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爾,你真的要去闖刀山?”

老汗王又沉沉地問了一句。

巴特爾堅決地點頭說道:“父汗,兒子一定要去,草原不能沒有大祭司。”

老汗王忽然笑了笑,看向長子保山,淡淡問道:“保山,你覺得應該讓你弟弟去麼?”

大妃聽到老汗王這麼問,不由暗自擔憂起來。她知道兒子一直極怨恨巴特爾,若是……

保山大王子聽到父汗問話,立刻站起來恭敬地行了禮,然後才平靜地說道:“父汗,巴特爾是兒子的親弟弟,若是兒子可以做主,自是不願他去冒這個險,巴特爾縱然不去闖刀山,他也是我們的小哲別,實在不需要再冒生命之險去證明什麼。”

“哦,保山,你真的這樣想?”

老汗王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輕鬆地笑著說道。

“父汗,兒子曾經聽過一句話,是楚人的話,他們說兄弟如手足,兒子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巴特爾是兒子的手足,兒子怎麼會捨得讓自已的手足以身赴險?”

保山大王子這話說的得極為真摯,底下圍坐著的千夫長百夫長人個個連聲叫好,一時之間,保山大王子竟然有種從前手握大權時的感受。

大妃塔拉努圖聽到兒子說的話,一顆心落回了胸口,臉上浮起了柔和的笑意。

“嗯……說得好,保山你可算是長大了!”

老汗王欣慰地讚歎一句,不論他兒子這話是否真心,能當眾說出來,保山在他這裡就已經過關了。

“巴特爾,你還小,可以不去闖刀山。”

老汗王將視線移向二兒子,和緩地說道。

“不,父汗,兒子要去……”巴特爾像是和誰賭氣一般,執拗得不行。

老汗王低低嘆了口氣,無奈道:“你既然堅持要去,那就去吧……巴特爾,你也不小了,應當為自已的選擇負責。”

側妃賽汗薩爾見兒子闖刀山之事就這樣定了下來,面色立時變得慘白,她哭著叫了一聲“巴特爾……”,就昏了過去。

賽汗薩爾昏倒了,巴特爾撲上去抱住母親,老汗王面上有明顯的焦急之色,大聲命人請巫醫。

可極為了解老汗王的大妃塔努圖卻知道老汗王只是在逢場作戲,他根本就不像他平日裡表現的那樣在意側妃賽汗薩爾。

側妃賽汗薩爾昏倒,做為親侄子,合骨扎欽王子必須得在帳外等候他親姑姑的訊息。

過了一會兒,巫醫從帳中走出來,合骨扎欽立刻上前問道:“巫醫大人,請問我姑姑怎麼了?”

巫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只見她翻翻那白多黑少的三角眼,陰森森地笑著說道:“側妃揣崽了……”

合骨扎欽先是一怔,繼而笑了起來,他趕緊拿出一塊手指寶大小的寶石,塞進巫醫手中,連聲說道:“多謝巫醫大人,多謝巫醫大人……”

巫醫毫不客氣地收下寶石,由兩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扶著,趕緊去向老汗王報喜了。

畢竟老汗王只有兩個兒子,此番老年得子,那賞賜能少得了麼?

歡宴之上,老汗王聽說側妃懷孩子了,也先是一驚,繼而狂喜。

大妃聽到這個訊息,反應極為敏捷的第一個起身恭賀老汗王,其他人忙也緊跟著道賀。

老汗王刻意留心大妃和大兒子的反應,見這母子二人竟然滿面真誠的道賀,聲音中的歡喜絲毫做不得假。

老汗王心中暗自驚訝,畢竟草原上素來有幼子守家的舊制,大妃母子怎麼會沒有絲毫忌憚介意呢?

倒是二王子巴特爾愣神了片刻,才隨著眾人一起行禮道喜,這讓老汗王越發看不明白了。

側妃賽汗薩爾有孕,但坐胎並不穩,她得靜臥養胎,也就沒有精力阻攔兒子巴特爾去天葬臺闖刀山了。

一直沒有等到母妃再次勸阻自已的巴特爾心中很失落。甚至他都有些遷怒於他母妃腹中那還沒成形的胎兒。

倒是大妃親自來勸了一回,保山大王子也來勸了一回。只不過巴特爾對大妃母子向來戒心極重,他們母子越勸,巴特爾去闖刀山的心意反而更加堅定了。

為了做足闖刀山的準備,巴特爾甚至連他表兄回部族之時,都沒有出面相送,反而是保山大王子前來送了一回。

看到明顯比當日三部聯軍攻打永寧關時沉穩內斂許多的保山大王子,合骨扎欽心中的忌憚之意更深。

這樣的保山大王子,將來必是他稱霸朔北草原最強的對手。合骨扎欽甚至都有種立刻殺了保山大王子以絕後患的衝動。

可是看看比自已高大威猛的保山大王子,以及他身後的親兵衛隊,合骨扎欽又放棄了這個不靠譜的念頭。

“保山大王子,告辭!”合骨扎欽高喊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向忽臥部方向飛奔而去。

保山大王子看著合骨扎欽王子的背影,眼中閃過冷冷的殺意。

“大王子,我們跟上去幹掉他……”一個親兵上前低聲建議。

“不必,等那個訊息傳到父汗耳中,父汗自會收拾他……”保山大王子冷冷說了一句,就拔轉馬頭回自已的營帳了。

趕回忽臥爾部的合骨扎欽王子,都沒有去見他的哥哥,而是直接去了那位神秘先生的帳篷。

“你又來做什麼?”高大的白髮之人看著合骨扎欽王子,不耐煩的冷聲喝問。

“先生,求您讓在下見見數日前您救回來之人……”

合骨扎欽王子極為謙恭地請求。

“哦,你要見他?他是誰?”

青衫白髮人冷冷問道。

“先生,他極有可能是被乃蠻部逐出的大祭司。”

合骨扎欽王子心裡猶豫一下,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已的猜測。

“哦,有點意思……”

青衫白髮人頗有興趣地說了一句,然後揮手拂開旁邊大木籠上罩著的黑布,露出了只穿著無袖中衣及犢鼻褌,瞎了一隻眼,另一隻眼睛緊緊閉著的胡長安。

“他就是你們草原的大祭司?”

青衫白髮人追問起來。

“這個……不瞞先生,在下也從未見過大祭司的真容,他一直都戴著又長又厚的面罩……”

“不過……在下曾聽說過,大祭司的確瞎了一隻眼睛。”

合骨扎欽王子忙又補充了一句。

“有意思……”青衫白髮人邊說邊揮了揮衣袖,原本沉沉睡著的胡長安立刻醒了過來……

“小王子,救我……我……我是大祭司啊……”

胡長安一看到合骨扎欽,彷彿是溺水之人得到了救命稻草,立刻不管不顧地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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