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遐想的?朕答應施將軍的時候,他說施澐因著沒有母親教養,所以婚配困難,如今連他這個父親也沒了,故此希望施澐能到太后膝下教養。

以此搏個在宮裡教養的好名聲,待三年之後,望朕指婚,替施澐尋一門出路,若是知道宮裡也不安穩,朕定然不會答應,只是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如今朕已經吩咐人尋個穩重得體的人家,好將她送過去請人家女眷代為教養。”溫驍端起她喝過的茶:“照養一個孤女不是易事,稍不注意就會落人口舌,朕如今也為難。”

這話說得姜容鶴就不好反駁了,若是沒有穩重知禮的女眷教養,女子婚配時的確會被各種挑剔。

雖說太后不知禮數不是秘密,可架不住‘曾在宮中教養過’這個經歷實在太有優勢了。

而且,說不準住個小三年,她就被年輕氣盛的溫驍看上了呢?

姜容鶴想了想,輕輕靠在溫驍肩頭:“施姑娘英氣爽利,宮中還沒有這樣的姐妹呢,皇上就不心動?”

“怎麼?你覺得朕是打算納她為妃,所以才讓她入宮的?”

姜容鶴故作生氣:“皇上英明神武,面對百官都能神思清明,怎麼在小小女子面前就糊塗了?難不成皇上瞧不出來自己被惦記?”

她竟然會生氣,著實讓人意外,氣呼呼的模樣也太招人愛了。

“有嗎?”溫驍仔細想了想施澐的舉動。

施將軍的後事是他吩咐人處置的,期間與施澐並無交集,自己聽聞姜容鶴受了欺負就匆忙趕了回來,只交待等施將軍過了頭七,再安排人送施澐進宮。

施澐進宮那日他還特意把姜容鶴留在身邊,晚上被施澐喊去用膳,也是隨便吃了幾口,就急忙趕回安政殿了,總過說了沒超過二十句話。

他實在看不出施澐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政務堆積如山,他哪有心思去琢磨誰對自己有心思?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剛剛喪父理當悲痛欲絕的孤女?

姜容鶴把被溫驍壓住的袖子抽出來,生氣扭頭時,髮間的步搖都搖晃了起來:“妾身不信皇上瞧不出來自己被惦記了。”

“朕以為她只是悲痛之下,倉皇於依靠朕這位義兄。”溫驍拉住她的手:“不曾想的如此深遠。”

姜容鶴嬌嗔微惱的把手抽走:“施姑娘可說了,與皇上曾有口頭上的親事,還是皇考與施將軍曾經定下的呢。”

“胡說八道,這種事何曾有過?”溫驍頓時變臉。

姜容鶴看著他,嘴巴一扁,眼圈就紅了:“妾身不敢打聽皇上昔日的事,自然是她說什麼就信什麼,哪裡敢質疑半句?”

“朕不是兇你。”溫驍把她抱進懷裡,語氣也軟了下來:“她胡說八道而已,若是真有此事,早幾年施將軍也會提一句的,父親能忘記,施將軍還能忘了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

“真的?”鬧得差不多了,姜容鶴也就順臺階下了:“皇上可不能騙妾身,昨日她這樣說給妾身聽,妾身心如刀割,又不敢問皇上,獨自哭了大半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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