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明安往自己這邊兒來,孟明際輕車熟路的一閃身,藉著人群的遮擋,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明明方才還在,這一剎那便不見了人影!”明安王姬好不容易穿過人群,沒想到就這麼一扭臉兒的功夫兒,好大一個活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對於旁人的態度,明安一直可以說算得上很敏感的:“一個兩個的躲著我,那詞喚作什麼來著……避如蛇蠍?”

明安王姬天真,或許會聽不出弦外之音,可但凡是旁人的注意不在她身上的時候,明安很容易便能夠感受的到。

坐在樓上的青洛把一切都看的真切,便也發現孟明際此行目的明確,定然是不想被明安搗亂了的。因而對於孟明際的做法,青洛亦是可以理解。

左右都到了這歌樓底下,明安也不打算就這麼回去,拿手裡的銀錢請了一位歌女到了茶館這邊來,叫在二樓看著的青洛好一陣撫額。

“青將軍,我回來了。”

明安側開身,將身後抱琴的那歌女讓了出來,“青將軍,看這美人姐姐。”

“據說美人姐姐可是京兆城裡頭最會唱曲兒的呢!”若不是知道明安是誰,還要以為是那個秦樓楚館裡推銷自家歌女的,“據說只要是客人叫得出名字的,這美人姐姐都彈的來,唱的來。”

便是清閒的時候,青洛也是很少來聽曲兒的,更何況如今每天忙的腳都不佔地兒,能來這兒赴約已經是難事,怎麼還會有那些閒情逸致點曲來聽?

明安可是個大閒人,平日裡出了躲躲藏藏的同酈慕書信往來,為了躲著自家靜姐姐而忙心以外,可以稱得上是無所事事,這會兒興致正高:“青將軍若是不信,可以隨便點些曲子,這美人姐姐指定都能唱出來。”

“平日裡我也不甚瞭解這些曲子,不若還是王姬來點罷。”

端起茶盞來,青洛暗地裡觀察著那歌女——應當沒什麼不正常之處,明安願意聽聽也就當做休息好了,左右只要不生出事來就好。

“夜深了,王姬自己點來聽便是。聽曲這事不急於一時,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今日王姬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也免得明靜郡主心憂。”

“好吧……”明安王姬還是覺得頗為可惜的,好不容易請來了這有名的歌女,好不容易自家靜姐姐也不在身,卻還要被勸著早些歸家,“既然青將軍不願意點曲兒,那我便隨意點好了。”

其實明安也不可能知道京兆城裡邊這些知名的小曲兒,西戎那邊的,這歌女自然也不可能會唱,想到這兒,明安一時間也有些興致缺缺。

“你擅長些什麼,便與我彈唱來聽好了。”

“王姬從西戎來,小女子便不唱什麼西戎的小曲來獻醜了。”

一旁坐著的青洛也是沒想到,那歌女非但認出了明安的身份,更是會西戎的小曲兒,方才放下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這些歌女的待人接物可絕對不是明安那種看不懂旁人顏色的,很快便發現了青洛不加掩飾的警惕,知道這屋裡雖然是明安王姬花的銀錢

“青將軍莫要誤會,小女子不過是在歌樓裡見了太多人,便也有了這算不上本事的能耐。”

青洛只是笑笑,不置可否。這歌女目前還是沒什麼破綻的。即便是背後有人,想來也不會是站在朝廷對立面的。

“王姬既然請姑娘來唱曲兒,我自然不會在意。”出於萬全,青洛右手往腰間輕輕一碰,復又笑道,“倒是姑娘莫要嫌我這個閒人擾了興致才是。”

二者不再言語,那歌女將手中古琴尋了處安穩的桌案放了,與明安王姬彈唱著。

青洛遂是藉著這機會,靠窗半依著小憩。但也沒敢放鬆半點——若是明安出點兒什麼問題,大酈和西戎的關係一會有所影響。

“這曲兒萎靡的緊,不好,美人姐姐且換一個可好?”

去聽曲兒的,多少求的便是這般溫柔鄉,曲風自然嫵媚。雖說這歌女還是很有眼力的,卻到底不知道明安王姬的性子。

幾支曲子過去,且不說那歌女已經有些累了,便是明安也聽得倦怠,一隻腳踏在椅子上,打起了哈欠。

“王姬既然已經倦了,倒不如早些回府去。”

明安王姬尚且發著呆,一個哈欠出來,燻的眸子裡都有幾分水霧,平日裡的傻氣被可愛掩了過去。

回過頭呆愣愣的望了望青洛,灌了口涼茶,激靈一下,清醒了過來:“我不困,好不容易出來一遭,我可不願這麼早便回去。”

窗稜的色彩映照在桌案上,光憑這月影,青洛便知道天色不早了。

便同明安所說,左右已經出來,全當做捨命陪君子也罷。

“也罷,王姬盡興就好。”

可此時的明安哪裡還有什麼興致聽曲兒?方才那曲悠揚婉轉,卻是曲哀思,叫明安這同有情人千里相隔的人兒眉間掛上幾分愁情。

青洛靠在一旁,雖查覺得出,也到底不好摻和些什麼,只由著明安去,一心二用的觀察著那歌女,想著明日晨起去京郊大營又有何安排……

“美人姐姐,可能教教我這琴怎麼談?”有人飲酒痴醉,許是西戎多是乳茶,少有這純粹的茶飲,這兩三盞清苦,竟是叫明安有些醉了。

方才那點兒睡意被青洛喚醒之後,明安便只剩下帶著幾分亢奮的迷醉:“美人姐姐,除了那日皇帝給辦的接風宴,我還只在濱哥哥那裡見過這琴呢……”

“這東西,我們西戎少見的緊。”

見明安有些醉了,那歌女倒也不在乎前者這如同患了軟骨病一般,連依帶靠的模樣,只是笑著嘆氣。

“這樣便是勾,用中指的指腹去彈。”平日裡也不乏公子哥將這當做趣味,如今同明安講起來,歌女倒是更願意幾分,“可莫要用指甲,到時候劈了,要痛上許久。”

或許是心思在,明安學的極快,不多時便能彈出個基本的模樣。

“王姬說小女子的琴音柔,想來是個性子豪邁的,如今倒是這般哀婉。”

“小女子斗膽……王姬可是在思念什麼人?”

明安垂著眸子,搭在琴絃上的手顫了顫,“嗯。”

“那不如小女子教王姬一首曲子,等到再相逢,王姬也好彈給心上人聽。”

何時能回到西戎再見?明安不知道,卻還是默默頷首應了下來。

“多謝美人姐姐。”

一曲再起,隔間中無人再嘆什麼琴音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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