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朝在新家裡開闢了一個練武場出來,林驚容本以為這場子是謝春朝給遼王或者她哥哥留的,卻沒想到竟是謝春朝給自己留的場地。

午後,陽光落在雪地折射出明亮的光線,天地間彷彿置滿明亮的夜明珠,亮得刺眼。

練武場內一位女子身著紅色窄袖騎射服,一頭青絲用銀冠高高束於腦後,她雙手挽弓,明亮的雙眸從箭頭出發緊盯著草靶的中心。

只聽‘嗖’的一聲……

脫靶了。

謝春朝放下弓,長嘆一聲,她的箭何止不在草靶上,射中的地方還距離草靶十萬八千里。

沒錯,她射到場外去了。

林驚容噗呲一聲笑出聲,而後笑道,“古有百步穿楊,今有郡主百步穿草,厲害厲害。”

謝春朝的臉都羞紅了,她哪裡是要射草?她要射的是靶子!

不過林驚容不提她也沒注意,她那根箭正巧穿爛一顆小草。

“驚容莫要笑我了。”謝春朝道,“你知我要射的是靶子。”

林驚容見狀,也不逗她了,安慰道,

“郡主新學,射不準是常有的事。”

“哪怕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也沒有一拿上箭就射中的道理,郡主只要多多練習定能射中靶子。”

謝春朝心中寬慰許多,她喜歡林驚容的鼓勵。

他沒有說什麼女子力氣小,體力不夠,不適合射箭什麼的,而只是鼓勵她多練習。

林驚容望著女子又一次拉起長弓,射向草靶。

他想起,謝春朝第一次和他提起要練箭的事。

他當時心中好奇,以謝春朝的權勢和財富,自有許多神射手前仆後繼的願為她效勞,她又何必吃這份苦?

他當時問了,他想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忘記謝春朝答他時的神態,

她說,‘我不想把命運交在別人的手上,如果有一天我落得孤立無援,我想我能自己求生,而不是苦苦等待他人救助。’

靶子又一次偏了。

但女子的臉上並沒有半分氣餒,而是又一次從箭筒裡取箭搭弓。

“你的姿勢,錯了。”

“什麼?”謝春朝回眸,眼中透出點點困惑,林驚容還懂射箭不成?

其實謝春朝也請了射箭師父,但那師父還有公務在身,所以每日只能來一個時辰指導她,師父走後,她想能快些掌握箭法,所以還在繼續練習。

“左腿再前移一步,胳膊抬高,頭往右偏一點。”

林驚容也不知他為何會忽然出聲指導謝春朝,冒著可能會被識破身份的險來指導她。

明明就算他不說,等到明日射箭師父也會指正。

謝春朝聞言跟著照做,她問,“這樣對了嗎?對了,你怎麼知道該怎麼做?你也懂射箭嗎?”

“我記得剛剛師父教你時的正確姿勢。”

謝春朝心梗了一下。

好嘛,她是廢物。

正經學的人半點沒記住,倒是旁聽的人記得清清楚楚。

人和人怎麼這麼大的差別呢?

她緩了緩酸澀的情緒,“這樣可以嗎?”

林驚容搖搖頭,“還是不對。”

他說著,起身走至謝春朝身側,抬手為她指正姿勢。

他的手搭在她胳膊上時,溫暖又炙熱的溫度隔著布料印在她身上,讓人難以忽略。

她屏氣忽略身後那抹似有似無的氣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射箭上。

她低聲問,“是這樣嗎?”

“對。”林驚容說著又把她的弓微微抬高了一分,而後輕聲道,“現在射射看。”

那聲音像是從她耳邊傳來,溫潤中帶著絲絲縷縷的癢。

她依言放箭,只聽‘嗖’的一聲,箭正中草靶。

謝春朝的表情瞬間明媚燦爛起來,

“哇,我射中了!”

“我射中了哎!”

但她興奮過後,很快又低落起來。

“也不算是我射中的。”

“如果不是驚容你幫我,我可能還是射不中。”

她今日在老師的幫助下,也射中了幾箭。

可老師一走,她就一箭也射不中了。

哎,她是半點也沒有繼承父親的武學天賦。

“別灰心。”林驚容從箭筒中拿起一根箭遞給她,道,“只要記住剛剛的感覺,一定可以再射中。”

謝春朝接過箭,揚眸一笑,“好。”

謝春朝這幾日忙於練箭,完全不知外面流言已經滿天飛,可能她知道,也不會在乎。

林邵麟賭博偷竊一事不止鬧得滿城風雨,如今連皇上也知曉了。

皇上果真降下一道聖旨,罰俸林御史三月做為懲戒。

“郡主,公子,聖旨到了。”

“聖旨?”謝春朝放下箭,換上裙裝以顯尊敬,而後前往前院接旨。

一路上,謝春朝暗自揣測著聖旨的內容,難不成是白芷……

哦,不對,現在該叫西瑤了。

難不成是西瑤對皇伯父告狀,皇伯父特下旨懲罰她?

“春華郡主接旨。”

謝春朝依言跪下聽旨,聖旨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只不過是一些照例的問候以及許多許多許多的賞賜。

太監走後,謝春朝捧著聖旨,頭腦發懵。

皇伯父素來寵愛她,她是知道的。

但也很少會這麼光明正大的下旨賞賜她,像是故意做給誰看似得。

她緩了一會,把聖旨交給風晴,讓她收著,而後困惑不已地問身邊人,

“皇伯父怎麼突然又給我賞賜這麼多東西?”

雨凝道,“管他呢,這說明皇上在意郡主你啊。”

林驚容想了想,則道,“我聽說市井間關於林邵麟賭博偷竊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就連皇上都驚動了,下旨訓斥了林御史。”

“這等事是誰傳出去的?”謝春朝想了想,又驚道,“林御史該不會懷疑是我傳出去的吧?”

“天地良心,我可沒空管林家的閒事。”

林驚容道,“我知不是你,想來林御史也不會懷疑是你把家醜傳出去的。”

“那到底是誰?”謝春朝道,“按理說,這等事林家定會想法子瞞得死死的,怎麼反而鬧得到處都是?”

“莫不是被政敵針對了?”

林驚容搖頭,“我也不知是誰,許是哪個嘴不牢的下人吧。”

鳴秋低著頭默默翻了個白眼,還我也不知是誰,明明就是公子你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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