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驍將就著孩子的步子,還被他拉著轉了兩圈才得以坐下來:“都爬上長廊了,你都沒看見?”

“沒,反正不會丟,上哪都有人送回來。”她現在心大的很。

溫驍有些無語,放開孩子的手,任由他去玩耍後才說:“剛剛收到戰報,邊關大捷。”

“這是好訊息啊。”姜容鶴笑起來:“兩軍開戰之後,似乎就一直是捷報。”

溫驍點頭:“是啊,我軍佔了先機,故此連連大捷,只是越發艱難了,接下來必定是膠著之態。”

姜容鶴安靜的聽著,這些事她不懂,但溫驍說的,她願意老老實實聽一聽。

“戰事膠著,便是比拼國力的時候,堤壩水渠皆以修繕完畢,只要淮陽不出事,軍餉糧草就能好好的。”

姜容鶴點點頭,突然想起一個人:“麗儀尚在宮中,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她?”

“她?”溫驍都有些記不起這個人了:“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姜容鶴想了想:“兩國既然已經開戰,便是隔著國仇家恨,留她在此,於她而言是折磨,於我們而言是隱患,不如放她離開。”

“不想殺了她?”

姜容鶴搖搖頭:“犯不著毀孩子陰德。”

“你決定就好了。”他嬤嬤姜容鶴的肚子,扶膝輕嘆:“原本我還想著,等這個孩子落地,就冊立你為皇后,如今,還得再等等。”

姜容鶴笑了笑:“一個名分罷了,不急。”

“我急。”他拉住姜容鶴的手:“你還不曾為朕穿過嫁衣呢,你得為朕穿一次。”

嫁衣?

這兩個詞聽著實在陌生。

她有些靦腆:“我已經不是青蔥待嫁的姑娘了。”

“那又怎樣?我想娶你啊。”他笑了起來:“我得儘快讓政兒唸書識字才好,屆時讓他宣旨,替我聘你為妻。”

還能這樣?

姜容鶴看了一眼在草地上跌跌撞撞的孩子,替他算了算。

三年後,四歲,得替他爹宣旨。

嘖嘖嘖~真慘。

扯了一陣貧嘴,孩子睏覺了,溫驍便陪著他們一塊回椒房殿休息。

逐娜那邊,姜容鶴一道口諭就解決了,金樂親自去傳的口諭。

妖嬈美人被禁足數月,早已經沒了媚骨,枯坐在窗邊,呆呆的盯著看著樹梢上的鳥雀。

“貴妃娘娘口諭,送姑娘回韃靼,姑娘收拾收拾東西吧。”

逐娜遲鈍的回神,瞧著樹梢上的鳥雀說道:“你們娘娘活的如同鳥雀一樣,被關在籠子裡,不知反抗,反倒溫順,不覺得可悲嗎?”

“自以為是外客,才會覺得後宮如鳥籠,皇上與我們娘娘以夫妻相稱,深宮便是我們娘娘的家,夫君寵愛袒護,兒女乖巧活潑,尋常人家都豔羨的日子為何要沒事找事?姑娘覺得可悲,不過是因為被寵愛偏袒的人不是自己罷了。”

金樂說話向來不客氣,逐娜一時沉默,轉頭看過來:“有著那樣的過去,你們娘娘也活不痛快。”

“姑娘放心,我們娘娘忙著相夫教子,沒工夫替人渣哀悼,娘娘若有閒心,不如多替自己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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