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才意識到已經十二月底了。年關將近,又要到出新年特輯的時候了啊。

聽說這是五十年前的老前輩們的留下來的傳統,每個簽約的作者都要在跨年的這一刊畫上一話特別短篇來營造歡樂的過年氛圍。

我倒不介意這種事情,一件事情能夠最終經歷時間的考驗成為一項傳統是很浪漫的一件事。而且新年嘛,最重要的當然就是要開開心心。

只是,突然讓筆下的角色們拋棄原本的塑造,其樂融融的相處在一起的“大團圓”劇情實在有點難想,前一話還打得你死我活的人下一話就要互道祝福確實很有割裂感。要想扭轉思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對想象力和創作功底的一份考驗。

靈感一時半會兒還沒被我捕捉到,但是我又不想濫竽充數來糊弄我的讀者,要寫出讓大家都能眼前一亮的驚喜。

誒?明明只需要隨便畫一下連角色塑造都不用考慮的事情為什麼要說得這麼嚴重?

有新意又有誠意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創作宗旨。所以,陳安陽,對它使用靈光一閃吧!

“語不驚人死不休”嘛……

嘶,下午兩點了,早飯只吃了兩個包子的我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好在我的桌子上面時刻都備了點心,我拿起一塊綠豆糕就塞進了嘴裡。

就算想要抓緊時間多畫一點,也不應該錯過老王的開飯時間。但自已選擇不吃午飯就怨不得其他人,不得已只能點外賣……要是我又在想吃什麼上面糾結很久怎麼辦?最好的辦法果然還是去街上看看嗎?

本想節約時間卻浪費了更多時間,這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吧。

可我似乎連芝麻都沒有把握住啊。

看著這幾個小時的成果——三個分鏡。我有點無奈的抿了抿嘴。

這幾天的生活又恢復只有我一個人住時才有的安靜了。哦,別緊張,他倆都還住在這裡,只不過都出去找工作了。

張登隴老兄倒是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只不過不再是上層人的貼身保鏢這種聽上去光鮮亮麗的工作,現在的他得罪了上層被全城“封殺”,最後僅僅只謀得了普通的小區保安一職。

才能被浪費掉了,連我都不免為他被大材小用這件事感到惋惜。

“登隴哥的‘登隴’是這個‘登隴’,不是過年掛路燈上的那個燈籠啦。發音都不一樣的好吧,一般人說燈籠的時候‘籠’不是發輕聲嗎?還是說我的口音有問題。”

當著我的面解除一些小小的誤會之後,劉存一也踏上了打工之旅。

哎呀呀,真是不應該啊,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提起來。是的,沒錯,為了徹底和自已的過去道別,傻丫頭連自已的名字都給改掉了。

“這就是我為了獲得新生所做的努力。”她做出用刀割開某物的動作,“從現在起,我重生了!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了!哇哈哈哈哈哈。劉曉涵這個名字就把它掩埋進歷史的厚土中吧。從現在起,我叫劉存一,沒錯!我就是唯一!哇哈哈哈哈哈。”

順便一提,現在要是叫她的舊名字,她是真的會生氣的哦。

對於她的“擅作主張”,我們都沒有意見。

劉存一雙親的態度也很堅決,在我們回來之後的當晚,傻丫頭手裡的賬戶就全都被凍結了,迄今為止的學歷也都給登出了……只給她留下了一個名字。

這下真是從零開始了。

但被剝奪至一無所有的傻丫頭也沒有自暴自棄更沒有怨天尤人。

她表示不想只做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而且她一開始就知道結局會是這樣,所以很早就想通了如果不是自已應該擁有的,一分一毫自已也不可以佔有。那些都不是自已掙來的,當然早晚會失去,還是要靠自已奮鬥去爭取,那樣心裡才踏實。

很快她就振作起來決定自已養活自已。

做得好啊,很有志氣,很不服輸,年輕人就應該這樣,這點確實沒有讓我們失望。(後期審稿的陳安陽注:這段話是她自已寫上去的,大家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離她成年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在這之前的這些日子裡,她只能去打打零工。

現在好像和她的好朋友在遊戲廳裡當小熊人偶。

俗話說得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麼早起的人類也一樣。俗話還說得好,小修在深山,大修在人間,那麼清晨六點半的菜市場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修行場。但我並不打算六點再去,我可起不來,只是記起來菜市場的路口有一家很好吃的餃子店,想到他家的幹拌餃子麻辣鮮香,味道厚重,我就有了動力。

要吃就吃最大份的,這樣晚飯也免了。

在我出門之前,王老闆問了我要去哪裡,得知我準備去菜市場逛一圈,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清單來。

我懷疑他是早有預謀的,就等我們之中的誰要出門,他就好順理成章的讓那個傢伙幫他買東西。

算了,順路的事情,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損失。而且——我現在終於有了第一輛屬於自已的載具——一輛小綿羊電動車。

之前那幾次的經歷就讓我開始考慮我是不是也需要有一個屬於自已的交通工具,不然要去遠點的地方還只能依靠公共交通也太麻煩了點。所以,為了能方便以後辦事情,我就買了它來用作出行。

既然買了新車,我當然要找各種理由多騎騎它咯。

享用完一餐美食是一件讓人身心舒暢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事無鉅細地完成了而且有條不紊,更會帶來巨大的成就感。沒有壞事發生的日子讓我有種從未有過的清爽舒心感。

壞了,這股既視感是怎麼回事。每次有大事發生之前我都是心情大好。為了對抗這個詛咒,難不成我現在要逼自已開始傷心不成?

