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露生拉硬拽的讓我跟上她,也不管我害不害怕,總之就算是鬼她也要去掰扯兩下。
無奈跟著他來的張家寨老屋,站在門口前,她並未貿然進去,而是看了看我。
“天賜,他還在裡面躺著,你守在門口,拿上這個木頭,若是我不敵他,讓他衝了出來,你就給他一棍子。”
說著遞給我一個手臂粗的木棍,我將其握在手裡看了看,心中不由暗笑起來。
“這要是人,估計也不是你對手吧,如是真鬼,我拿這棍子有屁用,又不是桃木劍。”
還沒等我吐槽兩句,白露露已經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她小心翼翼,不時還回頭看看我有沒有準備。
面對她那嚴峻的眼神,我也只得雙手握緊木棍,希望那老太是個真人。
陰暗的張家寨老屋忽然又吹氣寒風來,白露露不由打個寒顫,可是她走到那老太面前,也不見他動一下。
我立馬屏住呼吸,生怕白露露遭遇偷襲,畢竟她的戰力遠高於我,就算我倒了,她肯定很能打的,但要是她倒了,那我只能拼命估計也沒卵用。
所以我緊緊盯著她,也注意著她周圍的環境,好在除了老屋中的冷風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怪異。
“你來了!”一個聲音,猛然在我耳邊響起。
白露露也是一愣,她好似也聽到了,連忙看向我。
“沒有,不是我說滴。”我連忙搖頭,卻發現那老太的臉,竟然開始泛起水珠來,好似人剛從水裡撈出一般,蒼白的死屍臉。
“你是誰?”白露露看到這死屍臉,當即匕首就比劃了上去。
可是那老太好似沒反應,而是他嘴巴還發出“咕嚕”聲來,像人睡著後打呼嚕。
看得出神的我,沒注意身後,忽然好似被什麼踹了一下,一個踉蹌滾進屋裡。
“你做什麼?”白露露緊張的皺眉,不由斥責一聲,我卻無語的看了眼這屋外面。
除了漆黑的夜幕,還有幾隻飛舞的螢火蟲外,並沒有人影,跟沒有一個活人,那是什麼人踹我一腳。
“你……你……是誰?”忽然那老太被我跟白露露的動靜驚醒,詫異的看向我跟白露露。
隨後他看到我,不由錯愕道:“天賜,你大半夜的,跑這裡做什麼?還有這女的是誰。”
那老太宛若一下變年輕了,當即彈跳後退,雙手擺開架勢,虎鶴雙行,臉上揉皺的皮更是掉落一大塊。
我都不由驚呆在原地,白露露更是立即後退,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這老太的聲音聽著很熟悉,竟然是張耀洪的聲音,而且他因為不耐煩臉上沾著的東西,一把將其扯下,皺眉的看眼揉皺的臉皮。
“這怎麼回事啊?老子在睡覺,睡得好好滴。”
我看得出來,這人貌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比我跟白露露還要吃驚,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他是張耀洪?那死在路上的人是誰啊!”我小聲的提醒道,扯了扯白露露的衣袖,感覺這人很怪異。
“不知道。”白露露搖了搖頭,只是做出防備的姿態。
那人回過神來,神情緩和些,在月光下露了如張耀洪一樣輪廓分明,骨骼結實的農村臉,老實巴交樣,他還向我“噓”了一聲。
“天賜,這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吧?”
他那一絲輕浮的抬頭動作,又讓我感覺這張耀洪很陌生,甚至嘴角上都掛著詭異。
“別怕哦,我是這裡的梯瑪,天賜,叫你女朋友把刀放下。”
開口一個女朋友,閉口一個女朋友的,搞得我跟白露露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一番觀察後,白露露還真把馬革式匕首收了起來,看了我一眼。
“這人是張耀洪麼?”
