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生好厲害,我好崇拜先生

又過了近二十分鐘,陌寒舟終於回來。

虧得保溫材料發展很快,過了二十分鐘不影響味道。陌寒舟握著輪椅把手進門,身後跟著方仲白。

陌寒舟早知道鹿喬要過來,是以並不驚訝,反而是聞著他杯子裡的味道,道:“這是什麼茶?我怎麼沒聞到過。”

鹿喬誠實回答:“奶茶,外面助理小姐姐給的。”

陌寒舟啞然失笑。“怎麼把人家的私物都拿來了。”

鹿喬還是很老實,一板一眼地回答:“咖啡太苦了。”

一點也沒有在抱怨呢!

陌寒舟不覺搖搖頭,走到桌子邊上辦他的正事——喝湯藥。

陌寒舟喝的時候,鹿喬就一臉認真地在旁邊盯著他喝,特別有像監督員的樣子,陌寒舟看著他板得正正的面孔,不由起了壞心眼,轉向他,哄誘道:“要不要喝?”

鹿喬特別老實:“不要了,一看就很難喝。”

陌寒舟笑:“那是因為你還小。”

“習慣,大家都很好,莊叔對我也很好,午飯也好吃,我今天吃了西紅柿燉牛腩,還有小分意麵,一盤點心,布丁特別好吃。”

陌寒舟喝慣了這味道,閉著眼睛也就喝下去了。他把碗筷放在邊上讓阿姨收拾,轉頭看向鹿喬。

鹿喬在玻璃櫥窗前緩緩踱步,來回欣賞,忽然,他轉過頭道:“先生現在跟大學時候沒什麼區別。”

鹿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扭頭張望,最終指著玻璃櫥窗中的照片道:“這是先生大學的時候麼?”

21歲正是他意氣奮發的時候,他還不曾斷腿殘疾,不曾被同情的目光環繞。那時的他是天之驕子,前途不可限量,世界彷彿就在他腳下。

“是啊,不過我們這些人,去國外鍍個金拿幾個學位只不過是家族安排好的一條路罷了,幾乎人手幾個,沒什麼好炫耀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就是更帥了。”

陌寒舟笑容不變,依舊溫和地看著他,贊同道:“是要回家了,昨天沒回去他們也該擔心了。”

“是啊。”陌寒舟眼中流露出懷念神色:“這是我在普林斯頓留學時候的照片,那時候我和團隊的朋友參加一個討論人文和社會進步關聯的辯論賽,這是我們得獎後的合影。”

“我21歲了。”

他非常謙卑,鹿喬卻不怎麼同意:“還是好厲害的,不像我,我只有大學學士學位。”

思及過往,陌寒舟內心隱隱危險,臉上絲毫未露,只是微笑著看著面前男孩。

“在家裡還習慣麼?”

“喜歡的。”鹿喬點點頭,接著道:

“不過我得回去了,送完湯藥我就回家了。”

都像是孩子喜歡吃的食物,陌寒舟笑道:“你喜歡就好。”

“嗯。”

陌寒舟:你說這話我就接不了了。

“好厲害,我記得先生是金融學和社會學雙博士學位吧。”

兩個人一個喝一個盯,氣氛非常溫情。

“21歲還不小麼?”

“怎麼可能?”陌寒舟失笑,語氣感慨:“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沒有,是真的。”

鹿喬沒有被他的“謙遜”所欺騙,他一臉認真地說:“現在的先生更帥更成熟,也更有魅力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話.”

“——就像是蘋果逐漸成熟,漸漸地從青澀轉為飽滿的紅色,充滿了誘人甜美的香氣!”

方仲白用力握緊拳頭,才艱難地把湧到嘴邊的噴笑擠回去,這什麼奇妙比喻!

“.”

陌寒舟看著一臉認真神色的男孩,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難得的,他主動轉開了話題。

“我們還是再來說說你的大學吧?你大學什麼專業?有深造的打算麼?”

“不想,不要,不打算。”

鹿喬在辦公室待了小半個小時,看著陌寒舟又要忙,他才告辭離開。陌寒舟安排了人送他回去。臨走前,他還是問:

“先生,你會再來約我麼?”