清點完畢,我拎著好幾大包東西往停車場走,雖然菜市場沒有明文規定不能騎車進去,但出於安全考慮我還是選擇把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場,當然是在擔心給自已添麻煩。買菜的人很多,騎車沒有走路方便。

就在我剛走出市場大門,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從後面撞了一下害我差點摔倒。面對我的抱怨那個孩子也充耳不聞,埋著頭徑直消失在人群中。

“真是糟糕啊,那麼小的孩子就學會偷東西了。”伊格尼斯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淡然,“還是先把東西都放下,看看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我也不慌不忙地把東西換到一隻手上好騰出一隻手伸進全身上下可能裝了東西的包裡確認。

“哎呀呀,我的手機丟了。”

“看來要拎著很多東西去追那個小孩兒。”

“不,不用,他會回來找我們的,哼哼哼,我也偷拿了他的錢包。”

“喂,這是正義的夥伴能做的事情嗎?”

“他先動手的,反正時間還早,我們去那邊巷口等他好了,別站在門口擋路。我估計他不出五分鐘就會回來。”

……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不到五分鐘就有一個髒兮兮的小孩來勢洶洶地找上了我們。他依舊耷拉著腦袋,手裡攥著我的手機將它抵到我的肚子上。

“你的手機還給你,把我的錢還給我!”他的聲音因為委屈顯得顫抖,“那是救我爸爸的錢。”

“喂,你先讓我把手機拿回來的,我再把錢包還給你。”

就算這樣也不能就心軟,對方有很大可能是在撒謊,也有很大可能是在道德綁架。反正是他先偷我手機的,犯錯的人是他,我偷走他的錢包是出於以牙還牙,所以自然是我佔理多一些,這樣要求他的話我在良心上也不會受到譴責。

於是我便用下巴比了比我的手機示意他主動給我拿回來。他看懂了我的不悅,也乖乖照辦了。

我換了個衣兜裝好手機,下意識的拍了拍包,心裡有種失而復得的安心感。這才輕輕蹲下來,將錢包塞進了那個小孩手裡,誰知那孩子居然出乎意料的用頭狠狠地撞我,然後轉身跑開。

“哎喲!這個可惡的臭小鬼,疼死我了,”我捂著腦袋咒罵道,然後很自然地把手裡的東西全都扔到了一邊,“看我不把你抓回來。”

我讓德莉爾絆了他一下,雖然沒有害他摔倒,但他的跌跌撞撞足夠我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抓住他。

我一手拎起那衣著單薄的孩子,一手把他的錢包捏在手裡就要往小巷深處走。

“看我不好好替你老爹收拾你小子。給你送警察局去。”

“放開我!放開我!”那孩子在我手裡瘋狂掙扎,就好像一隻受了驚的貓,“救命啊!綁小孩啦!救命啊……”

“別叫,臭小鬼,穿過這條巷子就到值班亭了。”

“安陽!”扛著所有東西飛在後面的伊格尼斯突然驚呼,“那孩子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他的尾巴炸毛了,不對,人怎麼會長尾巴啊。”

“什麼玩意兒,你在胡說些什麼,哪有尾……哎喲我去!”

巨大的驚嚇差點就讓我本能地將手裡的小孩扔了出去。

我慢慢把他放下來之後……那是一個身上逐漸浮現出貓的特徵的小孩:因為光線而變成了豎瞳的眼睛,腦袋上面尖尖的貓耳,還有嘴邊的白鬍須以及那副貓一樣的嘴唇,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嘴裡的獠牙。露在外面的臉和手臂上也長出了一塊塊黑白相間的毛。還有一根炸了毛的尾巴被夾在雙腿之間。

“糟了,我的偽裝。”小男孩又想逃跑,但還是被我拽住了胳膊。

“別跑,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變成人類的樣子偷東西。”

“都說了放開我了!”

“警察!巷子裡面的人都不要動,”趕到巷子外的警察對我們進行呵止,“都轉過來看著我。”

他在的身邊還有個來買菜的大媽們正在對我們指指點點。

我機械般的舉起雙手緩慢轉向他。一時間巷口圍滿了駐足看熱鬧的人群。

“警察同志好。”我勉強擠出微笑向他打招呼。

“剛才有人來通知我這裡有人涉嫌綁架兒童,作為嫌疑人,我現在要依法對你進行逮捕,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和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

“同志你誤會了,是這個小孩先偷我們手機的,我們這沒有想要綁架他,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小孩?哪裡有小孩?如果你說的是你這個小夥子的話,年齡未免也太大了點。”警察用疑惑的眼神在我的身上來回打量。

“不對啊警官,我確實看到那個男的抓起一個小孩就往這裡走的。”旁邊的大媽說道。

“阿姨,您是不是慌了神看錯了?”

