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箭

“阿喬——”

“嗯?”鹿喬扭頭, 他手上還抱著一疊檔案。

陌寒舟人已在他身後,他一隻手接過鹿喬手上檔案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輕輕搭上他的腰, 手勢微微加重。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鹿喬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

鹿喬迷濛著雙眼, 柔軟的嘴唇輕輕張合:“老公。”

陌寒舟指尖梳理著他柔軟的烏髮, 語氣像是哄誘無知的小孩:“阿喬做的好棒,想不想要獎勵?”

老公今天這麼開放?

鹿喬連連點頭:“要, 要!”

陌寒舟指腹摩挲嘴唇,若有所思:“那要什麼獎勵呢?提拔阿喬當助理經理好不好?”

鹿喬:?這是什麼東西——等等!

他的眼睛唰唰唰地開始發光, 先生這是,在主動跟自己玩秘書play?

難得一次的體驗讓鹿喬迅速入戲, 他伸出手臂摟住陌寒舟的脖子, 嬌滴滴地說:

“但是現在助理經理是方經理, 怎麼辦啊?”

陌寒舟臉不紅氣不喘:“把他炒了。”

運動完又吃了飯,鹿喬渾身懶洋洋的,沒骨頭般倒在陌寒舟腿上,陌寒舟手指熟練地挼著他的下巴,開始跟他說正事:

晚餐很可口,全是兩位主人的喜好。

鹿喬翻過身把下巴枕在陌寒舟腿上,仰頭看著他。

別人家老婆的肚子是越來越綿軟,或者越來越大,怎麼輪到阿喬就.陌寒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起來,吃飯了。”

因為要做運動,兩人晚餐都還沒吃,估計現在整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兩位主人為了運動而不吃飯的事了,哎,這驕奢淫逸的生活。

“是。”

陌寒舟湊上去,很快空氣中傳出纏綿的“啾”的一聲。

因為在公司沒有得到滿足,回到家後,陌寒舟果然神采煥發,精神飽滿,一套操作之後,鹿喬趴在床頭。

剛停歇下來的火,又燒起來了。

“禮物的事莊叔會安排的,阿喬好好把腦袋帶上就好。”

往下摸了。

“你今天見到的鄭叔是公司多年的合作伙伴了,他雖然,跟我父親合作時間也很長,但在我接手公司之後一直很支援我,我畢竟是一個人,有了這些人的支援才有今天的我。”

“阿喬,乖, 張開嘴巴。”

上回過年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阿喬這肚子啊.是越來越結實了。

“親親。”

男孩轉過頭,清純的眼睛裡帶著誘惑:

“為什麼要對方經理這麼關心,是阿喬哪裡做的不夠麼?”

你聽聽,這是人話麼?

陌寒舟覺得這玩意癮是真大, 他現在就想撕開文明的束縛化身荒淫無度的老闆,可事實是他是一個兢兢業業打工人型老闆, 從小受到的道德教育讓他無法在自己辦公室做出出格的行為。

時間還不到下班的時候,方仲白有幾分驚訝地站起來:“要回去了麼?”

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下午五點一刻,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被人用力從裡面開啟,一個男孩帶著幾分活力蹦蹦跳跳地從裡面出來,身後男人語氣含笑,也跟著出來。

“嗯,那我們過去的時候要帶什麼禮物啊?”

鹿喬靜了靜,見他不動了,回頭提醒他:“先生你摸錯位置了。”

他頭髮還帶著微微水汽,白皙修長的手臂枕在下巴下,嘟嘟嘴。

“方助理”

“好。”

鹿喬一路沒有說話,直到上了電梯,下去停車場途中,他才伸手在陌寒舟掌心摳了一下。

陌寒舟拍了拍他腦袋。

陌寒舟即將出門,忽然他頓了頓腳步,回首。

陌寒舟:“對,我已經通知司機了。”

“哼,阿喬一直有帶!”

