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毫不留情面（三更一萬二，求月票）
孫德才按照和顧志成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一個人來到匯泉樓準備試工。
進到匯泉樓，孫德才首先見到的是，從外地職校來的學生。
這一下讓孫德才頓時是危機感拉滿了。
顧志成他們去職校一共篩選了六個學生。
結果現在只有孫德才一個人來試工。
顧志成幾個人得知這種情況，多少是感到有些惱火。
“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難道連招學徒都不行嗎？”
“就是啊，他們幾家大酒樓分明是不想讓我們幹下去了.”
齊家樂和鮑峰是最激動的，覺得泉城職校只來了孫德才一個學生，肯定是幾家大酒樓在背後搞鬼了。
誰也沒有想到，馮正明態度是如此的堅決。
但是孫德才非常執拗，依然堅持要來匯泉樓。
顧志成也贊同管偉的分析：“應該是自己不想來.”
馮正明對這些沒有過多的想法，直接走出去面見來的學生們。
源文子一臉無辜地問：“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當學徒？”
進來的女生不是別人，竟然是源文子。
“各位同學好，你們來之前應該都清楚，匯泉樓雖然是一家泉城的老字號，但是現在沒有老師傅，是我和幾個青年廚師一起在經營，這次招學徒我們只有三點要求，好學、肯幹、聽話.”
面對源文子一副無辜可憐的神態，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嬌小女生從外面走進來。
馮正明點頭說：“你想問什麼？”
“主廚，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聽話，是我們必須要聽從一切安排嗎？”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泉城職校只有孫德才一個學生到場。
馮正明看到源文子穿著廚師服進門。
他立刻扭頭看向身後顧志成等人。
“主廚好，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也是來試工當學徒的.”
沒等顧志成等人開口，源文子立刻自己搶著說：“主廚，你們匯泉樓招學徒，別人能來應招，為什麼我不能？你難道還有性別歧視嗎？”
馮正明點頭：“對，聽話的意思是，你們在後廚裡，必須要聽從安排，讓你們去做什麼就必須去做什麼，記住你們是學徒，不能討價還價.”
這可能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馮正明會如此冷漠。
可能在場只有馮正明是態度冷漠。
所以最後除了孫德才之外，幾個學生都選擇不來匯泉樓，寧可去一些餐館和廠子食堂實習。
源文子還更進一步說：“我知道自己是外國人，但我真的很喜歡中華美食，我從小也是專門有學習過中式烹飪，我只是希望有機會可以在這裡，跟其他人獲得相同機會，成為這裡的學徒，從頭開始一點點學習.”
說的是相當真誠，再配合上她那種神情，真是讓人覺得應該留下她。
馮正明很直接：“如果你不想聽話，現在可以走，我可以安排人給你買票，送伱回你們學校去，你來的車票錢，我們也可以給你.”
事實上，泉城職校裡只有孫德才一個人來，確實是因為其他的學生不想來了。
正當場面有些尷尬的時候，突然一陣拍手聲音吸引所有人。
本來和孫德才關係挺好的一個同學，也勸說他乾脆不要來匯泉樓。
馮正明看向源文子：“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你說了這些話我就會招你當學徒？我告訴你，我是匯泉樓老闆也是匯泉樓主廚，我是不會招你當學徒的，即便是你能順利透過今天的考核，我也不會留下你當學徒.”
此時，另一個學生忍不住說：“光是聽話，能學好烹飪嗎？”
因為幾家大酒樓聯手打壓匯泉樓的訊息傳開後。
這麼一番話，也是讓任何人聽了都會有些被打動。
說是可以讓家裡人幫孫德才介紹到一家餐館去實習。
但她還是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
“你們誰告訴她的？這是誰給她出的主意？”
一位來自外地職校的學生立刻舉手。
包括孫德才在內，在場的學生們都沒想到馮正明如此直接。
管偉給兩人分析：“這事應該沒有人在背後不讓學生來，是那些學生聽說一些傳言，所以自己不想來了.”
