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當真是諷刺,倭國拿著鴻朝時候傳出去的火藥做武器,復又來攻打如今的大酈。

東萊的炮臺便是阻擋了倭國船隻,亦不可能盡數將倭國士卒擋在大酈疆域之外,其間自是不乏登上齊魯大地的。

至於倭國的兵器,更是於自鴻朝以來傳入的兵器中借鑑了不少,可到底未如而今大酈鑄鐵發達,韌性與剛度皆是差了不止一個臺階。

“你酈朝可是無人了,竟要倆小兒迎戰?”

“哈哈哈哈哈……”

孟明際甫一到東萊,便為眾將士排擠,便分配到了青洛麾下,此番同青洛率兵出城迎敵,倭國將士見了,具是不屑。

且說青洛這邊,提槍策馬,緣著這天助之情,自信非常。

前日日暮,東萊城裡的人家點起燈燭時分,未見晚霞昭昭,但見海上騰起一層障眼的白霧,今晨更有紫雲連天,以至於青洛登東萊城至高之處遠眺,見頑雲於天際,昭然是雨。

青洛知是海上將起颶風,晨起便報與了青墨錚。多年為將,其中道理青墨錚亦是知曉,倒是由此一來倭國士卒的船隻自是不能在海上航行,實乃是天助大酈。

眾將士雖是見過青洛以磚瓦設於駐地之外,阻擋了倭國趁白日裡的海風火燒連營的計劃,卻到底不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家能有什麼帶兵的本事。

“不過計謀而已,若是誰人讀上幾年兵書又不能呢?紙上談兵終究沒有經驗得來的直接,此番是湊巧,卻到底耗費時日。”

那宣節校尉到底是不信任青洛一個小兒的能力,青洛請命迎敵之時,便如是說道,“將軍若是不擔心郡主有去無回,末將亦是沒有什麼可說。”

“可這些士卒的命卻不能由著郡主胡鬧,他們原是我手下的兵,若是帶出來卻回不去,末將難以交代。”

話說到這份兒上,到底是看不起青洛的本事,倒是燕厝那弟弟燕驀開口道,“如此便將我手下的兵與仁勇校尉差使,原屬宣節校尉的將士便重新編入。”

陣前短兵相接,孟明際手中的劍便同長了眼一般直往倭國士兵頸項而去。

且挽個劍花抵掉倭國士卒直扎而來的長刀,回身便將劍平刺而出,劍尖直抵咽喉那方未有鎧甲相護的脆弱之地。

長刀相向,斜身便將手中長槍送出,與對面長刀相纏。倭國的將領自不可能是下方士卒那般好相與的,長刀收回一尺,藉著慣性便將青洛手中紅纓槍挑起。

刀槍相持,倭國那將領到底是個年近三十的大漢,若是空借力量,青洛是絕對的下風。

長刀最需力量,那倭國將領用的遊刃。青洛手中長槍卻亦是正趁靈巧,一時間你來我往,便是青洛於力量上差了不是半點,也好歹相持無礙。

雖說戰爭之時無什麼規矩,倭國人卻到底狡猾,趁著青洛與己方將領相持不下,暗地裡以手中兵刃直刺向戰馬後腿。

饒是戰馬自小便隨著青洛,如何護主,亦是抵不住這一刀近乎刺入骨上,後腿不由得向前一跪。

前高後低,重心自然偏移,青洛只好收了與敵方相纏的槍,先解決了馬下那倭國士卒。

一擋一崩,將對方長刀振開,青洛正欲側身將槍向右下扎出,那倭國將領便是趁著此時將長刀劈下,直衝著青洛面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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