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宋思音越想越不對勁， 煩躁的情緒頓時充盈在她的腦海。
她拿起手機，想直接把微信裡的資訊給撤回。
誰曾想，再次點開對話方塊的時候， 一條資訊登的一下彈了出來。
賀嵐：？
小小的一個問號卻莫名的充滿了壓迫感， 忽然之間， 宋思音整個人都有些抓狂了。
啊啊啊！不是說好了警局很忙嗎？
怎麼回訊息這麼快啊？
就不能晚一點嗎？好歹給她一個緩衝的機會啊！
嘴唇微抿，宋思音猶豫再三， 慫了，
之前的雄心壯志此刻也蕩然無存。
她隨手將自己面前買好的輔導資料咔咔一頓拍， 給賀嵐傳送了過去。
宋思音：姐姐！我買好教材了！打算參加今年的考試！
所以， 就想來問問姐姐， 在考試結束之前， 可以拜託你教教我嗎？
一個可愛的小兔表情發了過去， 臉上竟是哀求之色， 最後還不忘撒潑打滾賣萌。
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賀嵐：有什麼題目或者不懂的地方都可以發給我，我有空的時候給你回答】
哇！居然有這麼多字？！
賀嵐：可以。
【賀嵐：我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不聊了。】
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賀嵐就算有回覆，也是極其的冷淡。
該死！
一時間，宋思音在風中凌亂，無數只草泥馬從心中呼嘯而過， 翻看著自己之前和賀嵐的聊天記錄。
正如賀嵐所說的那樣，在那條長資訊之後，半個小時，她都沒有回覆。
宋思音：姐姐！拜託了！我對這方面的內容實在是一竅不通， 請姐姐務必答應！
連著4條資訊發出去之後，宋思音看著自己面前的聊天記錄， 恨不得反手給自己一巴掌。
眼眸一點點暗淡了下去，宋思音識趣地沒有再打擾，整個人百無聊賴的趴在宿舍的桌子上，把玩著自己手裡的簽字筆。
和賀嵐聊天這麼久！
她不是問賀嵐要那張畫來著？
宋思音瞬間醍醐灌頂。
【你能把畫還給我，我重新拍一張嘛？】
是的，你沒看錯，就只有如此簡短的兩個字。
在微信的對話方塊裡刪刪減減，寫了又刪，反覆進行了10來次之後，宋思音的資訊總算是發了出去。
可偏偏這樣，宋思音還頗有自信，信誓旦旦的下保證。
看到這裡，宋思音頓時如夢春風，心裡的小人不停的在感動的哭泣著。
她這回，一定要！把畫拿回來！
叮鈴叮鈴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這一次，賀嵐接二連三的發了兩三條訊息。
豈可修！
為了找回面子，宋思音豁出去了。
她發誓！
但凡賀嵐，把那張畫交到她的手上，賀嵐就再也見不到那張畫了！
這個訊息記錄一貼出去， 哪個不覺得她宋思音是舔狗？
這下，宋思音更難過了。她為什麼那麼舔啊？為什麼賀嵐那麼冷淡，她還要熱臉貼冷屁股？
她是有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那慫慫的樣子早已暴露無遺。
【是這樣的，學校的案子已經破了，兇手也已經抓到了，聽刑警大隊的周隊長說，你幫了很大的忙，所以，學校的領導想邀請你和周隊長還有當時幾位查案的警官一起去吃飯，表達我們學校的感激之情，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
周隊長還有當時幾位查案的警官？
【在的，導員，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叮鈴鈴一聲響，宋思音的精神瞬間振奮。
叮鈴的一聲響起。
她忙不迭的開啟手機，發現發資訊的人不是賀嵐，而是輔導員。
說好的要把照片找回來呢？
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宋思音，在嗎？】
嚶嚶嚶！她好怕啊！她不敢要！
這幾條資訊發出去之後， 賀嵐遲遲沒有回覆，正當宋思音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發的時候。
開啟相簿的程式後臺，那一張裸畫頓時映入眼簾。
過了老半天，宋思音總感覺哪裡有不對勁。
【姐姐，之前你給我拍照的那一張畫，有陰影，而且拍的時候效果也不是很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如此大段的資訊！
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宋思音單手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回應著。
現在居然被一個20字的簡訊給迷惑了！
說好的雄心壯志呢？
那豈不是說賀嵐也會去外面一起吃飯？
嘴角不自覺的咧起一抹笑容，宋思音幾乎想也不想的就開口答應了。
【行，沒有問題，我會按時到達的。】
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宋思音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起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
最後，宋思音的上半身穿了一件寬鬆的毛衣，還背了一個柴犬形狀的小包包。
褲子穿的是高挑顯身材的牛仔褲，頭上還戴了一個帽子。
看到這裡，宋思音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沒有很搶風頭，又打扮的漂漂亮亮。
出發！