那些學生都覺得匯泉樓肯定是頂不住壓力，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幹不下去了，他們擔心自己最後連實習都不能好好完成。
“你當然可以喜歡中華美食，你也有資格學習國內任何一種菜系，但是今天你不能在這留下當學徒.”
連跟著馮正明比較久的夏蕙和孫海都不曾見過他這樣。
源文子也沒想到，自己會遭受到馮正明這樣冷漠的對待。
他冷漠而堅決的態度，和以前他總是與人為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會留有餘地簡直是判若兩人。
“主廚難道連一個公平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馮正明依舊冷漠地說：“你站在這裡，本身就是對其他人的最大不公平.”
不等對方開口，馮正明異常嚴肅說：“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過是出於一種愛好想要學廚來到這裡嗎？
他們不是，他們是職校的學生，他們需要這樣實習和工作的機會，這是他們在職校裡，可能是從一個連菜刀都不會拿的菜鳥，一步一步透過艱苦學習和練習後，終於算是學成一些基本功，才會得到站在這裡的機會。
你眼裡的愛好，可能會是他們以後謀生的手段.”
這麼一番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尤其是孫德才和今天從外地職校趕來的學生們。
他們突然意識到，馮正明是一個和他們所遇到其他餐館和酒樓裡主廚都完全不同的主廚。
他是真的瞭解，今天來到匯泉樓，對職校這些學生意味著什麼。
在一陣沉默過後，夏蕙站出來說：“師叔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給文子出這個主意的，我，我沒有想到這樣做對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馮正明看向夏蕙很平靜說：“你把文子小姐送回去，然後你去幹飯鋪報道，接下來一個月時間，你留在乾飯鋪那邊，不用再來匯泉樓了.”
夏蕙本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低著頭等待著馮正明的訓斥。
甚至她都做好了會被馮正明大發雷霆。
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並沒有被訓斥。
但是馮正明讓她接下來一個月去幹飯鋪，這對夏蕙來說是一個更大的懲罰。
到了此時，顧志成他們也突然意識到，馮正明這個平時在後廚裡很少會擺出主廚姿態的主廚，他是真的會處罰犯錯的人。
源文子聽到這，大概也猜到讓夏蕙去幹飯鋪一個月是對她的懲罰。
她立刻站出來為夏蕙進行辯解。
“你不要懲罰夏蕙，是我求她幫我想辦法的.”
馮正明說：“你沒有資格替她求情，她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獲得懲罰.”
然後馮正明對夏蕙說：“你把文子小姐送回去，一定要安全送回他們入住的酒店，然後去幹飯鋪跟楊師叔報道.”
夏蕙沒有再多說什麼，拉上還想爭辯的源文子離開。
兩個漂亮女生一起離開，剩下的人全都嚴肅起來。
馮正明冷峻的態度，讓孫德才和所有來的學生都是印象深刻。
現在沒有人再會去問，為什麼一定要聽話了？
大家已經看得清楚，馮正明是匯泉樓的老闆和主廚，他在匯泉樓裡就是說一不二的。
如果想要留在匯泉樓，那麼就必須要聽話。
馮正明也再次強調：“匯泉樓後廚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聽話，你們既然是學徒，那麼無論你們留下來分給哪一位廚師，你們都必須要聽從安排，也必須要聽你們跟隨廚師的話，給你們安排的活必須要按要求幹完、幹好.”
強調完畢，馮正明目光掃過眾人問：“有誰不想留在匯泉樓，現在可以走.”
這一次，所有在場的職校學生們面面相覷，最終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
是馮正明之前對源文子說的話打動了孫德才在內的大部分學生。
也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來匯泉樓是要做什麼？
這是他們職校畢業後，一個非常難得的實習機會。
如果他們以後真的想要靠這份手藝生存。
看到沒有人離開，馮正明說：“既然沒有人要離開，那就先都換上廚師服，然後跟著一起來後廚.”