陌寒舟深深地看著他:“會的。”

男生這才露出了甜美的笑。

另一邊,於慕情一通電話罵了於家棟一頓,回頭發現自己卡被停了,氣得把給於家棟的零花錢都收了回去。於家棟這才急了,所有教訓都是假的,只有錢是真的。

他想起鹿喬一通話,不禁後怕。他以前總覺得鹿喬就是沾了“鹿”家的姓,要沒這個姓他在鹿家毫無地位。哪怕後來鹿喬忽然變臉,揍了他狠狠幾頓,他也只覺得鹿喬就是個空有暴力沒有腦袋的人。

然而昨天加今天的事讓他明白了,鹿喬的姓就是最好用的,他哪怕既沒有暴力也沒有腦袋,只要他體內還流著鹿家的血,這個家裡,他永遠有一席之地。

於家棟被於慕情逼著回家,到了家他忐忑不安,在房間裡待了好久到晚飯時候才下樓,一下樓,就對上鹿喬的臉。

他臉色猛都一白,鹿喬卻彷彿毫無察覺地朝他笑了笑,態度自若地道:

“坐下來吃飯啊。”

於家棟不甘不願地坐到鹿喬對面。經過陌寒舟的電話,鹿國安現在對鹿喬只有溫和,飯桌上百般體貼,相對的,他對於家棟,乃至於慕情都是橫眉冷對,冰冰冷冷的。

於家母子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

鹿喬好笑地看著這兩人,吃完飯,於家棟想快速溜回房間,鹿喬喊住他:

“家棟哥別走啊,跟我去健身房鍛鍊身體啊。”

於家棟臉色一變,正要拒絕,於慕情受了鹿國安教訓,早想讓兩人好好說會話了,連忙道:

“家棟,你弟弟讓你陪他鍛鍊,你還不快去!”

於慕情那是完全不知道她這個繼子都成了什麼吃人的大妖怪,趕著把兒子往裡面送。於家棟也只能苦著臉跟著鹿喬進了健身房。鹿喬進去後把門一關,於家棟一個哆嗦,抱頭蹲下:

“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不應該讓人找你麻煩,更不應該平時欺負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鹿喬:“你認什麼錯,別這麼快就說自己知錯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呢。”

“起來,陪我練拳。”

健身房裡是有拳擊臺的,於家棟嚥著口水換上衣服,用手套頭盔保護好自己。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鹿喬想要馴服“寵物”的堅決,於家棟一轉身,迎面就是一個閃電般的拳頭,巨石般的拳頭重重地砸向他的頜骨,口水飛濺,於家棟一瞬間,只覺得自己下半輩子的臉要歪了。

“知錯?你有什麼錯,嗯?”

“欺軟怕硬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鹿喬絲毫沒有拳擊手的尊嚴,他一腳踹在於家棟敏[gǎn]部位,膝蓋一沉一壓,又一拳頭結結實實埋進他的腹部。

柔軟的腹部包裹拳頭,臟器發出悲鳴:

“你錯的是你惹到的人是我,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該承受後果。”

欺軟怕硬,背叛和吞噬都是尋常,但鹿喬向來秉持一個真理,那就是該招惹他的人就要有絕對被自己追到天涯海角的覺悟。這個道理全世界通用,現在他決定教會他名義上的哥哥。

這一晚,鹿喬用拳頭和痛楚教會了於家棟這個道理,他沒多打於家棟的臉,畢竟臉是人重要門面,他還希望在家裡過著平靜快樂的日子。

於家棟早就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連哀嚎都嚎不出聲。鹿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地問他:

“現在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麼?”

於家棟被折磨得意識都模糊了,但偏偏幾次不聽鹿喬的話下場都很慘,只能努力點頭。

“很好。”鹿喬微笑道:

“那麼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奴隸,是奴隸了麼?於家棟不覺得奴隸這個詞有什麼問題,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終於要結束了。

鹿喬用腳尖踢了踢他的手臂,問:“重複一遍,你是我的什麼東西?”

“我是.我是你的奴隸”

“很好。”

鹿喬畢竟也不是什麼魔鬼,他怎麼忍心把於家棟丟在健身房一個人冰冷地過夜呢。他攙扶著於家棟回了房間,路上碰到於慕情和鹿國安,於慕情驚訝地看著倚在鹿喬身上的於家棟,賠著笑臉道:

“家棟他怎麼了?”

“沒事,太久沒鍛鍊,一時拉傷了肌肉而已,對吧,家棟哥?”

於家棟後背脖頸冷汗直流,還要艱難點頭。

“你媽在問你話呢?回話。”

鹿喬拍了拍他肚子。

於家棟腹痛如絞,強忍著噁心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我沒事,好久沒鍛鍊了而已。”

“那就行那就行,你們兄弟兩是應該多在一起玩,外人哪有兄弟親啊。”於慕情“欣慰”都說。

鹿國安哼了一聲,沒說話。

於慕情便親親熱熱地攙著鹿國安的手往房間走,而鹿喬也親熱地“攙”著於家棟往他房間走。

一進房間,他就把人扔在了地上。

“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繼續聊。”

鹿喬唇邊含著笑,緩緩地關上了地獄的大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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