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打架當然得拼爸爸了

酒吧裡, 入了夜,空氣中帶著浮躁,形形色色的男女在狹窄的封閉空間相遇, 白晝所有的疲倦不滿都是一杯間盡消。

某個卡座, 裴佩安和鹿喬面對面坐著。

裴佩安一臉的意興闌珊,事實上他們坐下來還沒十分鐘。

裴佩安盯著前面把腦袋湊在玻璃瓶面前, 把汽水當雞尾酒喝的男人。

“你怎麼不喝酒?”

鹿喬:“老公會生氣的。”

“.”

和陌寒舟的“妻子”在酒吧裡討論陌寒舟,屬實是有點超出裴佩安想象了,就算現在失落如她,也忍不住想要抓住這個機會。

“喂, 鹿喬, 你和陌寒舟私下相處怎麼樣?”

陳北庭自恃家裡有錢,一向橫慣了,他粗看之下又看不出鹿喬是哪個圈子裡的公子哥,當下嘴上不客氣地說:

她看向鹿喬:“你認識陳北庭?他是‘思源’這個連鎖飲料牌子的陳家小兒子,好想還在讀高中吧,不過有錢人家的孩子,想去哪都能開後門。”

另一個男生也是陳北庭的跟班,跟著他一起狐假虎威威風慣了,看“老大”被欺負,他直接衝鹿喬吼道:“你他媽誰啊,知道我們是誰麼?”

酒吧一腳,靠近門口的位置,有兩個男生正和兩個女生在喝酒,兩個女生穿著熱辣的吊帶和牛仔外套,濃妝豔抹,但不難看出真實年齡應該不大。

正說著,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個男生和女生爭吵了起來,其中一個女生看著要走,但男生拉著她們的手腕不讓走,另外的女生去推他,反而被旁邊的男生握住了手腕,嘻嘻哈哈地去摸她的臉。

“.…..”

“喂,朋友。”

他轉過頭,一臉凶神惡煞地低吼:“你是誰?你睜開眼看看老子是誰!”

酒吧裡燈光曖昧不明,幾個人沒看清他的臉,倒是一旁的女生張了張嘴,瞳孔微微睜大。

鹿喬沒有看她,只是盯著面前兩個男人。

鹿喬一臉新婚妻子在外人面前提起老公時又害羞又驕傲的表情。

鹿喬嗯嗯點頭,目光遙望著前方。

“你要給我作證,是他先動手的。”

三個字,一切盡在不言中。

鹿喬左手拎過他手上的杯子往邊上一甩,右手捏住陳北庭的手臂,小腿輕輕踢出,只聽到一聲脆響,男人曲膝跪倒在地上。

裴佩安:“啊?啊?”

裴佩安一愣:“那你?”

“還好吧。”

鹿喬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

她渾然是忘記了自己也屬於“有錢人家的孩子”的範疇。

他繞過卡座,雙手插在上衣口袋上,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夾克,黑法黑背,修長的背影像一隻輕巧的黑貓。

“我不清楚, 我忘記了。”他只記得老公送給他的大莊園了。

鹿喬:“算了。”

裴佩安也小跑了過來,她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喊:“鹿喬?”

“你要知道, 雖然陌寒舟身體有一些異樣,但他的身份在這,可多的是人想要爬上他的床,你不把他看緊點,小心被人搶了位置。”

陳北庭的大腦對“鹿喬”兩個字毫無反應,他受到這樣的屈辱,眼睛都紅了,拎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就往鹿喬頭上砸,頓時兩聲驚呼。

“痛痛痛痛!”

鹿喬這邊擒制住了陳北庭,回頭道:“剛才拍影片了麼?”

經過這次的事情,裴佩安已經把鹿喬當做了朋友, 作為朋友,她必須提醒鹿喬!

“陌寒舟私底下是怎麼樣的人啊?”

鹿喬語氣帶著笑:

“可以把你的手鬆開麼?”

鹿喬微微一笑,沒有搭話,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指驀然用力——

“你怎麼這麼敷衍啊!” 裴佩安恨鐵不成鋼:

他徑直走到正發生爭執的幾個年輕男女面前,伸手握住那個試圖去抓女孩手腕的男人手臂。

“陳北庭?”

“你誰啊,憑什麼聽你話啊,你把手鬆開!”

