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生往出走時,身邊還跟著三三兩兩的官員,各個都笑容滿面,姿態謙卑,他站在其中,更顯身姿挺拔,儒雅俊朗。

但在謝春朝眼中,卻總透著股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味。

她整理好儀態,蓮步輕移,上前道,“恭賀白丞相雙喜臨門。”

白秋生見是謝春朝愣了下,但也很快的反應過來,

“勞郡主掛懷,下官亦恭賀郡主與林公子瓜瓞延綿。”

謝春朝笑了下,道,“我從前與西瑤公主誤會頗深,如今各自覓得如意郎君,萬望日後與西瑤公主能前仇盡消,和平共處。”

白秋生低垂的眼中閃過一分詫異,春華郡主有這般好脾氣,竟肯主動求和?

這可不像她。

圍在白秋生身邊的官員們見氣氛不對,紛紛拱手與白秋生告別。

笑話,這春華郡主明面上打著道歉的旗子來找白秋生,可誰知心裡打得什麼主意?

一上來就祝白秋生雙喜臨門,顯然是還對寧衡的變心而耿耿於懷呢。

兩邊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們這種小蝦米還是識趣些,早早退下,以免被殃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若謝春朝今日氣勢洶洶,他自有應對之法,但謝春朝反而笑吟吟的模樣,他也不好拂了郡主的面子。

“郡主說得極是。”白秋生道,“郡主和西瑤公主的舊事,我也有所耳聞。”

“這件事西瑤公主亦有錯,不怪郡主一人。”

謝春朝聞言展顏笑道,“白丞相能這般想我就放心了。”

“我備了件小小的薄禮勞白丞相幫我代轉給西瑤公主。”謝春朝說著,從雨凝手中接過一個做工精美的木盒,雙手捧著遞給白秋生。

這東西是謝春朝剛剛讓雨凝去馬車裡取的。

像她這樣的身份,隨行的馬車中總會帶些隨手賞人的玩意和送人的禮物。

白秋生忙沉腰接過謝春朝手中的物件,道,“春華郡主真是太客氣了。”

謝春朝送過禮後,兩人自然的同路而行,朝宮外走去。

路上,謝春朝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到白秋生的衣服上,

“丞相大人今日的打扮真是玉樹臨風,我遠遠看去只當是誰家正年少的兒郎呢。”

對於謝春朝的誇讚,白秋生並沒有多想。

只當她是隨口的誇讚罷了,就像是女兒家見面時,總是會互相握著手誇一句——哎呀,你又漂亮了。

“郡主謬讚了,若論青春年少,林公子當如是也。”白秋生說著,目光望向一路上都未曾開口的林驚容,“林公子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方才皇上殿上相試,膽色才學超群越輩。”

“真是英雄出少年,林公子當真未曾想過出仕為官嗎?”

凡是讀書人無不想建功立業,幹下一番大事業,而想實現理想的唯一途徑,也只有出仕為官。

觀林驚容行為舉止,也是飽讀詩書的明禮之士,難道他心中全無半分出仕的念頭?

話頭轉到林驚容這兒,林驚容雖不明白謝春朝為何會找上白秋生,但他猜測謝春朝自有其道理,便三言兩語的將話題又遞到謝春朝這邊,把自己摘了出來。

“小可才疏學淺,勝之不武,還是莫要去朝堂上現眼了。”

林驚容說著,又輕咳兩聲道,“小可先前在鄉下莊子裡就早有聽聞白丞相之賢名。”

“只可惜小可身子孱弱,家世不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幸得在年宴上一見,白丞相果真如傳聞中那般風度翩翩,氣質不凡。”

“莫說春朝覺得白丞相玉樹臨風,青春年少,連小可也這樣覺得。”

白丞相一愣,這兩口子怎麼有點怪怪的?

從前雖偶有人誇他模樣儒雅俊朗,與少年郎無異,但都是點到為止,繼而讚美他的才學。

怎麼今日這兩人都在誇讚他的樣貌?

他不禁的抬手摸摸臉,難道今日出門前粉化濃了?

不應該啊,那老闆說,這款抹上很自然,誰也看不出呢。

楚國人追求精緻以及姿容美,以面白為美。

所以不止女子會敷粉薰香,便連許多貴族男子也會偷偷敷粉以顯俊美。

而白秋生對於他的外在也頗為在意,所以總是會偷下苦工。

但他又不願讓旁人發現,所以都是抹得輕薄又自然的粉。

謝春朝又道,“白丞相不止姿容俊逸,對於服飾的品味也為之不俗。”

“比起我父王終年不換的幾身朝服和胡裝俊朗多了。”

白秋生聽謝春朝提到他的老對手時,誇讚了他的穿衣品味,臉上的笑不由深了幾分。

他道,“我這衣服也沒什麼特別,不過尋常款式。”

“哪裡尋常?”謝春朝故作驚訝,“別的不說,只說白丞相衣服上的紋路就能看出其做工精湛,品位脫俗。”

“白丞相,你這衣服是在哪家定做?回頭我也去給我父王定做幾身。”

白秋生聯想到素來著利落胡服的遼王穿著和他一般的長袍,忍不住便想笑。

“這衣服並不是定做的。”白秋生道,“是我家愛妻親手為我所做。”

“哇,如此賢妻相伴,白丞相當真好福氣。”

“可惜啊。”謝春朝道,“可惜我母妃雖也懂刺繡,卻遠不及丞相夫人,看來我想送我父王的衣服是沒了著落。”

白秋生聞言,順勢接道,“要不,我給郡主拿一身我未穿過的衣服?”

“可以嗎?”謝春朝喜道,“尊夫人會不會生氣?”

“不會。”白秋生擺擺手,接著又補充道,“我家中還有許多,我取來一件給郡主做參考就是。”

謝春朝見目的達到,要毫不客氣地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不用別的款式,我覺得白丞相身上這件就很完美。”

白丞相揮別謝春朝,待他坐上轎子後,越想越覺得奇怪。

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謝春朝的目的何在?

難道真的是為一件衣服?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件褐色長袍,無論怎麼看也只是普通的一款,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之處。

他撩開簾子,問,“小九,你覺得你家老爺我今天這身衣服如何?”

“相爺穿什麼都俊朗。”

白丞相放下車簾,知道問他也無益了。

只是自個暗自嘀咕著,現在的後生真是讓人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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