一個高檔的酒店裡，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敬酒，說著客套的場面話。
在酒桌上，身穿休閒服的宋思音顯得格格不入。
哦對，不只是宋思音，還有一個身上的警服都還沒來得及換的周彤。
她此刻正在角落裡，默默的抽著煙。
終於，宋思音忍不下去了，悄悄咪咪的湊到了周彤的身邊，緩緩開口問道。
“就只有你和張警官還有李警官嗎？姐姐怎麼不來？”
好奇的打量了宋思音一眼，周彤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的開口。“賀嵐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宋思音懵了。
“算了，告訴你也沒事。”
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周彤直接給宋思音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你賀姐姐啊，她現在正在和她的初戀約會呢，看這樣子，說不定有可能死灰復燃？”
初戀？！那個大學裡就認識的女生嗎？
臉上的笑容頓時浮現出一抹皸裂的痕跡，宋思音的笑臉都快維持不住了。
她忍不住哭喪著臉說：“周隊長，那個初戀是誰呀？是和姐姐一起在大學讀書的那個人嗎？”
“是她，”周彤點了點頭，繼續抽菸，“聽說她今天回國了，賀嵐好像是去機場接她來著？”
接她？
腦海中瞬間浮現賀嵐頂著自己受傷的手掌，開車去機場，滿臉溫柔的去接一個女生的情景。
宋思音的心裡莫名的有些酸澀。
周彤還在火上澆油，“你是不是對她倆的事特別感興趣，要不我給你嘮嘮？”
“不……不用了。這種隱私問題，還是不要隨便說比較好。”
宋思音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逝，難以捕捉，就連一旁的周彤都未曾察覺。
看著眼前觥籌交錯的校領導和警局的負責人，周彤百無聊賴的感嘆了一聲。
“真好，賀法醫丟下我們去和初戀約會去了，我卻還要在這裡飽受摧殘……老天不公啊！”
似乎是聽不下去周彤的抱怨，老天的報應來了。
只見校長緩緩向前一步走，手裡拿著酒杯，來到了周彤的面前，滿臉熱絡。
“你就是這一次的案件負責的周隊長吧？果然英姿不凡，一表人才啊！”
“我們學校的男生都要以周隊長這樣的榜樣為目標努力才行。”
噗呲！
一直躲在角落裡偷聽的宋思音忍俊不禁，硬生生將自己嘴邊的笑聲給吞回去，臉頰憋得發紅。
似笑非笑的觀察著周彤的反應。
反觀周彤，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嘴角掛著一抹經典假笑，淡淡的開口。
“多謝校長，不過，我是女的。”
“女？女的？”校長差點沒繃住，看向周彤的眼裡閃過一抹尷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周彤的留得一頭利落的短髮，甚至比一些男生的都要短。
再加上那低沉而具有磁性的煙嗓，一米七幾的身高，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就連宋思音第一次見周彤，要不是知道她向賀嵐表白過，都不小心誤會了，
更何況校長呢？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校長乾咳了兩聲，連忙開始為自己找補起來。
“那個周隊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潮流了。”
“這樣吧，我自罰一杯，請見諒。”
周彤本來也沒有生氣，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景，不過還是配合的拿起酒杯，陪著校長一飲而盡。
正當宋思音心裡盤算著，用什麼理由偷偷的從酒桌上溜走時，彭的一聲巨響，包廂的房門被開啟。
裡面跑進來一個滿臉驚慌的警員。
“周隊長，市裡面又發生了命案，局長指名道姓讓你負責這一次的案子，現在要立刻去案發現場。”
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周彤瞬間進入戰鬥形態。
她抓起放在一旁的帽子，帶在頭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隨即鄭重其事的開口。
“校長，書記，現在臨時有案子，暫時不能陪你們了，十分抱歉。”
“沒事沒事，可以理解，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周隊長放心去吧！”
得到許可的周彤如蒙大赦，她轉身便想提步離開。
然而，剛走出去沒兩步的周彤，又急匆匆的回到飯桌上，滿臉歉意的開口。
“各位領導不好意思，這位宋同學，我想把她帶走。”
“隊裡最近有一位畫像師辭職了，我們最近正缺人，想讓她一起去幫忙，可以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案件現場帶上一個學生，明顯是不合情理，也不合規矩的。
可是，周彤是剛剛才破案的大功臣，外面也還有外人，不好當著眾人的面駁了周彤的意思。
於是乎，領導同意了周彤的申請。
“行，那你和小宋同學先離開吧！”
“不過你要記住，小宋同學現在還是學生，千萬不要讓她做出現場那樣危險的活，聽見了沒有？”
周彤刷的一下挺直腰桿，嚴肅鄭重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
“是！”
就這樣，周彤帶著宋思音離開了。
剛一走出酒店沒多久，周彤就開著自己的白色商務汽車來到了宋思音的面前。