方仲白:“.”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去的很快,轉眼就到了週末。

鹿喬就像吃了蜜一樣甜,抱著白白嫩嫩的小肚子在床上翻滾,他身上就穿了一件純棉的t恤,翻滾的時候上衣捲起,陌寒舟盯著他肚子上明顯成形的腹肌發呆。

雖然運動很開心,但飯還是要吃的,鹿喬乖乖起了床,穿上衣服,廚房得到命令已經把飯端了上來,都免得兩人下樓了,真貼心。

他明白陌寒舟的意思,就是說這是一位和他關係較為親近的長輩,可以適當信賴和親近。

陌寒舟決定稍稍放縱自己, 他食指陷入男孩柔軟唇瓣, 指尖感到微微的濡溼。男人目光一黯,用低沉的嗓音引誘懷中的天使:

陌寒舟難得欲言又止,過了會,他點點頭,重聲道:

“早點休息。”

他們約得是晚餐,鹿喬在家陪陌寒舟工作了好一會,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才出發。

鹿喬把玩著陌寒舟的領帶, 嬌滴滴地說:

“那方助理也太可憐了, 就讓他當我的助理好了,然後阿喬就專心伺候陌總。”

鄭家一共有三個孩子,最小的孩子在國外讀書,老大進了公司幫忙,也時常會和陌寒舟見面;

老一聽說是剛剛離婚,目前在家還沒有下一步安排。

今天鄭家兒子女兒還有一女兒的孩子都在,那孩子才四歲,正是天真無邪性子活潑的時候,對誰都會甜甜地喊“叔叔”。

從陌寒舟和鹿喬進門就對這兩位陌生人很感興趣,一直繞著兩人跑圈圈,小短腿胖墩墩的像個黏人的糯米糰子似地黏著陌鹿兩人,著實惹人憐愛。

保姆幾次想帶著她去樓上玩,都被她躲了過去,最後還是陌寒舟開口:

“孩子喜歡在下面玩,就讓她玩吧。”

陌生的叔叔這麼好說話,她就更不怕了,她一隻手試探著伸出摸著輪椅一邊,奶聲奶氣地說:

“這個,是什麼呀?”

陌寒舟:“是叔叔的代步工具。”

對一個孩子來說,很難理解“代步工具”這個含義,但她顯然把它理解成了自己小時候的車車,還有外面的大車車,倒是沒有太多疑問。

鹿喬見她可愛,也陪她玩了會,過了會,她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害羞了,躲到媽媽身後不出來了。

她媽媽笑:“你現在知道害羞了。”

小姑娘甩著腦袋後面兩根小辮子,探頭探腦地往外面瞧。

鄭啟明也逗了會孫女,把孩子交給女兒,和陌寒舟鹿喬聊天,主要還是和陌寒舟聊天。

鹿喬擔當一個合格的旁聽者,畢竟也不是他朋友,他也搭不上話。

鄭施尹安排好了女兒,走上前向鹿喬搭話道:

“聽說鹿先生書法頗有鑽研,我平日裡也愛寫字,能不能指點我一兩句。”

鹿喬笑:“指點可算不上。”

鄭施尹就領著他往偏廳走,這些上流社會出身的人,從小就擁有豐富的教育資源,就算再是紈絝子弟,也能隨手拿出幾門技藝,尤其書法一類,被認為是一個人內在的表現,許多家長尤其在乎。

鄭施尹怕鹿喬覺得被冷落,這才特意請他進來,鹿喬沒有駁她好意,走到的時候偏廳,他抬頭看到一張掛在牆上的弓箭。

鹿喬眼睛一亮,走上前。

鄭施尹看他的樣子,問:“鹿先生喜歡弓箭?”

“以前學過。”

鄭施尹把弓箭取下來,笑道:“這倒是巧了,這是我爸的愛好,他是跟人談生意都不去高爾夫球場而是去射箭場的,有時間,你們倒是可以交流交流。”

“好啊。”

鄭施尹的字一看就是花功夫練過的,但她只是為了練字並未對書法產生熱愛,因此還不能被稱為書法家。

鹿喬和她和和氣氣地練了會字,到開飯時間了,他們回到餐廳。

大戶人家廚師的手藝不必多說,一桌子人有說有笑氣氛和諧,正吃著,保姆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口中喊著:

“小姐,小姐不見了!”

鄭施尹嘭的一聲站起來,剎時臉上血色頓失。

鄭啟明站起來說:“怎麼回事?”

“剛剛我陪小姐在外面院子裡玩,結果一轉頭,小姐就不見了,我怎麼喊都不出來.”

鄭家住的是高檔小區,應該混不進來人販子,但若是有人有心要針對你,什麼安保都沒有用。

鄭施尹兩條腿都軟了,身子一軟幸好有旁邊的母親扶住。一家人頓時急做一團,陌寒舟放下筷子,眉頭也鎖了起來。

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孩子不見之前,你有聽到過她叫或者喊麼?”

