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叔事先就讓自己的兩部手機都“感染”了我的能力“遊戲高手”,我現在才能透過伊格尼斯和學校裡的電器裝置接觸從而順利控制住整個校園內的作業系統。

當然咯,因為不是透過任何駭客的手段進行的駭入,自然不會引起網路警察的注意。

此刻嘛,臨時指揮中心的警察們正在為校園內的燈光全都陡然增亮然後又全都熄滅的突發異常而忙到焦頭爛額。

而我則因為體驗到了“做壞事”所帶來的某種莫名的刺激而感到有點興奮。我抿著嘴唇,剋制著自己不受控制而瘋狂上揚的嘴角。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被他們安置在指揮車的休息間裡,一直坐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的小姑娘正是他們要找的那個攻擊者。

沒有錯,讓我假扮學生去拖住門口的警察只是我們計劃中的一環,能夠讓我進入他們佈置在正門廣場上的臨時指揮中心以同步當前的資訊並做後續的支援的工作,找到洪毅所在的教室並和他取得聯絡這些等等繁雜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雖說聽上去要做的事情很複雜,不過我很有自信,我相信我只需要簡單的幾句話作為引導,就可以立刻明白過來前線的大叔需要我做些什麼。

事實證明,我的自信沒有問題。

我從他和敵人毫不搭邊的對話裡推理出了敵人“天賦”的弱點,成功在戰鬥中和伊格尼斯相配合幫到了大叔。

我覺得,說我在他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救了他一命也沒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吧。

這都是舉手之勞而已,順便的事情啦。

不愧是我。

自從我認識他以來,我就覺得自己的角色定位應該是坐在一大堆電腦螢幕面前,為前線的大叔提供支援的輔助類角色。

這才是我該做的事情嘛。

只是大叔的狀態聽上去很虛弱,從他進入學校和我取得聯絡,耳機裡只聽得見他很粗的喘氣聲還有在與敵人周旋的時候有氣無力的說話聲。

伊格尼斯給我發來的訊息也是亂七八糟的……

我知道大叔的時間似乎已經不多了,但是我已經幫他把洪毅那間教室的廣播接通了,所以你一定要撐到完成委託的那一刻呀,大叔。

“李哥,你覺不覺得車子裡越來越熱了?”

“原來你也有一樣的感覺嗎?我還在想是不是我這幾天感冒了,現在有點發燒呢。”

我也有同樣的感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我才發現我已經把能敞開的衣服全都敞開了。

真的像在蒸桑拿哦。

明明幾分鐘前進這輛車子的時候還沒有這種燥熱的感覺來著。

保持清醒,我現在的注意力應該全都集中在大叔身上才對。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警察們看到的監控畫面同步到他的眼鏡上面,可是他現在居然在和一個新的“天選”戰鬥了,我肯定這樣做一定會害他分心的。

“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恆溫系統又出毛病了。”

“哎……一直說要撥款下來給我們大隊換輛新的指揮車,說兩年了到現在也沒動靜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懂得都懂好吧。上面有那麼多人等著撈油水,各種地方他們都敢貪汙一把的,我們這輛車肯定也在他們的計劃中咯。那個,同學,對不起啊,我知道你心裡本來就很著急了,還讓你遇到這種事情。”

“啊,那個,理解理解……”正在專心聽耳機裡大叔和另一個人說話的我被那個警察嚇了一跳,於是學著大叔平時的模樣有些尷尬地回話。

像我這樣回答應該是可以的吧?

還沒有哪個陌生人這麼對我說過話呢。

“空間系”的“天選之人”嗎……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他們一手搭建的“舞臺”而已。

攝像頭確實在那間教室,但是我們看到的並不是教室的“教室”。

哇,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感覺好繞哦。

那個人還說什麼已經開始有人在找我了……我這麼低調了,應該不至於那麼快暴露才對。

“咕!呀哈!哇!李哥啊,救我啊!我的手粘在門上面了,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在發什麼神經?這種情況下你就別像平常那樣開玩笑了。我們這裡的冬天還不至於冷到一摸到鐵什麼的就黏上,而且我們這裡還在車內呢,至少要比外面的溫度高上十度。”

“你看我這樣子,呃啊,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你快點來幫我呀。”

那名警察臉色一沉,肯定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於是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

當他想伸手去摸指揮車後門的門把手,在指尖觸碰到它的表面的下一刻,立刻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中了一樣,把手縮了回去。

“好燙!”

