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覺醒吧!程蓮如

“三丫頭,你身子不好,就坐下說話吧。”李氏做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對程蓮如微笑著說了起來。

程蓮如打小就沒見過嫡母李氏的笑臉,這猛地一見,還真是相當的不適應,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那種感覺,活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喜雨一直扶著三姑奶奶,自然能感覺她的冷顫,於是喜雨很自來熟的屈膝笑著說道:“婢子替三姑奶奶多謝夫人垂憐!”說罷就扶著三姑奶奶在劉氏正對面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

劉氏看到兒媳婦與自己平起平坐,而且李氏還沒出言反對,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她用頗帶威脅之意眼神看了李氏一眼,將手放到了腰間那個看上去足有普通荷包兩個大的寶藍色緞子荷包上,還輕輕的拍了拍。

小丫鬟雙陸正用一雙機靈的大眼不著痕跡的打量她家老夫人和劉氏,她敏銳的發覺那個劉氏按了按腰間的特大號荷包,她家老夫人就隱隱的變了臉色。

其實以李氏如今的身份,早就應該被稱為老夫人的,只不過李氏今年剛四十歲,她總覺得自己還年輕,不肯讓人稱呼自己老夫人,是以李氏身邊服侍的下人都稱她為夫人,而世安堂棲梧園那邊的下人都稱呼她為老夫人。李氏為此可沒少生悶氣。

“這個荷包有古怪,得想法子弄過來瞧瞧。”雙陸在心裡偷偷說了一句,就開始飛快的轉動腦筋想辦法了。

“三丫頭,你也是讀過書的,一定知道好女不二嫁,得從一而終。這民間也有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也得抱著走不是?”李氏看著臉上有笑容,可眼神卻冷得如同寒冰一般,凍的程蓮如透心涼。

“女兒愚鈍,還請母親明示。”程蓮如壓下心中的恐懼,抬起頭,直視嫡母李氏,平靜的問道。

“嗐……你這孩子,你看看你,大過年的,你鬧個什麼和離,鬧得你婆家孃家都不消停,你就是這麼做女兒做兒媳的?還不快收了你那和離的念頭,給你婆婆賠個不是,你婆婆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與你計較的。”李氏見程蓮如不順著自己的話往下接,立刻黑沉了臉怒斥起來。

程蓮如聽罷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堂前,眼睛直直地看著李氏,緩緩跪了下去,很平靜的反問:“請問母親,若今日是二姐姐或是四妹妹與女兒一般的遭遇,您也會這樣說麼?”

李氏被質問的啞口無言,若她的親生女兒被婆家虐待,她非但不會這樣說,還會帶著國公府的府丁,一把火燒光了那不幹人事的婆家!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的女兒相比,她們可是正經的嫡女,你是個什麼東西!”李氏氣惱的一拍桌子,厲聲大叫。

“是,女兒是庶出,沒有資格與母親親生的女兒相比,可是請母親別忘記了,女兒身上流著的,也是父親的血脈,只不過是沒有母親的血脈罷了。莫非母親以為,沒有您的血脈,只有父親的血脈,就可以隨意被人欺侮麼?”程蓮如這話說的簡直誅心!

李氏又驚又怒又怕,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口,耳中又傳來了程蓮如的聲音。

“若今日母親不許我和離,那他日二姐夫與四妹夫也可以有樣學樣,可以毫無顧忌地往死裡打二姐姐和四妹妹,橫豎在母親這裡,嫁出門的女兒就算是被婆家打死了也是不許和離的!死了活該!”程蓮如眼中流動著絕望之色,言辭竟是前所未有的尖銳。

“放屁,他們敢!小賤人,你竟敢咒我的女兒,找死!”李氏憤怒的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著程蓮如兜頭砸了過去。

紫電身影一閃單手一抄,就將那個茶盞穩穩的接住,青鋒則衝到程蓮如身邊,將她嚴嚴實實的護了起來。

劉氏見程蓮如竟敢當面頂撞嫡母,吃驚地瞪圓了眼睛,這還是她那個逆來順受,任打任罵,任勞任怨,可以隨意捏扁揉圓的兒媳婦麼?而且還有那樣兩個身手嚇人的丫鬟,就算是她真的答應不和離,自己還敢要,還要得起這樣的兒媳婦麼?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膽敢犯上作亂,來人,給我把這兩個丫頭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李氏沒衝著庶女發作,反而指著紫電青鋒二人大叫起來。

程蓮如心裡一緊,趕緊站起來用將紫電青鋒護在身後,急急道:“母親,紫電青鋒是大姐姐身邊的人,她們的身契不在我們府裡,您……沒有權利責打她們!”

