踹他,被輕而易舉握住腳。

“還有力氣?”陸黎書抬眸看他:“那再來一次。”

“沒、沒了。”許青靄火速認慫:“一點也沒了。”

真的不能再來了,他會死的。

陸黎書神清氣爽,完全沒有操勞許久的辛苦疲憊,從縱情聲色搖身一變,無縫切換清冷禁慾。

許青靄一口惡氣鬱結於心。

明明是合作專案,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跟死過一遍一樣!

“我讓秦纓送了東西過來,吃一點再睡。”陸黎書抬手看錶,說:“明天中午回平洲,你吃完還能睡七個小時,如果不想睡。”

陸黎書低頭靠近他耳邊,說:“我們也有很多時間探討你到底有沒有力氣。”

許青靄魂都嚇掉了。

陸黎書看他一副驚駭模樣,好笑道:“不碰你了,還有力氣吃飯麼?”

許青靄拿到免死金牌,放心大膽的伸出雙臂去勾他脖子,“沒力氣,我要在床上吃。”

陸黎書點頭:“可以。”

許青靄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又邁一步:“嗯……那我還要你餵我!”

“餵你。”陸黎書再次點頭,輕笑一聲:“可以,還有麼?”

許青靄想了想,“還有……之前的賬要一筆勾銷。”

陸黎書說:“可以。”

許青靄簡直要樂昏過去,雖然屁股很痛,但之前不知道犯了多少的錯誤能全抵消十分划算,笑眯眯看著他去端飯,很輕的挪了下屁股。

嘶。

好痛。

好吧,嚴格算起來不是特別划算。

許青靄轉頭去找手機,打算等陸黎書回來了讓他錄音留個證據,免得他不認賬,一低頭就傻了。

手臂青紫,指痕遍佈。

他立即低頭扯開睡衣,赫然發現胸口指痕斑駁活像是被一萬個人摧殘過。

許青靄氣都要上不來了,看他端著東西回來咬牙切齒罵道:“陸黎書你……”

陸黎書側眸看他。

許青靄立刻縮起脖子,小聲說:“陸先生,下次可不可以輕點兒啊?我這樣回學校要是被同學看到了怎麼解釋啊?”

陸黎書指尖一伸,合攏他的領口,慢條斯理問:“看到哪兒?”

許青靄順著他手指一看,合著他還手下留情了?只在看不見的地方留痕跡是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

陸黎書說:“嗯,下次注意。”

什麼下次注意啊,還來?

許青靄忿忿道:“還有,你又打我屁股!肯定都腫了。”

陸黎書說:“我看看。”

許青靄立即扯過被子,滿眼防備道:“我是在控訴,你懂不懂啊!”

陸黎書說:“我這是求證。”

許青靄:“你求證什麼,我難道還能撒謊嗎!你自己打的都不記得,你要小心老年痴呆症。”

“我看你要小心捱打。”陸黎書將勺子抵住他唇邊,“張嘴。”

許青靄咬住勺子,嘴角卻忍不住抬了抬。

“笑什麼。”陸黎書問。

許青靄脫口道:“要你管。”

陸黎書抬眸看他,許青靄立刻裝作若無其事,頤指氣使催他:“我要吃肉!你怎麼老給我喝湯,你會不會伺候人啊!”

陸黎書無奈,用筷子撥了一塊鮮嫩魚肉遞到他嘴邊。

行,小朋友要伺候,那他就伺候。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湯裡怎麼有蔥!”

陸黎書拿筷子挑走,“現在沒了。”

“不要姜!你快剃掉,還有那個香菜。”

陸黎書再次挑掉。

“有刺,你沒挑乾淨!”

“許青靄。”陸黎書一邊挑刺一邊勾唇輕笑,涼涼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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