陳北庭哀嚎起來,手掌不覺鬆開,女生一下子跳開了半步,躲到鹿喬身後,順手把另一個女生也拉了過來

“鹿喬。”她小聲地喊,語氣忐忑。

裴佩安正皺眉,耳邊忽然杯底輕撞桌面後的一聲脆響,緊接著眼前的光忽然黯了下來,是鹿喬站起來了。

裴佩安不開心了,她轉向鹿喬目光所在方向, 道: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

裴佩安急了:“什麼還好吧,據說你們婚前有籤財產協議, 離婚你都分不到他的錢,是真的麼?”

如果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也有名單,那麼“鹿喬”這個名字,則是在不久之前剛剛加入並且加粗標紅的特殊物種,然而在酒精作用下,這個名字就如同他初中背過的古詩文一般被男人拋在了腦後,更何況,比起“鹿喬”,“陌夫人”這三個字更具辨識度——

裴佩安:“.”

他們的動靜也引來了不少人的觀望,二樓一個位置,一個穿著件藍西裝衣著光鮮的男人走出包間,往下望去。漂亮的女人跟著他走過來,依在他胸口,臉上還殘留著調情過後的紅暈。

她笑嘻嘻地道:“是哪家女朋友又跑過來?還是家長找來了?”

男人吐出一口延:“不知道啊。”

屋裡有人喊:“朝哥幹嘛呢,進來啊。”

“好,進來了。”

男人掐掉煙正要進去,樓下握著男人手的男孩轉過臉,曖昧光線下,他臉上還留著趾高氣昂的表情,洋洋得意狐假虎威。

男人目光驀然一頓,神色裡露出深思。

他推了推懷裡的女人,道:“你先回去。”

女人不甘地撅了撅嘴巴,但還是不敢說什麼,走進了包間裡。

男人把煙盒收回口袋裡,拿出手機:

“喂,越哥,是我”

遙遠的一頭,越以霖朝著屋子裡正笑的開懷的各界大佬們擺了擺手,捂著手機走出房間。他一手握著手機,眼睛露出興味之色:

“是鹿喬?”

“鹿喬和裴家的丫頭在你的酒吧?”

“有趣,你下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大家都是朋友,陌寒舟的人我們自然要照顧著點。”

“是。”

結束通話電話,男人重新看著下方情形。酒吧的人已經上來勸架,正攔著兩邊不讓人動手,但陳北庭是何等的刺頭,當眾受到羞辱加上酒精上頭,什麼髒話都往外飆,一張嘴難聽得不得了。

鹿喬倒是不怎麼樣,裴佩安可受不了這委屈,直接跟他吵了起來,兩邊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酒吧的人都不敢得罪他們,只能竭力攔著。

場面眼看就要升級,一道清朗聲音忽然插入:

“發生什麼事了?”

“老闆!”

酒吧的人就彷彿看到救星般看向突然出現的男人。

裴佩安瞥了一眼,也驚訝叫到:“林朝?”

林朝臉上帶著溫潤笑容,看起來不急不徐,風度翩翩,他看向裴佩安,也面露幾分詫異,笑道:“這不是裴家的千金麼?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小店來。”

“還有陳少?你們怎麼吵起架來了。”

林朝是一個私生子,卻因為為人開朗健談,又很講義氣,算的成八面玲瓏,再加上他也算是被認領回去了的,在圈子裡還有幾分話語權。陳北庭其實也是知道這是他的酒吧時常過來捧場。

這會陳北庭看到他來了,氣焰更是囂張:“你問她,我跟朋友喝酒吧,她的人衝上去就打我。”

“才不是,明明是你在為難人家小姑娘,我們是見義勇為!”

“見你他媽的有為,我們是朋友好麼?!”

“操,你嘴巴放乾淨點!”

“你tm就乾淨了!”

眼看場面也要失控,林朝連忙制止他們:“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吵了,陳少,給我個面子,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為難人家女孩子呢。”

“來,陳少今天的酒我都包了,還有裴小姐的也是。”

“好了好了陳少別生氣了。”

林朝三言兩語間就能把事情解決,酒吧的人都鬆了口氣。陳北庭就是愛面子,看林朝這麼捧著他,氣也慢慢消了。

林朝跟陳北庭說話的間隙,目光一直往鹿喬那邊掃,男生低著頭不說話,面容沉靜如水,他的容貌雖然端正,卻也不算頂尖。

林朝一直觀察著他,趁著轉頭的功夫,像是才看到他一般,笑著開口:

“這位朋友——”

“來了。”

聲音過於突兀,林朝驀然一怔:“什麼?”