孫德才和其他人一起，在匯泉樓大廳裡換好廚師服。
當然現在他們換上的廚師服不是匯泉樓的廚師服。
然後一群人排著隊，一起跟著馮正明他們進後廚去。
等馮正明帶著人進了後廚，匯泉樓的領班悄悄對何雲慶說：“何經理，今天老闆可真的是很兇，我認識他這麼久，沒見過他這樣.”
何雲慶輕聲說：“佛爺也有三分脾氣的，別看老闆年輕，平時對人都是客客氣氣，但是在後廚的事情上他是向來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任何人都不能越過他的底線.”
領班大姐點點頭說：“是的是的，老闆是真的好厲害，對後廚要求很高.”
何雲慶接著說：“所以我們大廳的生意雖然不好，但晚上包間都會被訂滿，因為主廚的手藝足夠好，那些大老闆吃過就不願意換別家.”
領班大姐笑呵呵說：“沒錯，手藝好就是牛的.”
何雲慶交代和領班大姐幾句，他們也是在匯泉樓裡忙各自的準備工作。
後廚裡，馮正明已經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
他站在一旁說：“今天主要考核你們的是五位廚師，你們能不能被留下，看他們對你們是不是滿意，對你們考核的專案，也是他們安排的.”
其實對學生們考核的專案很簡單，有刀功，需要切片、切絲、切丁、切粒、切末，按照要求打花刀。
還有就是考學生們配料以及上漿，都算是很簡單基礎的東西。
首先對學生們考核的並不是刀功，反倒是先要考他們配菜、醃製、上漿、調碗汁。
已經切好的各種菜擺放在面前，然後所有學生隨機抽一道菜。
抽到了之後，按照抽到的菜，從案臺上挑選對應的材料在盤子裡配好。
並且有需要醃製上漿的，要全部給醃製和上漿好。
有需要碗汁的菜，也需要把碗汁調配好。
可以說這些是職校裡考試都會考的專案。
這些也算是後廚裡最基礎的東西。
畢竟這些學生招進來之後，會分派到顧志成他們幾個手下，是需要配合他們做菜的。
如果在配合的過程中，配的菜不對，或者是醃製、上漿弄錯，那隻會是給顧志成他們添麻煩，而不能起到任何輔助的作用。
調碗汁這一點，基本上只是讓他們調一個基礎碗汁。
要求這些學生能知道，什麼菜的碗汁要加水澱粉，什麼菜的碗汁不需要加水澱粉？
等顧志成他們向學生們解釋清楚考核的內容。
馮正明開口說：“我要提醒你們，調整好你們自己的心態，把眼前的這個考核當成是一次自己做菜前的準備工作，每一道工序都會有時間限制，不要因為緊張出錯，也不要超時.”
提醒了學生們，馮正明退到一邊去，讓顧志成他們開始主持考核。
這群職校裡的學生，一個個也都是非常認真開始按要求做起來。
有些抽到比較難的菜，自然是臉上會露出苦澀來。
就像是如果抽到的是爆炒蝦腰，那麼必須要分開對蝦仁和腰花醃製、上漿。
這對職校剛畢業不久學生來說，可不算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再比如如果是抽到了蔥爆牛肉，牛肉醃製上漿也有一整套複雜的工序，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做的出現問題。
而且還有時間的限制，所以考核過程對職校這些學生有一定難度。
馮正明在一旁靜靜看著，全程他都沒有開口。
顧志成他們倒是展現出一副嚴師的姿態。
時不時會不客氣點出問題，並且發出質問。
“你們學校老師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你覺得這樣就算是完成上漿了？”
“這樣下鍋還能滑開嗎？”
“腦子，動動腦子，想清楚了再做.”
好在馮正明在旁邊看著，儘管這批職校學生還比較生疏，但整體上來說還算是能清楚知道，每一步應該要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