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 96 章

明棠來不及把自己內心的恐慌訴說給元澈聽, 就聽到元治那邊哎喲一聲,隨即噗通一下,身體砸在石磚的聲響, 聽得牙酸。

她在元澈懷裡伸頭往外面一望,就見到元治整個人面朝大地, 摔得結結實實。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元澈也扭頭去看, 見著元治趴在那兒,目瞪口呆。

明棠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下,元澈回過神, “去把郎君給扶起來!”

左右兩邊的婢女們趕緊過去。

夫妻倆抱在一塊,那不是家僕們這些臭男人能看的。早在他們抱成一團的時候, 家僕們趕緊都退下了。剩下來的全都是婢女。

婢女們不是做粗活的壯婢,抬起元治這麼個人高馬大的少年委實有些困難。現在地面上溼滑,元治人又那麼沉,腳要起來,一時不慎又踩到哪裡, 整個身子跟著一歪,險些又一個馬趴趴在地上。兩邊的婢女也差點被他帶著一塊撲地上。

關鍵時候,李鵲兒出手。人在宮裡什麼活都要會幹, 宮女們四個湊在一塊, 都能把個肚大膀圓的皇帝給抬起來。何況還是個少年郎, 少年郎那一身精練,也沒什麼肥肉。正好是施展的時候。

她一手架住了元治的胳膊,往自己的肩膀上拉住, 又去託他的腰。在眾人欽佩的注視下, 穩穩當當的把元治給從地上架起來。

元治站穩了, 才緩過氣, 稍稍低頭一看,就見著託扶住自己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郎。

元澈點頭“真的。”

“我還擔心是式乾殿那兒有事,若是真的是式乾殿,稍稍有些棘手。”

才從宮裡出來,難道不應當是兄弟倆好生談一下如今朝堂上的形勢嗎?

元治正要點頭答應,突然一個警醒。他不由得摸摸臉上,難道他剛才還把心裡想的全都擺在臉上了,怎麼連個侍女都能看出他想什麼?

李鵲兒看到元治這樣,笑了笑,“那三郎君就趕緊回去吧,天寒地凍,小心別凍著。要做大事,也得身體安康不是。”

明棠又往他懷裡鑽了鑽,“沒事,反正我也就是陪伴太后。”

元澈靜靜地看她一會憂愁一會兒又喜笑顏開,過了小會他斟酌著開口,“是不是式乾殿那兒有什麼事?”

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她趕緊和元澈分開了。不過她的手還在元澈的手裡握著。

元澈點點頭,“那就好。你先回去吧。”

兩雙眼睛一對上,那張臉上滿是高興,“三郎君沒事啦?”

明棠一手掛在元澈的胳膊上,回到房內,讓侍女們把她頭上的冠釵給拔下來,放在錦盒裡收好。

她說完,招呼兩邊的婢女跟著一塊走了。

她都已經嫁人了,皇帝還要派人來問問她有沒有忘記舊人,這叫什麼事。

元澈狀若無意道。

李鵲兒走了幾步,回頭看見元治那悵然若失的模樣,又返回來,“三郎君趕緊回去吧,明後日大王說不定就要和郎君商量大事了。”

“反正就是不愛去宮裡了。偏生太后要我做女侍中。”

這就是沒有成婚的壞處了,兄嫂親親我我,可不是恨不得以袖遮面,趕緊跑路。難道還站在那兒瞪著眼看下去不成?

雖然當初那件事沒人去查,元澈多多少少猜測應當是長秋殿的皇后做的。他和明棠若是被一石二鳥除掉了,最受益的是皇后孃家還有皇后。

明棠在他懷裡露出雙眼睛,“真的?”

做女侍中是好事,但後面聽到張賢那話,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成太后不是個溺愛獨子的性子,不但不溺愛,反而對唯一的兒子還要求嚴格。元徵就算真的想要胡來,只要她不離成太后左右,也沒太大事。

元治一聽頓時就滿肚子委屈,“我一進門,就見著阿兄和阿嫂。我這不是忙著避開麼?”

“沒摔著吧?”明棠問。

“不知道。”她悶聲悶氣把臉趴在他的懷裡。

式乾殿是天子寢殿之一,明棠緩緩眨眨眼,“沒有呢。”

“回阿嫂,沒有。”

元澈低頭看她,長長的哦了一聲,雙臂也把她抱的嚴實了一些,“那就好。”

天冷身上朝服穿的厚重,摔下去,摔青了有可能,摔出什麼好歹還不至於。

“我已經答應太后了。”

明棠張了張嘴,後面還是沒說,她扯著自己的袖子。元澈坐在那兒,“可是皇后為難你了?”

女郎力氣出奇的大,把自己給穩當架住不說,還能抽出空閒來看他。

元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頭砸地上的窘境。他連忙就往旁邊跳,李鵲兒也恰到好處的撒手。

“三郎你剛才幹什麼?”

“今日在宮裡,可是出了什麼事?”元澈等她收拾好之後,出聲問道。

“不想去的話,就推了。”元澈道,“有什麼事,我來承擔好了。”

明棠搖搖頭,“我今天都在崇訓殿,沒去皇后那兒。”

“說起來,我都還沒聽你說過,你和陛下的事。”

想到這,她又高興起來。

她回頭看他,提著裙襬上了坐床,元澈見狀把她攬到自己的懷裡,“那怎麼了?”

元治站在那兒看得心酸。

說罷,他一手攬過明棠,往後面走。

明棠從他懷裡抬頭,“你要聽這個做什麼?”

