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說得最多的,是她這些年因為某些原因被困住,無法尋找她。

還說了當初不是故意丟了她,實在是迫不得已,只能把她託付出去。

穆知許靜靜的坐了許久,從信上就能看出來,她母親對她的拳拳愛意。

透過信,她似乎能看到一個無奈至極的女人,為了自己的骨肉能活下去,殫精竭慮的打算,往後十幾年活得十分煎熬。

“阿許。”顧凜心疼的聲音讓穆知許回過神來。

她看著顧凜,發現臉頰冰涼,這才後知後覺,剛才她哭了。

顧凜心疼的蹲在穆知許面前,輕柔的給她擦掉臉頰的淚,“我在。”

“謹之……”穆知許心裡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她活了許久,但也孤獨了許久,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親生的。

如果不是遇到商羽川,她可能永遠也不會懷疑。

畢竟穆家爹孃對她甚至比許多親生父母對自己孩子都好。

她沒有理由懷疑。

從懷疑自己的身世到確定,她的情緒看似沒什麼起伏,實則不然,她習慣了什麼都壓在心底。

直到今日收到母親的來信。

她心裡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她其實不是一點也不在乎,她心裡在意得很。

顧凜心疼的把人抱在懷裡,動作輕柔,像是在呵護稀世珍寶。

“我在,阿許不哭。”哄小孩兒的話。

穆知許眼眶又紅了,已經許久沒人這樣對她了,她也許久沒掉過眼淚。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

一會兒後,穆知許才平靜下來,她靠在顧凜懷裡,耳邊是顧凜胸腔有力的心跳聲,讓她很安心。

“我孃的信。”她指了一下旁邊的信紙,“我娘這些年過得很苦。”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中了蠱毒,記憶錯亂,性情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過她卻不能做什麼,那蠱毒也不能解,當初她為了活下去,才自願吃了那蠱毒。

穆知許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把她爹的那封信拆開。

顧凜和她一起看的。

穆知許也明白了兩人重逢的原因,她娘記憶錯亂,只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卻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他人一概不知。

這兩年要稍微清醒一些,但還是沒記起愛人。

是國師先找到的她,一開始她還針鋒相對,警惕了許久。

後面蠱毒被國師壓制了下來,她才勉強恢復一些記憶。

那些錯亂的記憶理清楚了一些。

不過因為北疆情況有些複雜,兩人暫且決定延後回來的時間。

“他們遇到也好。”穆知許眼裡露出笑意,她明白,沒有什麼比衝鋒更珍貴。

反正她這裡也沒事。

“等這邊安定下來,我陪你去北疆。”顧凜摟著懷裡的人。

他說的安定,是南疆和宣王那裡。

皇上正值用人之際,暫時不會放他離開。

他也無法放心,北疆情況不好,南疆虎視眈眈,宣王又還在蹦噠。

大燕四面楚歌。

“我明白,我不急。”穆知許用額頭抵了一下他的下巴,爹孃也在信裡說了,暫且讓她留在京城。

如今她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

但往往都是事與願違,計劃趕不上。

兩人靜靜的待了許久,直到餓了才出去,爹孃送來的信被穆知許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

次日,用了早膳,一家人才帶著備好的禮物去傅家。

傅家今日很熱鬧,不止是他們,還有傅家出嫁的女兒,離得近的都回來了。

傅二姑娘和三姑娘都嫁在京城,穆知許一行人和她們在門口就遇到了。

“見過侯爺,郡主。”兩人笑著行了個禮,兩人的夫君也在朝為官,都是五品官職。

不過這只是開始呢,兩人都是正統科舉出身,又是世家子弟,將來前程也不會差。

“二孃三娘不必多禮。”穆知許連忙把兩人扶起來。

按理說她應該稱呼一聲姐姐的,不過稱呼娘子也沒不妥。

她們也在宴會上見過,雖不怎麼熟悉,但也說過幾句話。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府。

古代就是這樣,哪怕嫁得近,也斷然沒有三天兩頭回孃家的道理。

何況她們嫁的還是規矩森嚴的世家。

所以穆知許才和兩人不太熟。

“適才還說你們到哪裡了呢,這下一起來了。”傅夫人看著他們一起進來,氣氛頗好,忍不住笑了。

傅家人也基本都在,都笑呵呵的。

“傅伯母過年好。”穆知許看著忍不住出門來迎接他們的傅夫人,笑得十分親近。

“過年好,快進來,外面冷得緊。”傅夫人拉著穆知許,也拉了一把傅二娘子。

傅三娘子也吃醋,她是二房的。

到了屋子裡,又經過了一連串的拜年,大家才坐下來。

傅長衡看著齊齊整整的一家人,心裡很欣慰。

多少有點慶幸當初遇到了知許這丫頭,不然這兒孫滿堂的局面,他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說了會兒話,傅長衡就帶著顧凜等男人去了前廳。

後面就只有女眷。

“穆二小姐,來年怕是也要初二回郡主府了。”大家正熱熱鬧鬧的聊天,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

傅夫人的眉頭蹙了起來,她看向說話的姑娘。

“小五,不會說話就閉嘴。”這話大過年的說,還是擋著外人和丫鬟的面。

直接就不給傅五臉面。

傅五原本帶著挑釁的神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知夏很氣憤,想要說話,但穆知許已經開口了,“五姑娘與其操心別人,不如擔憂一下自己明年初二是否可以回孃家。”

她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卻讓傅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臉色已經白了,是被氣的。

她已經定親,但這門親事頗有些波折,如今那邊正在鬧呢。

她定親得早,物件是四品官家的庶子,也不是什麼世家出身,只能算是家世不錯。

但她從小要強,和姐妹比起來她這親事差了不止一大截。

她自然心裡不服氣,對這門親事一直看不上眼,一直拖著不願意成婚,後面開恩科,誰知道那人竟然一鳴驚人,中了進士。

這可不得了了。

進士和舉人的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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