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急忙過去,伸著手不敢碰他。

溫驍倚著引枕,身上披著一件墨色的衣裳,敞開的胸膛和袒露的胳膊上都有傷,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是不錯的。

“朕沒事。”他掛起笑意,如往常一般捏捏她的臉:“原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只是你耳朵靈,估計也瞞不住你,所以才讓人把你帶過來,省得你聽到些風言風語的瞎猜擔心。”

姜容鶴眼圈紅了,看著那些滲出來的血跡不知所措:“何人敢刺駕?”

“自然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他仍舊笑著:“別哭,朕沒事,只是皮外傷罷了。”

她沒忍住,眼淚一顆顆滴下來,難過的把臉埋在溫驍掌心。

“好了好了。“溫驍聲音很輕:“你是想讓朕傷勢未愈,還得心疼一場嗎?別哭了,來,來朕懷裡。”

她哭著搖頭,溫驍只能拉她:“來,輕輕靠過來,讓朕抱抱你。”

姜容鶴怕弄疼他,只敢輕輕的靠著他的肩,溫驍卻大方的抬手把她摟住,身上的藥味縈繞在她鼻息。

“這只是小傷,與朕征戰時受過的傷比起來不值一提,所以快別哭了。”他貼著姜容鶴的耳朵,溫柔的不像樣子:“告訴朕,這兩日可好好吃東西,有沒有很難受,夜裡是不是還會吐?”

姜容鶴一直點頭,聲音哽咽:“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皇上那麼厲害,身邊還有禁軍跟隨,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她越發難過,反倒讓溫驍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了。

淮陽的事越查越複雜,官官相護,舊臣新貴都有涉及,以至於司徒和太尉親至都有心無力,只能他親自出面。

誰知,那些人為了銷燬證據,竟然會狗急跳牆,直接炸燬庫房。

不過,這也正好把證據送到他手裡來了。

他有心與前朝舊臣和解,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為自己辦事,他並不會去計較什麼。

可惜,這些人還想把蠶食前朝的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這他便萬萬不能容忍了。

思慮許久,溫驍岔開話:“是秦染救了朕,等下她可能要進宮,你帶她四處逛逛吧。”

“秦染?”姜容鶴不認識這個人。

溫驍笑了笑:“朕昔日好友秦賁的妹妹。”

“好。”她抽泣著答應下來,仍舊心疼溫驍,也沒精力去思索那個秦染是什麼樣的人。

到是身後的陳嬤嬤與林湘,一聽又是個女子,有了施澐的前車之鑑,不由的對視一眼,眉頭緊鎖。

別又是個挑事噁心自家娘娘的人吧。

服侍溫驍喝了藥姜容鶴才出來,臉上淚痕未乾,心裡牽掛著溫驍的傷,精神也有幾分恍惚,下臺階時踩到自己的裙邊,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撲,身邊的陳嬤嬤和林湘嚇得驚叫,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看她要摔下去,突然飛過來一個清俊後生,一把摟住她的腰,‘刷’一聲開啟折身,抱著她轉著圈連退好幾步才停住。

然後含笑睜開桃花眼,無比深情的問:“姑娘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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