元澈垂首下去,額頭和她相抵,“無他,就是想聽罷了。”

“這又有什麼好說的。”

明棠提起這個全都是做社畜的怒火和怨氣,“我當初在崇訓殿呆的好好的,不過是和陛下打過照面一回,就被莫名其妙的提到了永安殿。”

“我在帝太后那兒,每日什麼時候起,沒什麼人耳提面令,也沒有人處處提醒我要守宮規。結果到了永安殿之後,每日寅時不到就要起身,必須趕在陛下起身之前。好不容易鬆口氣,那都是在陛下上朝之後。”

“這又有什麼好說的?”

元澈被這裡頭的怨氣給弄的一愣,“就這個?”

“難道還能有其他的?”明棠滿臉奇怪看他,她想起什麼,哦了一聲,“陛下有時候發怒會責罰身邊的內侍中官。每逢出這事,他們就火燒火燎的拉我去說情。”

元澈陷入短暫的沉默,“在天子身邊侍奉,勞累一些也是應當。”

“我聽說,陛下對你很是喜愛。”

明棠整張臉都拉下去了,“你說的是那些賞賜吧,我累死累活的,快十年都是睜著眼睛看著天際泛白的,而且還時不時要哄他。這個難道不是我應當的?”

元澈捂住她嘴,他整個人都包攏過來,險些把她在懷裡給折了個對摺。明棠只覺得自己的老腰快要被他給弄斷了,連連掙扎,死命擰他腰上的肉,示意他趕緊鬆開。

元澈直起身子,望著她的眼睛,“方才那話半個字都不要說出去。”

明棠的嘴還被他捂著,對著他的注視就兩隻白眼翻了上去。

不過樣貌好的人,就算是翻白眼,也別有一番風韻。

她張張嘴,叼住他掌心的一塊肉咬下去,還沒等他叫痛,溼軟的觸感又在那塊咬痛的地方傳來,陣陣酥|麻勾起心底的癢。

元澈不由得放下了手。

明棠兩手抱住他的脖子,“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做什麼?

除卻那點對於她過往的好奇之外,還有身為男人的勝負心,還有暗藏在心底的嫉妒。

那點心思似乎被她給看破了,元澈望著她的眼睛。

他嘴唇動了動,“在宮裡這麼多年,你動心過嗎?”

“對能睡到日上三竿動心過。”

明棠答非所問,元澈一愣。她掉頭,嘴唇貼上了他的脖頸。元澈閉眼倒吸了口涼氣。

“你該不是覺得我在宮裡,就有什麼風月心思吧。”

她手裡扯著元澈腰間的帶鉤,打算把他衣裳給扯掉,“你嫉妒了。”

話語才說完,身下的男人猛然發力,瞬間兩人的位置馬上對調。他急切的吻住她。

冬日裡有冬日裡的不方便,但卻也有冬日裡的妙處。

肌膚毫無阻隔的親密相貼,他肌膚火熱,體溫貼了過來。明棠舒服的喟嘆。她揚起脖頸,元澈將自己的整顆頭顱都埋在上面。

“你還有力氣啊?”

明棠好奇問。

元澈整個人都覆下來,體溫瞬息間融合在一起,燙人的厲害。

她被刺激的想要瑟縮起來,奈何他人就在那,而他無所不在,想要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完全做不到。

她腰上就是兩塊癢癢肉,自己怎麼碰都沒事,別人一碰,那地方就癢得不行,止不住的發笑。

元澈在這段時間裡發現了她身上還有這塊地方,有事沒事都要來動一動。

他手掌貼上去,掌上的溫度和肌理親密摩挲,惹得明棠笑個沒停。

“不是臻臻惹出來的嗎?”

元澈咬了她耳下的那點軟肉。

事情的確是她惹出來的,不過本意只是逗逗他,誰知道他那麼不禁逗。火燒火燎的和她來真刀真槍。

他說完又去咬她的脖頸,趁她迷糊的時候,大軍過境,長驅直入。

明棠啊了一聲,指甲掐入他肩膀的皮肉裡。

她氣直喘,狠狠的瞪他。元澈滿是無辜的看她,神色裡滿是純淨無知。

明棠眼前的光裂開,成了一地的碎裂的金色,她在這片金色裡茫然的伸手,被元澈握住。

“臻臻最喜歡誰?”

元澈輕聲細語的問。

這個時候他的嗓音和平日不同,即使放的再輕,也有一股沙啞。

明棠睜著迷濛的眼看他,徑直往他那兒靠過去。

元澈被她結結實實抱住,聽到她口齒裡嗚咽,可憐至極,“二郎……”

他完全的沉湎於這片名為她的溫柔鄉里,他在她的些許的抽泣裡越發的神思激盪,心卻軟的一塌糊塗。

元澈緩緩的柔和了下來,他不太懂這裡頭的竅門。教他的道師和別的討好權貴傳授那些赤黃之術的道士不一樣,是正經的修行人。他教他的,全都是修身養性。

他只能靠著自己本能去探索,又想要她和自己一樣。他低頭下去,好和她靠的更近。他看到她緋紅的臉,還有迷離的眼。

“二郎。”明棠嘴唇殷紅,她抱住他的脖頸,熱切的擁抱住,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手指順著肌體,對準他後背腰眼上就是一手按下去。

她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元澈只覺得自己站在懸崖邊上,狂風呼嘯,險些一頭栽下去。

明棠哈哈笑出聲,元澈從她的脖窩裡抬頭,見著明棠笑的止不住,他咬著後槽牙笑得扭曲。

“今日怕是要忙到後半夜,臻臻多勞累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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