手輕輕的拉了拉車門，宋思音忽然發現，車門是上鎖的。
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宋思音有些好奇的開口，“周隊，你這是……？”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周彤若有所思的朝著宋思音挑了挑眉。
“幹嘛？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會帶你一個學生出案發現場吧？”
“我只是看你在飯桌上和我一樣無聊，心情又不是很好，就順手幫你解脫了。”
此話一出，宋思音的心底微微一震，她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緒？
從見到周彤的第一面起，她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彷彿周圍所有的事情都走不進她的心裡。
沒想到，周隊長似乎還挺細心的！
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宋思音笑道：“謝謝周隊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飯。”
眼睛微微眯起，周彤那□□的眼神凝視著宋思音，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別啊，別下次啊！剛好我現在就有事情，想請你幫忙，要不小宋同學你順個手？”
莫名的，宋思音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下意識的拉開了自己和周彤的距離，宋思音向周彤投去一個謹慎的小眼神。
“不是說不讓我去案發現場參與案子嗎？怎麼現在又要幫忙了？”
“反正不是很難，舉手之勞的事情，你做還是不做？”
周彤步步緊逼，宋思音滿臉無奈，“行，沒問題！只要不過分，周隊長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終於，周彤露出了自己的獠牙，笑眯眯的開口，“那真是多謝小宋同學了。”
“事情很簡單，就是你現在立刻去賀嵐的家裡，把她這位老人家請來警局，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宋思音忙不迭的開口答應了。
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疑問。
“不過，你之前不是說，姐姐正在和她的初戀約會嗎？現在我去找她，不會打擾到她？”
呵呵，就是因為會打擾到她，才讓你去的！
周彤心裡暗自腹誹，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她總算是看明白了。
宋思音，在賀嵐那裡是特殊的存在，只有她親自去把賀嵐請過來才不會捱罵。
當然，這些話是不可能告訴宋思音的。
“案子事發突然，賀大法醫她的病假提前結束了。行了，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
滋啦一聲，周彤生怕宋思音反悔似的，一腳油門踹到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這兒。
很好，又成功地嗆了宋思音一身尾氣。
“咳咳！”
宋思音不停的咳嗽著，憤憤的看了一眼周彤離開的方向。
算了，看在姐姐的份上，這件事情不跟她計較了！
看著那熟悉的、緊閉的大門，宋思音一時之間有些忐忑。
現在……姐姐在家嗎？
會不會看到姐姐一直心心念唸的那位初戀？
撲通撲通！
宋思音的心跳得快極了，整個人有些忐忑不安的向前一步走，咚咚咚的敲響了房門。
“姐姐，你在家嗎？”
“我是宋思音，剛剛在微信上給你發了資訊，你沒有回，有點事情找你。”
“咚咚咚！”
接二連三的敲門聲響起，房子裡卻毫無動靜。
宋思音的眼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去，嘴唇微抿。
現在的姐姐……應該是在和那個女生約會吧？
自己也是真的傻，她怎麼可能會在家呢？
有些落魄的轉過身，宋思音轉身正想離開這裡。
誰曾想，她剛一轉過身，一道溫柔的女聲從房間裡傳來。
“你好，你是找嵐嵐嗎？”
身體猛的一顫，宋思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僵硬的轉過身。
一名長相清麗的女人現在門前，正好奇的打量著她。
最令宋思音目眥盡裂的還不是這兒！
只見女人身上穿著寬大的浴袍，手裡還不停的擦拭著頭髮，滴答滴答的水，順著臉頰流向浴衣。
微紅的面頰，撲面而來的沐浴露的氣息，儼然就是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樣！
宋思音吶吶道“你是？”
女人款款大方的說：“你好，我叫應雨馨，是嵐嵐的朋友，你是？”
“我叫宋思音，是……是……”
應馨雨的問題，讓宋思音根本無從回答。
朋友？賀嵐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應該算不上朋友吧……
同事，她甚至都還沒有畢業……
猶豫了老半天，宋思音低著頭，慢慢的冒出一句。
“我……我是替警局裡的周隊長來通知姐……不，通知賀法醫的，市裡又發生了殺人案，可能需要她出現場。”
“是嗎？嵐嵐的工作真的是很忙呢，”嘴裡微微感慨了一句，應馨雨測了測的身子，讓出一條道。
“嵐嵐，現在正在浴室裡洗澡呢，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到時候有什麼具體情況，你直接和她溝通就好了。”