她有些疑惑,我也是狐疑的搖了搖頭,河對岸去黑巖洞的路上,那可是張耀洪的屍體,真真切切的,難不成他變鬼了。
看到我跟白露露不說話,張耀洪將手上的人皮面具丟在地上,笑呵呵的走過來。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張家寨的人是不是消失不見了。”
“是滴。”我輕撇他一眼,他竟然連這事也知道,而是一臉不在乎,更沒有害怕的表情。
“那就對了呀。”這張耀洪摸了摸下巴,開始思索起來,我發現他比過去好似年輕了幾歲。
白露露不由拉了拉我衣角不解道:“這人跟你認識的張耀洪是不是不同?”
我又連忙觀察幾眼,外面和性格上,是有點差異,可大致也還都一樣,而且他腰間撇的柴刀和牛角,一點沒變呀。
這讓我不可思議,剛剛他還是老太的穿著,在這期間也沒看見他換過衣服,難道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更換的。
來回踱步思索的張耀洪,忽然恍然大悟的問我:“天賜,你爺爺是不是已經死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屍體。”
“啥?”我眼睛差點睜大的掉出來,他居然這樣問。
一旁的白露露更是眉頭緊皺,輕咬嘴唇道:“時空錯亂?難道局裡推測是真的!”
“你啥什麼,要是看到我屍體,就帶我去看看。”
這張耀洪很是大膽,走上來就拉住我,要我帶他上山去。
“現在大半夜滴,而且……而且你是不是張耀洪。”我甩開他的手,將心中的狐疑問了出來。
要說人死而復生的話,我勉強還能相信,可是這張耀洪竟然連自己死去的屍體都知道,那他是從哪裡來的?
見我不耐煩,張耀洪拍手笑了笑:“天賜,聰明瞭,我沒法告訴你們,我從哪裡來的,總之不會害你們就是了。”
“你真不是張家寨的張耀洪?”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那心中的好奇更重了。
“是你耀洪叔呀,不過不是你以前見到的耀洪叔。”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說這話時,還故作傲慢與得意。
“不用說,我知道了。”
許久沒說話的白露露,這時插了一句,她好似想明白了,也對眼前這人放心起來。
張耀洪點了點頭,算是把誤會暫時放下,然後看了看外面,深吸一口氣道:“是有點晚了,明天再去吧。”
說著他就向自己家走去,直到他走遠,我才靠近白露露道:“你說什麼,他到底是誰?我真是沒看明白呀。”
“你不用明白滴,他的確是張耀洪,路邊死的那人也是張耀洪,也許你還會見到你爺爺。”
目光肯定的白露露,向我隨口解釋一句,但並未解釋透徹,讓我反而更加迷糊,甚至她最後那一句話,讓我都有些不解。
無奈問不出什麼重要資訊,我只得跟她回屋去,路過村西路的時候,我向那看了看,發現村西的殘肢斷臂都不見了。
只見那張耀洪正在那收拾著,肩膀扛著一把鋤頭,好似要將那些都埋起來。
原本我還想去幫忙,白露露卻拉住我,小聲提醒道:“你別去,他雖然是張耀洪,但不是你認識的張耀洪了。”
“的確是滴,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給村裡人收屍了。”我眉頭緊鎖,心中只有好幾個大大的問號,他一個勁的問自己屍體在哪裡,難道也是想去收屍。
回到我屋裡後,白露露沒有跟我再多聊什麼,而是自顧自的回屋去了。
不過這晚,她屋裡的燈一直亮著,我在土坎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人死而復生的話,一直在我腦海中徘徊起來。
“張耀洪已經死掉了,可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難道村裡的其他人,也會回來,包括我爺爺麼?”
想到爺爺能死而復生的奇蹟,我心中竟然多了一些期盼,畢竟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好好贍養過他,他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天矇矇亮,我就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心中不由驚喜和狐疑,同時也有點恐懼。
“難不成我爺爺,真的回來了,他死而復生了。”
當即翻身起來的我,連忙跑向堂屋,拉開門栓的那會,我猶豫了下,擔心自己會有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