保姆愣了愣,下意識看向說話的人,搖搖頭:“沒有,我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剛才那孩子一看就是機靈的小孩,而鄭家家大業大,恐怕平時不會少了對孩子的安全教育。

鹿喬接著道:“一般來說,遇到陌生人要帶走她,她肯定會有反應,除非是熟人。”

在小孩失蹤案件裡,熟人作案是最常見的。

鄭施尹也猶如迎面被一盆冷蘇潑醒,她猛地抓住母親的手,顫唞著嗓子喊:

“是朱正傑,是朱正傑來了,是他把呦呦帶走了!”

朱正傑是鄭施尹的前夫,他只是個普通工人,當年在鄭家做園丁和鄭施尹相熟,在鄭父鄭母眼裡,朱正傑只是個油腔滑調毫無作為的混小子,但當時鄭施尹被愛情所矇蔽,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家,和朱正傑結了婚。

婚後他們也有過一段甜蜜時光,但後來朱正傑生意失敗,整個人都變了,又是嗜酒又是賭博,把剩餘家當都賠光了,到最後甚至還會動手打妻子。

鄭施尹再也忍受不了,帶著孩子離開了朱正傑。鄭施尹當年吵著要結婚時和父母鬧得很僵,但鄭父鄭母到底不忍心不管女兒,把女兒和孫女都接了回來,又跟朱正傑打官司離了婚。

以後這段往事就過去了,沒想到會出今天的事。

鹿喬又道:“不管是誰,這麼短時間,他一定還在小區裡,叫大門保安把所有出口看住。”

“對,對對,我現在就聯絡保安!”

鄭老大立刻去打電話,鄭施尹反應過來後也是瘋狂給朱正傑打電話,但都是關機,這下朱正傑的嫌疑更大了。

屋子裡一團鬧哄哄的,老大通知了門衛,還有人提議報警,原本精神矍鑠的鄭老臉色蒼白,看著老了好幾歲,但他畢竟是一家之主,飽經風霜,還能抽出精力向陌寒舟致歉。

“寒舟,真是抱歉,你難得來做一次客讓你見到了這副情景。”

陌寒舟忙道:“沒事的,孩子最重要。”

一團吵鬧中,鄭施尹忽然道:“我聽到喲喲的聲音了,她在哭!”

屋裡幾個人同時安靜下來,卻什麼都沒聽到,尤其剛才屋子裡這麼吵鬧,鄭施尹怎麼還能聽到外頭聲音,大家都以為是焦心之下幻聽了,鄭母剛要安慰她,卻聽到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我也聽到了。”

陌寒舟目光射向身邊男生,鹿喬凝神蹙眉,看向外面黑乎乎的庭院,目光遲疑地在這個位置來回擺動。

因為剛剛鹿喬表現鎮定,最先冷靜下來,加上他是客人,也不可能像鄭施尹那樣急得出現幻覺,大家不由帶上了一絲期待,鄭母小聲問:

“你聽到哭聲了麼?”

鹿喬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人的聲音不可能傳的很遠,喲喲一定還在附近。”

眾人面龐露出希冀的光芒,鹿喬凝神聽著,但他現在也只比普通人敏[gǎn]一點,一時之間難以確認方向,正焦灼,忽然鄭施尹大喊一聲,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喲喲!”

其他人怕她做傻事,也跟著跑出去。鄭施尹一口氣跑到一片小樹林邊上,大聲地喊著:“喲喲,喲喲!”

“媽媽!”

這一次,不止鄭施尹,其他人也聽到了女孩的哭聲。

“是喲喲,真的是喲喲!”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從黑漆漆的小樹林裡跑出來,大聲喊:“媽媽,媽媽!”

“寶寶!”鄭施尹快速衝向女兒,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箭步從小樹林裡竄出來,一把把女孩攔腰抱了起來。

喲喲瘋狂地踢打著男人:“爸爸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媽媽,媽媽嗚媽媽”

女兒哭得撕心裂肺,鄭施尹心都要碎了,她怒目瞪著男人,大聲斥責:

“朱正傑你還是人麼,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傷害!”

男人雙目赤紅,臉上面板髮幹,衣服看著也幾天沒換了。

“我不是人?”