“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按開門鍵它沒反應,我馬上去拉手動開關試試能不能把門開啟。”

看著兩個警察的慌張表現,我在想也許車輛的恆溫系統壓根就沒有壞掉,反而是它救了我們的命。

我們現在才感到熱得難受正是因為它的存在。

在它運作到超載報廢之前,車內的溫度才不至於立刻達到能把人烤熟的熔爐擁有的溫度。

“可是現在的重點不是開門,是想辦法把我的手弄下來才對吧……”那個手被“吸”在門上的警察哀嚎道。

他的同伴在發現手動開門也拉不開緊閉的車門之後,嘗試著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從門邊上拉開,這讓他發出了皮肉撕裂的慘叫。

“李哥啊,你快想想辦法呀,難道你也沒有遇到過這種突發情況嗎?我,我不想就這樣困在車裡被蒸熟啊。”

是的,車裡的溫度明顯能感覺到越來越高,而且上升的趨勢還在不斷加速。

我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溼透了,就好像掉進水裡的人一樣。

而且我都覺得眼前的事物正因為熱浪而出現扭曲的現象,就連車內的光線也在慢慢變成岩漿一般的橘紅色。

“李哥,兄弟求你砍斷我的手吧,李哥,你快找點什麼東西把我的手砍斷……我的手臂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但是我的身體還在被手上傳來的熱量燙著,真的好燙啊。我的內臟……好像要被烤熟了。”

“你再忍忍吧小嶽,我馬上就能想到好辦法了。”

“可是就算你真的把我的手弄下來,我還是殘廢了,沒時間了李哥,就算是我求你的,你別再有啥顧慮了,出了什麼事都算我頭上,你就聽我的吧。”

“你……”

“李警官,我覺得你的搭檔說得沒錯,就算你想到什麼辦法,他那樣的手也不得不被截下來。現在車裡真的越來越熱得離譜了,哪怕只是像我現在說話,我也感覺自己的嗓子在冒煙。你再猶豫下去,他身體裡的內臟真的會被煮熟的,你想想看,手廢了還能接上義肢,但是人死了卻無法復活的呀。”

本來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獨自想辦法逃出去的我,由於實在是無法再看下去那個警察的慘樣,於是也開始勸說他。

我知道這個李警官因為他的搭檔,現在已經慌到手足無措了,這樣的狀態就算他把自己的腦袋砸開來,也不可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反而還會害死另一個人。

我又何嘗不想快點出去呢。

不光是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更要緊的是,從剛才我聽到某種金屬撞擊發出的清脆又綿長的鳴囀之後,我就連大叔先前細微的呼吸聲也聽不見了。

那個新來的人說什麼要給大叔懲罰,我的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

現在的這股不正常的熱浪也是,很可能就是那個“幹部”嘴裡說的來找我的人乾的好事。

我必須快一點趕到大叔那邊去。

“你忍著點啊,我只找到了這個東西。”

“呵,你確定要用它?真的就找不到一點別的東西了嗎?”

“我們不是戰鬥用的車輛,匕首這類的武器不是我們的標準配置啊。”

那個李警官此刻手裡正握著一根黑色的棍子,是他從車上的武器櫃裡找來的東西。

雖然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但我確定那就是警棍一類的武器。

他緊咬著牙齒,臉上的表情比他受難的同伴還要痛苦。

但就算是這樣,猶豫如他,一直握著手裡的東西,不停嘗試動手,但就是沒有下定決心要砸下去。

可惡,我有點忍不下去了,這種時候如果不能做到果斷甚至是冷酷,不光會害死同伴,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的呀。

“雖然是會擴大他的痛苦,但總比讓他死掉好!”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想抓住警棍奪到自己的手裡。

反正我手裡的活也不需要我一直去維持些什麼,我就把手機裝進包裡,準備去搶走那根警棍,好快點結束這場災難。

誰知他卻轉過身體,害我抓了個空。

“你不許碰它!”

“李警官,現在不是講遵紀守法的時候呀。別因為我是個小姑娘就覺得我柔弱,你快把它給我,我來幫嶽警官脫困,再不快點的話,他會越來越危險的。”

“不是不是,你誤會我了,我來告訴你事實吧,雖然說出來你多半不會信我,但是……是我的手也因為高溫……現在已經粘在警棍上面了,我現在只要動一下手,我的手心的皮就會像被整塊撕下來一樣痛啊。”

“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喂!別碰車子的內壁呀!同學,那邊,那邊的小門可以通向前面的駕駛室,駕駛室和這裡是半隔斷的狀態,你應該從前面的車門就能出去。我現在熱得好不真實,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哦。”

我們都快被熱到神志不清了嗎……

我還沒有找到我想知道的東西,我必須要活下去。

聽那個警察的,自己先想辦法逃出去吧。

這種時候了,我又能做到什麼呢?

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難道還指望我去救他們嗎?

