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九。
藍采和在蘇瑤和青團房間過夜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王啟年的耳朵裡。
自從王啟年把兩個小妾從漢中城接過來同住以後,茗煙與如畫就失了寵愛。
兩個書童每天無所事事,便被安排去藍采和的院子裡刺探情報。
茗煙和如畫兩班倒,總有一人潛伏在廊柱旁,大樹後,或者雜草間,甚至女廁所附近的陰暗處,反正是這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及時報告給王啟年。
所以,當王啟年聽說藍采和今天被青團拉走,終於在蘇瑤屋裡過夜之後,禁不住撫掌大笑:
“啊哈哈哈,
我就知道,似四弟這般男子漢,哪裡離得開女人?
什麼男女平等,什麼一夫一妻,
嘴上說說罷了,當不得真。
等過了年,我還得再給他多找幾個。“
他衝著滿臉喜色的如畫大手一揮:“再探再報!”
王啟年不知道的是,
在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下,藍采和的心理和生理,都發生了不可逆的重大變化。
因為蘇瑤是藝妓出身,又做過同知小妾,還被白蓮教妖僧擄去過,經歷十分複雜,所以自從她來到銅錢壩以後,藍采和對她一直是客客氣氣,同時又敬而遠之。
當然,藍采和來自後世,胸襟寬廣,對於這個歷經坎坷的女人,談不上歧視,只是沒有那麼親近。
身邊女人不少,蘇瑤也不經常往跟前湊,時間一長,也就有些疏遠了。
這一天既然到了蘇瑤的房間,藍采和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留宿一晚,也屬正常。
蘇瑤鑽進藍采和被窩以後,一切都是按照劇情發展,雙方配合默契,即將做成好事之時,藍采和卻不行了。
藍采和沒想到的是,當他不小心摸到蘇瑤的小腳時,身體的應激反應這麼強烈。
他又不便說破,只好推說身體太累,隨即便沉沉睡去。
被晾在一邊的蘇瑤,委屈的淚水滾滾而下。
她暗歎自已命苦,這個新老爺看起來人高馬大,身體強健,卻不想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第二天,藍采和經過半個小時的深思熟慮,痛下決心,決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刀斬亂麻,一舉解決自已院子裡的這些亂事。
他原本對於妻妾成群的旖旎生活還心存幻想,現在已經徹底死心了。
女人再多,聊不到一起,相互之間沒有默契,那麼不要也罷。
想想在後世尚且難以找到一個合得來的 女朋友結婚,更何況是來到三四百年前的大明朝呢。
如今身處亂世,最重要的任務,還是要抓緊發展工業,多賺錢,多養兵,保住小命才是根本。
他的決定是,第一,將小青嫁給孟三,將小青的媽媽,也就是楊寡婦,嫁給李雲龍。
第二,與青團結拜兄妹,以哥哥的身份,將青團嫁給李牧。
第三,等找到合適的接盤俠,把蘇瑤也嫁出去。
如此一通操作下來,藍采和頓覺渾身輕鬆,神清氣爽。
這個決定,楊寡婦最為擁護。
她衝著撲倒在炕上嚎啕大哭的小青訓道:
“大過年的,你哭個屁啊!
你娘嫁給李雲龍,你嫁給孟三,
咱老楊家總算是翻身了。
你想想,這以後的日子,
嘖嘖……“
小青還趴在那兒抽抽噎噎:
“您老嫁給李總隊長,
以後就不算楊家人了……“
楊寡婦一瞪眼:
“那我總還是你娘吧?
要說這事兒吧,也多虧你爹死得早。
要不咱娘倆,哪能想到今天的風光……“
小青哼唧道:
“公子讓咱們都在正月十五弄什麼集體婚禮,
這也太難為情了,時間也緊……”
楊寡婦根本不當一回事:
“你懂個屁!
一塊兒結婚怕什麼?又不是讓咱們四個睡到一個炕上去。
最主要是咱們都有紅裙子穿,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小青一骨碌爬起來:
“娘,那您老的紅裙子您自已做吧,
我還得趕緊去找孟三商量事兒呢。“
楊寡婦輕撫女兒的頭,愛憐道:
“你急啥?真是傻孩子!
不過老話說得好,傻人有傻福嘛,
你的命,可比老孃強多了。“
在藍采和的辦公室裡,青團也是哭得梨花帶雨:
“哥,我要是嫁給李牧,那以後就不能再來伺候你了。”
藍采和笑道:
“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伺候。
再說,你不過是嫁到隔壁院子,想回來用不了五分鐘。“
他取出一摞兒工資券,遞給青團:
“這五百兩銀子你拿著,是哥給你的私房錢,
不要給李牧花。
他要是敢欺負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青團收了錢,哭得更加厲害:
“哥,你真好……”
李牧就是那個李冰的後人,擅長水利工程建造,對於數理化方面的知識一點就透,很得藍采和的器重。
青團對於把她嫁給李牧,並沒有發言權,但是也沒有什麼不滿。
畢竟,李牧雖然家貧,但也有秀才功名,能嫁給他做正妻,是她這個小丫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出路。
她原本的目標,是等到什麼時候被公子收了房,然後再等到懷了身孕,為公子生下一兒半女,從而母以子貴,最終得一個妾室的名分。
沒想到今天喜從天降,她給公子磕了一個頭,敬了一杯茶,立時就變成了公子的義妹。
在後世,乾妹妹或者乾女兒幾乎只是玩笑,而古人對於這個問題,則是大大不同。
也就是說,在大明朝,她這個義妹,基本等同於親妹妹。
她,青團,以前的小丫鬟,從今以後,就是藍采和的妹妹,地位與小橘子相當,在整個華陽集團,都可以橫著走。
最不配合的當然是李雲龍。
他梗著脖子罵道:
“我是老二,你是老四,你憑啥作主我的婚事?”
藍采和笑道:
“二哥你這麼大歲數了,總不能老是一個人。
再說,楊寡婦挺好的,
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李雲龍想起楊寡婦磨盤般的大屁股,不禁吞了吞口水:
“那也不能是你作主,這不合禮法。”
藍采和笑道:“我是孃家人。接親時,你自已找人抬轎子。”
李雲龍撓了撓後腦勺:
“只是,呃,我有一群老兄弟,
只我一個人娶親,
害怕他們說閒話……“
藍采和卻不以為意:
“這個不難。
等過了年,讓大哥再去城裡買一批女人回來,
一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