明明……明明她前段時間還住在這裡，現在她就已經成了這個家的客人了嗎？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宋思音抓了抓自己手中的揹包，淡淡的開口說著。
“不，不用了，我還有其她的事情。應小姐，麻煩你一會兒告訴賀法醫，記得讓她儘快去警局，謝謝你了。”
說完，宋思音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這。
“誒，不進來坐坐嗎？”
任由身後的應馨雨不停的呼喚，宋思音落荒而逃的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一道冷淡的聲音，後腳就在房間裡迴盪著。
“剛剛是誰敲門？”
賀嵐緩緩從浴室走出，不停的擦拭著自己的頭髮，眼眸和麵龐上都透露著似有似無的疏離。
“嵐嵐，你洗完澡了？”
一看見賀嵐的身影，應馨雨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上來就想一個熊抱。
看著那撲面而來的身影，賀嵐的眼眸微微一沉，身體微微一側，不著痕跡地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我說過了，叫我賀嵐。”
應馨雨撲了個空，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隨即又勉強的笑了笑。
“唉，嵐嵐，你看看你，我不過就是出國了幾年，我們兩個人之間就這麼生疏了嗎？”
賀嵐沒有接話，自顧自的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翻閱著手機裡的內容。
霎時，賀嵐的手微微一頓。
【周彤：喂，我讓你家宋同學去你家找你來警局上班，怎麼？這個點還沒有到嗎？】
【周彤：不是我說你，就算你談戀愛，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吧？你看看你把人家宋同學嚇成啥樣了？】
【周彤：快點滾過來上班！】
敏銳的捕捉到周彤話裡的關鍵詞，賀嵐冷冷地撇向了應馨雨，語氣裡帶著質問。
“你剛剛是不是動我的手機了？”
“還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剛剛在門口的是誰？”
那質問的態度讓應馨雨有些不爽，但她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滿臉堆笑的走到旁邊。
“剛剛一直有人給你發資訊，我嫌煩，我就順手把她的資訊給刪掉了。”
“剛剛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女孩子，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大學生，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說有案子讓你回警局。”
說到這裡，應馨雨眼睛微微眯起，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賀嵐。
“怎麼？難道你要為了這點小事，就和我翻臉嗎？”
“別忘了，你和我之間的交易！”
隨著應馨雨話語的落下，賀嵐的腳步微微一頓，嘴角揚起抹冷笑，“交易？你還好意思談交易？”
“機我接了，也讓你回我家了，你還想做什麼？”
緩緩伸出手，賀嵐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應馨雨，“我要的東西呢，什麼時候給我？”
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惹得應馨雨身子不自覺的向後退，眼神有些躲閃的開口。
“你……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給你？交易的內容和時間，由我來決定！”
賀嵐，怒了。
她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拎起應馨雨的行李，哐的一下扔出了房門。
冷冽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你要是想交易，我給你支票，你開個數，不想交易，現在就滾！”
從賀嵐的家裡離開之後，宋思音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學校的寢室，撲通一下倒在床上。
整個人蜷縮排了被子裡。
此刻的宋思音早已將隔壁寢室發生命案的事情全給忘記。
腦子裡就只剩下應馨雨在賀嵐的家中的畫面，穿著浴袍，把家裡扔的一團糟……
原來，賀嵐對自己的女朋友，是如此寵溺的嗎？
這些全都是宋思音在賀嵐家裡時，從未享受過的待遇，一想起那些，宋思音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暢。
似乎是為了緩解自己心中的鬱悶，宋思音掏出手機，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手機裡的相簿。
那是賀嵐之前給她拍的畫。
現在似乎只有這樣的方式，能讓宋思音自己好受一點。
“音音啊，光天化日之下，看這種東西，是不是應該稍微收斂一點點呢？”
“你現在這樣，很像一個痴漢，知不知道？”
略帶調侃的聲音在宋思音的耳畔響起，宋思音頓時嚇得一激靈，連忙將手機塞到枕頭底下。
有些惱羞成怒地轉過頭。
