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母親在哪,來見我’

這句話讓姜容鶴呼吸一滯。

十年了,她幾乎已經忘了自己母親的模樣,可是母親慈愛溫和的笑容她卻深深記得。

她做夢都想要找到自己的母親。

瞧著信上的字,內心不由得激動緊張,身子也激動的戰慄起來,她本能的起身要走,興沖沖的立馬就要跑去找梁笙問個明白,可是剛走了兩步,她就立馬剎住了腳步。

不對,事情不對。

再次瞧了瞧手上的書信,她不熟悉梁笙的筆跡,但很清楚,自視甚高的他絕對不會自稱自己的姓名。

而且,梁笙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是曹氏所出?即便知道了對他又有什麼用?

誰會多嘴去告訴梁笙自己的過往?他又怎麼會找到關係給自己送訊息呢?

去見他,除了讓人抓到把柄,說她與梁笙不清不楚辱沒皇室,還能有什麼作用?

“娘娘?”林湘和阿南被她弄嚇了一跳,疑惑的看著她。

姜容鶴退後兩步跌坐回去,手裡緊緊抓著信紙,理智稍稍回籠:“看見是誰丟在門前的了嗎?”

“是個小太監,但沒看清臉。”阿南急了:“娘娘,是什麼事啊?”

姜容鶴把信紙摺好:“這封書信的署名,落得是梁笙二字。”

聽見這個名字,林湘與阿南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讓人知道姜容鶴與梁笙有書信往來,整個椒房殿的人都要沒命。

“中秋夜宴才過去多久啊。”姜容鶴臉色冷了下來。

溫驍將姜輔臣夫婦下獄,又問罪了姜家其他人,就是不想太多人去深究她的過往。

結果這麼快,就有人打聽出來她不是曹氏親生的訊息了,甚至還拿捏住了她牽掛生母這一點。

果然,有心害人者,可以利用一切。

溫驍如今不在,她要是與梁笙有了牽扯,太后一道穢亂宮闈的懿旨就能直接處死她。

可如果置之不理,對方會不會有更陰毒的法子?

她仔細琢磨起來,思考間陳嬤嬤也進來了,瞧著氣氛不對,就說了句:“娘娘,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我沒胃口。”她躺回小榻,仔細思量起法子。

林湘和阿南神色都不對勁,可是她不主動對陳嬤嬤提起,他們也不敢胡說,只能把話藏在心裡。

一夜未睡,次日起身時,眼底的烏青讓她十分憔悴。

“娘娘,奴婢準備了兩個雞蛋,滾一滾眼睛吧。”

姜容鶴細細瞧了瞧,搖搖頭:“不必,妝容也不必精緻,素淨些吧。”

她等下還要演戲呢,太精神了說不過去。

到了長信宮,沈懷嬌不出意外又是第一個到的,她正坐著喝茶,見姜容鶴進來了,起身見了禮又照舊坐下,不知是否沒睡好,也是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姜容鶴也坐下來,今天沒有心情與她拌嘴,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趙才人與楊瑩瑩過來,還是徐妍來的時候才把話帶過來。

“楊順華病了,趙才人也受了寒,今日沒辦法過來請安。”

哦喲,那麼巧,兩個人一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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