李氏被噎了個倒仰,她當然知道紫電青鋒是大姑奶奶的陪嫁丫鬟,賣身契都在大姑奶奶手裡,她們已經不再是寧國公府的丫鬟了,她還真的罰不著她們!

“哼……打不了她們,我還打不了那個丫頭!”李氏一指喜雨,氣急敗壞的大叫。

喜雨臉上並沒有一絲的驚慌害怕之色,她很平靜的屈膝行禮,軟軟和和地問道:“老夫人,婢子蠢笨,實在不知犯了什麼過錯要被老夫人責打,還請老夫人明示……婢子也好尊從老夫人之意徹底改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反正堂上眾人都聽得出來,這喜雨一口一個老夫人的,真是直戳李氏的心窩子。

李氏被噎的幾乎要翻白眼了。這喜雨自從進門後到現在只說了兩句話,句句在理上,禮節上也挑不出一絲錯處,除非李氏蠻不講理的胡來,否則還真的沒有理由打喜雨板子。

若是國公爺沒在家,李氏興許就真不管不顧的叫人上來,拖喜雨下去打板子。可問題是如今國公爺就在家裡。李氏知道自己若是沒有任何理由地打了喜雨,回頭寧氏一定會一狀告到國公爺面前。

程縛虎一生治軍,講的就是軍紀嚴明賞罰分明,喜雨無過受罰,李氏這個行兇之人,就算不被打板子,也得再次被關進小佛堂。這些年來,李氏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摸清了丈夫的底限,是以她只敢在她自認的底限以內作死蹦躂,並不敢越雷池半步。

“你……”李氏很想說喜雨頂撞了自己,可是喜雨那話兒說的軟和,語氣也謙卑,禮儀上也沒有任何問題,實在是挑不出錯處。她總不能說喜雨跟在程蓮如身邊就是過錯吧。畢竟喜雨只是個丫鬟,她服侍誰,也不由她自己作主,得聽主子的分派。

劉氏見李氏這個堂堂的國公夫人被一個庶女三個丫鬟懟的臉紅脖子粗的,卻連個丫鬟都沒法子收拾,心中也打起了小鼓。她怎麼覺得李氏如今的地位不象前幾年那樣穩當了。

如果李氏說話沒有用,那繼續威脅她還能有用麼?可是除了李氏之外,劉氏再也不認識其他能為她兒子鋪路的貴夫人,難道就這麼認命了?

“不,不行,我才不認命,大師說過,我安兒是有大造化的人!”劉氏想起當日自己生孩子之時,那個神仙一般的大和尚給她兒子算的命,再次信心暴棚。

“如丫頭,和離你是不要想了,我們死也不會答應,你既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那怕是死了,也是我家的鬼!你要是不肯回來,那我就去城門樓上吊死,我以死告你們寧國公府以勢壓人,逼死親家!”劉氏盯著程蓮如,惡狠狠的說道。

程蓮如剛要開口回懟,卻又被劉氏搶著說道:“你要是不和離,回來好好和安兒過日子,我們就還是一家人,我把管家權交給你,你只要給安兒生個兒子,往後全由你說了算,一家人親親熱熱的過日子”

看著劉氏那高高在上,彷彿恩賜施捨一般的醜惡嘴臉,程蓮如忽然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彷彿鮮花盛開,竟有種脫胎換骨般的美麗。

“劉大奶奶,您這算盤珠子打得可真響!也不勞您親自去城門樓吊死,嚇著京城百姓可不好!回頭咱們就公堂上見,您去大堂上告啊,死人哪有活人會說話?萬一您剛一吊死就被毀屍滅跡了可怎麼辦?”程蓮如都不再用正眼瞧劉氏,冷笑著譏諷。

“你……你真不怕……”劉氏氣得渾身直哆嗦,這哪裡還是她那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兒媳婦,分明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夜叉!

“我怕,我怎麼不怕,我怕被你們一家子打死,我怕你被你們算計的連骨頭都拿去榨油!”程蓮如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看到三姑奶奶火力全開,喜雨都覺得自己的嘴皮子沒有用武之地了。紫電青鋒兩個則是滿眼驚喜,若說之前只是奉命保護三姑奶奶,那麼此時兩個丫鬟就是發自內心的想護著這個在絕境中拼命求生的可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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