我雖然有“天賦”,但是不代表我就要擺出一副“普度眾生”的樣子去幫助每一個人吧。

我的人生目標又不是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我又不是大叔那種好心腸的人。

我就算是真的拋下別人自己逃跑,心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愧疚。

我的人生又不會因為什麼兩個家庭破碎一類的就從此止步不前。

說到底我就是一個利己的人,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就行,其他人都關我屁事。

我只要為自己活著就好了。

我只要想著自己能得救就好了。

這兩個和我第一次見面的人的生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嘛。

再說了,也是他們自己讓我先跑掉的。

我用衣服包裹住雙手作為簡單的防護,推開了車廂前方的隔板門。

……

……

……

先跑出這輛車,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只要不被那個人找到,就是我贏了!

……

……

……

我沒有能力去救他們啊。

……

要是被我爸媽知道了我的情況,我又會被抓回去的。

這樣我就會失去僅此一次的機會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真是的。

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又怕又急,兩腿發軟。

就在我開啟駕駛室那邊的隔板門,腦袋已經伸到駕駛室內的時候,心裡有種奇怪的衝動又讓我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折返了回來。

看著那兩個逐漸開始絕望的警察,我的身體先一步我的思想,朝著他們那邊動了起來。

“兩位,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李警官還有嶽警官……這樣,李警官,我已經把那邊的門開啟了,你先鑽出去,然後找其他人來幫我們把嶽警官從門上弄下來,我不相信這裡的動靜外面的其他警察們都沒有發現。我,我試試能不能,再找點別的什麼……”

唔,我怎麼也開始語無倫次了呀。

“小姑娘,你……保護你們是我們的責任啊,就算是真的犧牲在這裡了,那也是我們的光榮。為了保護市民而死,理所當然的啊這都是。”

“才不是!沒有什麼犧牲是理所當然的!既然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那就要牢牢抓住它!我能保護好我自己的,而且我也有信心把你們兩個也照顧好。”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你們既然想要保護我,那倒是給我接著活下去啊,只會說漂亮話,死人還要怎麼保護我。其實,我也很害怕啊,我都快要尿褲子了,我現在就想撇下你們兩個,自己跑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的聲音抖得好厲害,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管怎麼看,我都不想放著你們兩個不管,我才不要自己逃命呢!”

“……哈哈哈,李哥,這小姑娘不簡單嘞……”

“我還以為這種話只有在十幾年前的超級英雄電影裡才聽得到呢。”

“煩吶!你們兩個到底跟不跟我走。”

車內的環境光好像都有點開始熱到發紅了,再過一兩分鐘真的就會變成一個移動鍊鋼爐了吧。

突然,嶽警官看著前面的駕駛室大喊大叫道:

“李哥李哥,你看方向盤那邊。”

“嗯?那個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朝車內看嗎?”

“是來幫助我們的人?”

“不像,我從沒在局裡見過她。”

我順著他們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

我記得在剛才我拉開隔板的時候,車頭的前方應該是空無一人才對。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發現了我們都在看她,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的嘴越來越彎,簡直就像是恐怖片裡面突然出現的鬼臉一樣越笑越讓人感覺毛骨悚然起來。

“她好像看到我們了。”我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可能,這個玻璃都是單向的,裡面看得到外面,但是外面絕對看不見裡面的。”李警官立刻否定了我的說法。

“那她站在那裡幹嘛?是在找誰嗎?同學,她是你的什麼熟人不?”

“我不認識她,比起這個,既然你們都不認識她,她出現在這裡才不正常吧,你們想想看,這附近不是都被封鎖起來了嗎?”

我的話帶來的是和車內的高溫相對而存在的名為寒冷沉寂。

因為看到那個人就在那裡長時間一動不動地站在車前而沒有別的警察來把她帶走,我只能聯想到一件事情上去。

突然,她伸出自己的手,一掌拍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面。

幾秒鐘的時間過後,玻璃上便出現了類似人類血管的紋路。

那些花紋散發出橙色的光亮,然後逐漸泛白並迅速擴散至整張玻璃。

緊接著,她手掌下面的玻璃像蠟燭一樣融化了。

“我去,那可是防彈玻璃啊……”

一聲刺耳的炸響。

一片玻璃碎渣劃破了我的臉。

血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還沒來得及滴到地上,就已經在我的臉上乾涸,結成了一條硬硬的疤。

“早就看你的樣子不爽了,劉大小姐。比起靠著費力又無用還自以為很帥的辦法推理出你在哪輛車裡,像這樣大範圍覆蓋把你給逼出來更為直接穩妥呢。我說的對不對啊?劉大……不,應該是,咖啡店來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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