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婚事若是給她的邵兒該有多好。

頒佈聖旨的太監走後,林夫人起身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寧衡不要的破鞋罷了!”

“病秧子配破鞋還真般配啊。”

林驚容神色如常,不疾不徐,“夫人請慎言,這話若是傳到遼王口中怕是不得善了。”

全上陵誰家不知曉,遼王是何等的寵愛春華郡主。

聽說上次退婚,遼王還上門狠揍了寧衡一頓。

那是真揍啊,半點情面都不留。

林家不比侯府,更不比寧衡得臉,若真讓人知曉他們林家人在背後罵春華郡主,遼王可不得上門將他家鬧個天翻地覆。

“夫人,你少說幾句。”林御史喝道,“你是要看遼王打上門來嗎?”

林夫人也知自己說錯話了,抿唇不言,但看林驚容的眼神還是滿是記恨。

林御史抬手召林驚容,道,“容兒,你來我書房一趟。”

他眼中有幾分可惜,若他身體康健,他們林家風光的日子就要來了。

可惜了,可惜了。

不過,若是讓郡主懷下他們林家的孩子,效果也是一樣的,那可是有著皇室血統的孩子啊,以後他們林家也算沾點皇親了。

林御史一想到這兒,看林驚容的眼神就愈發和善。

林御史拉著林驚容在書房足足談了二三個時辰,其中大部分的內容就是勸他,這幾日把身子養好,結婚後儘快和郡主生下一個孩子。

林驚容關上書房的門,頗為頭疼的捏了捏眉宇,他是對遼王府感興趣不錯,可從沒想過會在這兒成婚啊。

“公子,遼王府來人了。”他從鄉下帶來的小廝鳴秋上前低聲道,“春華郡主想邀您去靖水樓一敘。”

“何時?”

“明日午時。”

“好,幫我應下。”

次日,靖水樓。

謝春朝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看著下首的人來人往。

她和林驚容約的是午時,但她差不多提前了半個時辰。

實話說,她有一點緊張。

無論林驚容如何想,他願不願意,始終是因她當日的不當舉措將他拉入這場本該和他無關的風波中。

她撐著頭,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若林驚容不願意娶她,她該怎麼辦?

找皇伯父退婚嗎?那肯定不成。

哎。

“郡主。”

男子清朗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謝春朝抬頭,他今日穿了一件湖藍祥雲紋繡的錦袍,身上照例套了件雪白的狐裘。

可他的膚色卻比那狐裘還要白上三分,呈現出一股病態的美感。

他掩嘴輕咳兩聲,含笑道,“我以為我來得算早了,沒想到郡主比我來得還要早。”

謝春朝請他坐下,雨凝識趣的退後兩步,而後吩咐店家上菜。

“郡主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措辭謝春朝都提前想好了,可人真坐到她對面,她一時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尤其是面對他那雙含笑的眼睛,她心道,一定是因為他生得太好看的緣故。

“咳咳。”謝春朝也不由輕咳了兩聲,接著道,“我……對不起,要不是我當日隨手一指,拿你做藉口,皇伯父也不會把你和我綁在一起。”

謝春朝這個人,怎麼說呢。

有點吃軟不吃硬。

你若硬起來,她能當場把桌子給你掀了。

林驚容清澈的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原來郡主是為此事而來。”

“郡主不必感到抱歉,能和郡主做夫妻,是我三生有幸,又怎會感到困惱呢?”

雨凝正巧聽到這一句,心中默默給林驚容比了個讚賞的手勢。

還算識趣。

謝春朝聽林驚容這麼說,臉頰一熱。

她穩了穩心神道,“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情意,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成婚後,我無法給予你妻子的愛,但我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你若有喜歡的女子,我也絕不會干涉。”

林驚容搖頭,“沒有。”

“什麼?”

林驚容說,“沒有喜歡的女子。”

“至於婚後的相處,我都聽郡主的安排。”

其實謝春朝這話,變相是在告訴他,她無法履行做為妻子的義務,也就是床上的那件事。

她本來以為他可能會拒絕,但沒想到他竟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謝春朝又一連說了好幾件事,林驚容全都一一應下,彷彿無論謝春朝說什麼,他都會同意。

謝春朝不由有幾分好奇,問道,“林公子,難道我說什麼,你都會同意嗎?”

林驚容笑了下,“郡主既派了御醫給我看病,應也知曉我的身體狀況。”

“以我目前的樣子,誰家姑娘願意嫁我呢?”

“哪怕她們肯嫁,我又如何忍心讓姑娘跟著我守寡?”

“我原已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會娶妻,不耽誤別的姑娘。”

“可沒想到命運弄人。”

“若說起來,其實該是我給郡主道歉。”

“郡主天姿國色,青春年少,不該虛耗在我身上。”

“可……”林驚容眼中閃過一抹愧色,“可我林家畢竟還有老夫幼弟,我若拒婚,恐怕會禍及家人,所以很抱歉我沒有勇氣去反抗皇命。”

“所以莫說三件四件,便是十件百件,我都會答應郡主。”

林驚容說的一片赤誠,尤其在提到家人時,眸中無恨亦無怨。

假的吧。

謝春朝有幾分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在經歷那種事情之後,還能做到這般心如止水呢?

他當真半點都不恨他的家人嗎?

可若是真的……

此人……也太純善了吧。

無論是對家人,還是對她。

明明是她將他拉入這場莫名其妙的婚約中,可他半點沒有怪他,反而責怪自己身體不好,愧疚自己耽誤了她。

“朝朝!”

一道熟悉的男聲突兀的響起。

謝春朝側眸看去,竟是寧衡。

他白淨的左臉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烏青,眼神驚喜。

“你怎麼也在這兒?”

但待他走近,看清謝春朝對面竟坐著一位男子,眼中閃過一分薄怒。

在他的認知中,無論婚約解沒解,謝春朝都是他的女人。

或者說,他不能接受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喜歡他的謝春朝,去喜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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