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善桐急忙磕頭,渾身抖若篩糠。

她萬萬沒想到溫驍會突然回來,更後悔自己對姜容鶴的稱呼沒有分寸,此刻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

哦豁~你完了,倒黴大蛋子。

姜容鶴心裡歡呼雀躍,一下子沒想起演戲,幸災樂禍的眼神正好和溫驍撞上,嚇得立馬低下腦袋揉眼睛裝哭。

可惡,忘記要柔弱可憐了。

“嗯?”溫驍盯著她,眉頭微皺,有些無奈:“愛妃,過來。”

已經憋出兩滴眼淚的姜容鶴立馬哭兮兮的跑過去,伏在他懷裡抽抽搭搭:“皇上,妾身好怕。”

他應該沒發現自己幸災樂禍吧?

太后氣的火冒三丈:“皇上,她剛剛還在得意,你沒看見嗎?”

“有嗎?”溫驍安慰著懷裡抽泣的人兒:“母后,兒臣只看見您身邊的人對她不敬。”

太后一愣,氣的咬牙切齒,溫家的男人,還真是眼瞎心也瞎。

善桐哆嗦了一下:“皇上恕罪,奴婢口不擇言,奴婢知錯。”

“口不擇言,便能直呼嬪妃姓氏?”溫驍聲音低沉,風雨欲來般壓抑:“你伺候太后多年,竟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善桐瑟瑟發抖,太后卻滿不在乎:“她是哀家身邊的人,她的話便是哀家的話,怎麼?哀家連一個嬪妃的姓氏都不能稱呼了?”

這話說得姜容鶴直皺眉,奴婢犯錯了還要袒護,如果溫驍真的一了百了了,往後還怎麼服眾?如果不一了百了,傳出去,必定是太后與皇上母子失和,不是讓人家說皇室的閒話嗎?

她這話完全沒替溫驍考慮過。

“區區一個奴婢,怎能與母后相提並論?”溫驍臉色難看:“母后慎言。”

太后昂著頭不吭聲,她拿定了主意要讓溫驍向自己低頭。

這副樣子擺的,姜容鶴恨不得上去給她兩下,抬頭瞧瞧溫驍,忍不住心疼起來。

攤上一個處處爭強卻又不懂周全顏面的娘,應該受過很多委屈吧。

“來人。”溫驍眼中一片冷然,被太后氣的也有幾分喪失理智了:“將善桐拖下去,杖行五十,太后身邊伺候的人都這般不知禮數,可見後宮沒有半分規矩,狠狠打,以儆效尤。”

“你...”太后心口疼的厲害:“你是在故意打哀家的臉嗎?”

溫驍憋了一肚子火氣:“母后,中宮無主,兒臣也只有一個嬪妃,按理最好打理不過,兒臣雖不曾明說後宮大權在誰,但母后作為長輩,該以德性為嬪妃表彰才是,萬萬不該縱容奴才。

善桐如此不知禮數,膽敢冒犯后妃,可見母后管教失當,既如此,就不勞母后操心了,往後這後宮諸事,便交給婕華打理,母后安享晚年即可。”

突然拿到後宮大權,姜容鶴愣了一下,急忙推諉:“後宮諸事繁雜,妾身能力有限,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夜宿長定殿這事就夠大臣們上折噴死她了,再拿個後宮大權,那群老頭子不得跳起來宰了她啊?

而且,她也不想給溫驍做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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