“我只想要你和寶寶回來,我都說了我會改的會改的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鄭施尹自然是被他傷到極致才會想要離開,但此情此景她完全顧不到這事,她只是盯著抽噎著得女兒,泣聲道:

“你把喲喲放下,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你騙人!你說你就出去買個菜結果帶著女兒就跑了,我知道你就是在騙我!”

激動之下男人箍著女孩的手臂愈加用力,喲喲又忍不住哭了出來,口口聲聲喊著媽媽。

鄭施尹腿腳一軟幾乎跪倒在地上,她已經顧不得冷靜,哭著喊:“你把喲喲放下,快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鄭施尹的大哥也紅著眼睛大聲道:“朱正傑你算什麼男人,你要是有種,就把孩子放下,我們堂堂正正幹一場!”

女兒的哭聲,妻子的哀嚎,還有周邊人的指責,讓朱正傑本就緊繃的精神到達了極限,他抱著懷裡軟軟甜甜的女孩,不捨地用臉頰磨蹭她柔嫩的臉蛋。

這是他的寶貝啊,他們怎麼可以把她搶走。

“爸爸以後都陪著你好不好?”

朱正傑畢竟是喲喲親爸爸,喲喲也只是一時受激之下才會踢打他,她抽泣著問:“爸爸要做什麼?”

朱正傑的手在顫動:“爸爸以後,都和你在一起。”

他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把小刀。

“不要!!”鄭施尹瘋狂地大喊,她手腳一軟倒在地上,還想試圖爬上去阻止他。鄭大哥已經衝了上去,朱正傑被用刀抵住孩子的脖子。

“你們再上前我就不客氣了!”

鄭老大一步停住,而喲喲看著眼前的刀,又哭了出來。

“寶寶,爸爸在下面也會保護你的。”男人顫唞的手伸了上去。

“不要!!”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耳邊傳來呼呼的聲音,像是氣流在旋轉,朱正傑疑惑地轉過頭,一個巨大的拳頭視野中不斷放大,下一瞬他臉上劇痛,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跌。

那股巨大的力再次朝著他的手臂攻擊,強硬的膝蓋猶如巨石般頂著他的後腰,將他整個人不由往上挺,同一時間,禁錮著女孩的手臂和握刀的手被用力往後一掰,關節嘎吱嘎吱作響,男人的身體猶如彎曲的弓般後仰。

女孩從他身上滑落,鹿喬一個箭步接住,轉身的同時一腳踹向男人的腰,男人的男人像是跌落的風箏,毫無防備被踢倒在地。

“喲喲!”

鹿喬放下喲喲:“喲喲乖,跑向媽媽。”

不用他說,喲喲已經張大雙臂跑向了衝上來的鄭施尹。

鹿喬那一腳用了十足的力,照理來說,男人應該是起不來的,但人的常理往往不能運用在那些發狂的人身上。

朱正傑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也不看攻擊他的鹿喬,赤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跑出去的喲喲。

“啊啊”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像發狂的野豬般朝喲喲母女跑過去,其他人看他還要動手,一顆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只聽到噗嗤一聲,泛著冷光的箭落在男人前面,箭頭深入地面。

鹿喬手上抱著一張弓,冷冷地看著他:“你再向前,我就不客氣了。”

男人被震地焊在原地,喲喲已經被跑上來的鄭施尹摟住了。男人眼中流露不甘,還想上前,又是噗哧一聲,男人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箭從他的大腿擦過帶出了一串紅色的血絲。

“我說了,不要試圖再動。”

其他人護著鄭施尹和喲喲往家裡跑,而接到電話的保安也到了,幾人上前一起扭制住朱正傑。

朱正傑被帶走時還在嘶吼,但沒有人願意再聽。

一場虛驚過去,所有人的心都還提在半空。鹿喬收起弓把箭回收,鄭啟明上前,他眼裡迸射出熾熱的光芒,有感激有欣賞有說不出的激動,他伸出一隻手,用力拍了拍鹿喬的肩膀。

“好小子!”

“你學過射箭?”

鹿喬點頭:“會一點。”

“嗯。”複雜情緒下,鄭老爺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再次拍了拍鹿喬肩膀,回去屋子看孩子去了。

鹿喬把弓箭交給傭人,轉頭看著用深邃目光凝視著他的陌寒舟,他歪了歪腦袋,輕笑:

“先生,我做的怎麼樣?”

陌寒舟眉宇喊著一抹笑,語氣驕傲:“你做的很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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