只聽到一隊人快步走進酒吧,一身藍色制服加黑色外套在一眾牛鬼蛇神之間分外醒目,眾人紛紛讓開,幾個警察就順著人流走到他們面前。

“是誰報的警?”

一隻手緩緩升起:“是我。”

眾人精彩紛呈的目光下,鹿喬站了出來,他一臉的正義凜然,大聲地說:

“我報的警,這裡有人想要強拉未成年少女喝酒,還試圖實施不軌行為。”

火,又燒起來了。

陳北庭一張臉憋的通紅,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林朝大聲吼:

“誰逼未成年喝酒了你tm有證據麼!”

“有!”又一隻手臂高高舉了起來。

一個女生從鹿喬身後走出,她臉頰駝紅,是酒精和燥熱氣氛的雙重作用,只見她瞳孔中泛著點點霧氣,咬了咬唇,看著警察道:

“我,我就是未成年,還有我朋友,是他們拉著我們不讓我們離開!”

“鹿思茵,你說什麼鬼話!”

“鹿思茵?姓鹿。”裴佩安看向鹿喬:

“你妹妹啊?”

她恍惚想起來,鹿喬是還有一個妹妹,怪不得一看就知道是未成年。

一個警察教育道:“你是未成年,怎麼過來喝酒?”

鹿思茵一臉委屈:“我知道錯了,所以我就想走,但他們硬拉著不肯讓我走。要不是我哥哥正好也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是她哥哥啊?”

警察用讚許的目光看向鹿喬,鹿喬昂首挺胸,一副正義凜然不可撼動的模樣。那兩個警察在鹿喬臉上快速掃過,目光凝了凝,再開口時語氣有點點動搖:

“那個,你成年了沒有?”

鹿喬:“.”

鹿喬面無表情:“謝謝,警察同志,我成年了。”

林朝左右看看,露出老練的微笑,插入道:“警官,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在胡鬧,回去我會教訓他的,鹿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

“林先生。”

鹿喬目光直視著他,溫溫和和地說:

“小孩子不懂事就更加需要嚴厲管教,否則下次他還會犯。不過林先生也是有心了,下次在我上去前出面就更好了。”

林朝神色微微一動,面前的男孩似乎與傳說中的花瓶夫人不大一樣。

陳北庭猶然沒發現事情嚴重情況,還在那邊吼:

“你知道我是誰麼?我爸爸是‘思源’的老闆!”

幾個警察露出為難神色,他們倒不是因為誰是誰兒子就不管這事了,只是因為一方是有錢人家的家庭,就怕最後明明的錯誤方,反而要受害方向他們道歉,這種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正當這時,那位看起來正直加乖巧的大男孩再一次舉起手,他面向著幾位面露為難之色的警察,用十分溫柔的語氣“安慰”他們道:

“不用擔心,我家裡也有一點小錢,警察叔叔做你們該做的事好了,剩下的我們會自己解決的。”

一股暖流頓時湧向幾人的胸口。

好孩子啊!

因此,到了最後,不管你是首富的兒子還是總統的女婿,既然報了警,大家就得一夥兒往派出所走一趟。

裴佩安原本是不用去的,但她自覺講義氣,加上還想看戲,就跟著一起去了。

走出酒吧的途中,她小聲問:“你什麼時候報的警?”

明明他們從發現情況到上去前都在一起。

鹿喬淡定地晃了晃手上的手機:“高精度gps定位,一鍵報警系統,你值得擁有。”

“.”

——

方仲白接到電話時,陌寒舟因為有一個海外會議,幾個部門重要人物正在連夜加班,接到電話,他一時表情奇妙。

方仲白瞅準時機推開辦公室門,他們之間有個默契,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方仲白不會隨意進入辦公室。

陌寒舟中斷會議提出休息,關閉影片和語音,他問道:

“什麼事?”

“夫人來電話,說他因為在酒吧救妹妹鬧了事,現在人在派出所。”

“鬧事?”陌寒舟詫異,隨即又笑了起來:“年紀小就是有活力。”

“據說跟夫人爭吵的是‘思源’飲業的陳董兒子。”

“那我可不能讓寶寶受委屈了,你先過去處理,我這邊會議結束了就過去。”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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