“萌萌！你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嚇人？人嚇人是真的會嚇死人的！”
只見此刻的田曉萌穿著一身職業的ol裝，手上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好氣的白了宋思音一眼。
“你這話也真說得出口！我剛剛在門口敲門，敲了整整一分鐘，都不見你出來開門，我一拿鑰匙，好嘛！”
“你竟然拿著手機在寢室裡犯花痴？宋思音！難怪你那麼喜歡你們家姐姐，你就是饞人家的身子吧？”
饞……姐姐的身子？
腦海裡瞬間浮現賀嵐那精雕玉琢一般的白皙的玉體，宋思音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目光有些灼熱。
好像說的也沒錯……
每次看著姐姐的身體，宋思音的內心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
然而，這個想法在浮現的一瞬間，就被宋思音的死死的扼殺在了腦海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饞姐姐的身子呢？這是對於美的事物的純粹的欣賞！
怎麼能叫饞呢？
“才沒有！你想多了！沒有這回事！絕對沒有！”
一上來，宋思音就是一通否認三連，那做賊心虛的模樣都已經快溢位螢幕。
眼裡閃過一抹好奇，田曉萌有些好奇的開口。
“那你剛剛一臉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幹什麼？之前不是說你想通了嗎？咋，現在又想不通了？”
嘴唇微抿，這一次的宋思音並沒有找任何藉口，眼裡閃過一抹扭捏，猶豫了好一會兒，開始“無中生友”。
“萌萌，我說比如啊，不是說我，是說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a和朋友b是好朋友，可是現在突然朋友a又談了一個女朋友，朋友b現在有點難過，因為朋友a談了女朋友之後，就要和她避嫌了。”
“萌萌，現在朋友b應該如何自處呢？朋友b把朋友a當做最好的朋友，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傷害她的感情……”
一連串的朋友和朋友，直接把田曉萌給繞懵了。
她晃了晃腦袋，梳理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哦！你該不會說的是，你和你法醫姐姐的事吧？”
一語中的！
宋思音的那點小心思，田曉萌根本就不用猜，只需看一眼，就能猜得七七八八。
老臉一紅，宋思音有些彆扭的將臉撇向一旁，扭扭捏捏的開口。
“差不多……”
“也不是姐姐不理我，就是我知道我該避嫌，可我就是不開心，心裡就是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兩個人的關係了……”
此刻的宋思音不知道，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沁人心脾的酸味。
活脫脫的現代檸檬精，整個人酸死了。
田曉萌的戀愛經驗也不算多，但她還是一眼看出，宋思音這是吃醋了。
看到這裡，田曉萌不僅有些感慨。
人都已經酸成這樣了，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嗎？要不……她稍微推一把？
如此想著的田曉萌，當即拍板定音，開始對宋思音循循善誘起來。
“音音啊，你確定是你的法醫姐姐，不打算理你嗎？”
“你仔細回想一下，她談物件之前和談物件之後，對你有什麼差別嗎？有沒有什麼讓你不能接受的地方？”
此話一出，宋思音頓時微微一愣。
好像……確實是如此。
賀嵐不是突然對自己那麼冷淡不是一兩天的，只不過，之前的宋思音壓根就沒有察覺到。
或者說，她一直在逃避。
嘴唇微抿，宋思音的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
她聲音近乎顫唞的開口，“萌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田曉萌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法醫姐姐對你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那你覺得難過的原因可能只有一個。”
“那就是，你遇見了一個法醫姐姐對她更好的人，是嗎？所以，音音，你不是傷心也不是其她的任何情緒，你是吃醋了。”
瞳孔猛的一縮，宋思音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態度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吃醋呢？我又不喜歡女生，我為什麼會吃她的醋？”
田曉萌有些好笑的開口，“音音，這世界上的感情從來就不是單一的，就算你性取向正常，也有可能被一個特別的同性吸引，只能說……你哎上的那個人恰巧和你性別相同，僅此而已。”
“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嗎？”
轟隆一聲！
宋思音的整個大腦都有些宕機了，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臉色微微發白。
田曉萌的話，成功的讓宋思音的內心崩塌了。
“我……我愛上了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