“不可能!我怎麼會看錯,就是他,他把那孩子往巷子裡拖的。”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

“奇怪了誒,突然就不見了。”

“這條巷子一通到底,也沒其他口子,怎麼可能突然就跑不見了呢。把小孩藏起來也不可能。”

“對,一眼望到底,那麼大個小孩能藏在哪裡?”

“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小孩啊?我這幾天好像經常看到他,髒兮兮的。”

“哦,你說這個,我這幾天老在市場上看到他。有些時候我在殺魚,他就站在我的邊上一動不動的。”

“難不成,撞鬼了。”

“淨瞎說,光天化日,哪來的鬼,呸呸呸。”

“真可憐,這麼小就成了叫花子。”

……

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的警察迅速安撫了圍在周圍的群眾。

“總之,你先跟我走一趟,南門南門,你們找一個人去監控室看一下顧家超市這邊的監控,看一個小時之內的。”

此時一隻趴在牆上的黑白花貓默默地注視著身下發生的一切,在寒冬清冷的陽光下打了一個很深的哈欠。

我在搞什麼啊,都第四次做筆錄了,以至於那兩個警察都認得我了。

“你說的東西和監控裡的畫面相對比確實沒什麼問題,而且我的同事也去現場問過了當時的目擊者,他們和你們的說法別無二致,綜合所有的因素看來確實是場誤會,抱歉把你當成人販子了。”

“沒事沒事,警察同志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你只是在履行自已的責任而已,我們配合你是應該的。而且,人販子太可惡了,簡直讓人恨之入骨,一個也不可以放過,要我說,寧可抓錯了也別放過一個,抓錯了就好好配合,好好證明自已的清白就好了嘛,總比讓一些家庭家破人亡強。”

“陳安陽先生你說得對,就是監控畫面……為什麼地上會突然出現一個玩具把那孩子絆倒我就想不明白了。”

“啊啊,是那個,就是那個什麼,啊,對,‘手機防盜鋼絲’,對,‘防盜鋼絲’,很好的材料做出來的,哈哈哈哈,他偷我手機的時候我就把那玩意兒纏他腿上了,就用那個直接把他絆倒的。那個玩具會不會是小孩子跑丟的鞋,就像小學體測的時候一下子使太大勁就把鞋跑飛的。我看那小子很窮,肯定是撿來的鞋子碼太大了吧,怎麼會憑空冒出什麼玩具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為我會竭力編出這樣一個看上去比較合理的蹩腳藉口,想要藉此僥倖矇混過去嗎?

為了圓一個謊言導致自已不得不編造數之不盡的謊言,這種勞神費力的事情我可不幹。

這種時候陳安陽選擇實話實說,那才是真的不按照常理出牌。

“哼哼哼,你聽了我接下來的發言可不要以為緊張過頭了哦,雖然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但我已經是到警察局做筆錄的常客了。警察同志,那個顛覆你的認知的真相其實是超能力,我用我的超能力召喚了一輛玩具小車把他絆倒了!沒錯,我是超能力者。”

“你才是那個緊張過頭的人吧喂!中二病也要分時候啊你。”看到一本正經說著瘋言瘋語的我,警察終於忍不住吐槽了。

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已的失態,於是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自已。

“總而言之,耽誤了你這麼久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謝謝你的配合,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希望你不要冒失,要保護好自已的財物呀。我們也會繼續留意這個孩子,說不定在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犯罪團伙在運作。”警察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正經起來說道。

“謝謝你,警察同志,那我走了,辛苦你了。”

“好的,再見。”

我正想離開,門口來了一位熟人——特地趕過來的溫欣。

“溫欣警官,你來啦。”警察的臉上頓時一副看到偶像的表情。

“聽說這裡抓到個人販子,我當然要來看看。”溫欣打趣似的看著我接著說道,“怎樣,問出什麼名堂來沒有?”

“你瞧這情況明擺著就是誤會了嘛,這位非但不是罪犯,反而是受害者。”

“哦,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老全,你去忙你的吧,這位也是我的熟人了,我想和他聊幾句。”

同那位警察道了別,溫欣就神神秘秘地把我們拉到了派出所大門口。

“對方什麼來頭?”她的聲音小到似乎只是在用氣息說話。

“只是一個小毛賊而已。”

“保險起見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去調查一下。”

“你先把報酬談好,價錢不高我可不去,要吃飯的嘛。”

“哼,你就嘴硬吧,反正我知道即使我不提你自已也會去。你很在意他是不是個還沒有被‘天選優等主義’發掘‘天選之人’吧?我其實和你一樣,很擔心那個小孩會徹底誤入歧途。”

“……所以不能放著不管呀……”

“那我走啦,我是偷摸溜出來的,得趕快回去。”

“啊,對了,今晚就在店裡吃飯唄。”

“你們四個吃好就行,等我下班過來你們都吃得差不多了。”

“不會,買了很多呢。”說著,我顛了顛手裡的袋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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