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圈地於齊和‘刎頸之交’

翌日,早朝。

始皇帝把這些竹卷丟出來道:“爾等皆是大秦的蛀蟲,皆該殺.”

文武百官被始皇帝的憤怒嚇的戰戰兢兢跪下。

只有丞相馮去疾緩慢撿起地面上的竹卷,發現上面記載的都是大秦這些年授田的竹卷,上面記錄的郡縣。

越是靠後,授田的人數越少。

尤其是中原各郡在始皇帝30年的時候徹底結束授田了,只有關中地區稍微給始皇帝一點面子,即便是今年還有上百人授田,但這點授田對比關中每年成年的百姓,不用想也知道是遠遠不夠的。

馮去疾面無表情的把竹簡交給他身後的李斯,李斯看完臉色大變,但卻又交給御史大夫姚賈,姚賈的臉色也是一樣難看。

“爾等就是這樣為朕治理國家的!朕的大秦被蛀空了,爾等都不知道.”

始皇帝冷著臉看著滿朝文武百官,凌冽的殺氣瀰漫在大殿之內,官員們真擔心始皇帝會叫出侍衛把他們拉出去砍了。

馮去疾緩慢道:“陛下,自從關東六國貴族富戶遷入咸陽城,關中實在是無田可分,至於中原地區,朝廷鞭長莫及難以監管.”

“所以你們就同流合汙了!”始皇帝冷著臉說道。

文武百官再次跪在地上,低聲道:“臣等有罪.”

馮去疾說道:“陛下,臣不敢否認朝廷在授田方面存在瑕疵,但這並非全由臣等所為。

關中地區田地有限,授田難以執行,而中原地區的狀況更加複雜,大秦只有少量秦吏統治一郡之地,秦吏想要穩定地方就必須靠當地的豪強.”

始皇帝冷冷地瞥了一眼馮去疾,道:“逼反當地的百姓,就是你們穩定中原的方法?”

馮去疾毫不猶豫地道:“陛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朝廷對中原地區卻是鞭長莫及,想要穩定地方只靠少數的秦吏是不足的,臣請讓諸位公子鎮壓中原,齊地現在平定了,還請陛下冊封一位公子為齊王,有齊王就有齊軍,有齊軍鎮壓齊地,就不會出現秦吏不足,讓叛軍迅速反叛整個齊地.”

在馮去疾看來,中原叛軍之所以會做大到現在的這種程度,就是因為缺乏了宗室鎮壓,要是當初陳郡有楚王,徐凡也不至於帶著800刑徒在楚地做大。

齊國更加不會出現田儋造反就波及整個齊地,朝廷在陳郡才3000人,鎮壓整個齊地也不過是萬餘人,這點兵力,這點秦吏,沒有壓制住叛軍很正常,想要中原穩定,還是要分封建國鎮壓關東六國。

文武百官再次跪在地道:“臣等以為丞相所言有理.”

始皇帝卻有點為難,當初郡縣制度是他強力推行的,現在再弄分封建國,他覺得面子上不好看。

但不這樣做卻也不行,秦吏不可信,關東六國也的確是想要人手來鎮壓,一個郡幾十上百萬的人口,只靠幾百秦吏鎮壓不行,這次波及整個天下的叛亂,已經證明了這種模式的不可行。

但他又擔心分封之後,大秦會在下一代分崩離析,秦國皇室會成為周天子那樣的傀儡,一時間始皇帝也面臨左右為難的局面。

御史大夫姚賈看出始皇帝內心的猶豫,他出列道:“關東叛亂至此,卻不是郡縣制的錯,而是我老秦人在關東六國人手太少,只有幾百人又如何鎮壓的了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六國遺民,但他們一人造反沒有被鎮壓,自然引起了其他六國遺民的加入。

以臣來看,大秦應該加大在關東六國的老秦人,每地鎮壓幾萬士兵鎮壓地方,自然不會出現動亂,”

馮去疾怒道:“整個大秦有幾十萬秦吏,每年朝廷收入有4成用在秦吏身上,還要增加士兵的數量,一地幾萬人,六國就是幾十萬,御史大夫這是想要朝廷崩潰嗎.”

始皇帝略微思索也明白這是不可行的,大秦徵召士兵雖然不花錢,但徵召幾十萬士兵朝廷就要養著,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支。

李斯這個時候說道:“陛下,可廢除‘使黔首自實田’之策,當年陛下實行此策,是為了收攏天下豪強之心,但從這次的叛亂來看,天下豪強貪心不足,即便成為了我大秦的子民,但卻依舊暗中造反。

授田制度因為沒有足夠多的田地,軍中士氣低迷,陛下何不取關東豪強之地,用只有之於老秦人,這樣既可以振奮士氣,又可以把老秦人安插在關東六國當中,幫助朝廷鎮壓六國遺民,此乃一舉多得之策.”

馮去疾吃驚道:“李斯你這是要禍國殃民嗎,此策一出,天下將會永無寧日.”

李斯冷笑道:“現在的天下就太平了嗎?既然關東豪強不識好歹,就讓他們看看我大秦的長劍利不利.”

姚賈也吃驚的看著李斯,他覺得自己敗給李斯不冤枉,連他都沒有想到秦軍戰鬥力低迷是因為授田制度出現問題了,而這個問題被李斯發現,並且敏銳的找到了解決的方法了,雖然這個解決方法後患無窮,但卻適合大秦現在的局勢。

始皇帝聽完李斯的話緩慢說道:“就按右丞相所言去辦,趙高.”

“臣在.”

“下旨,令武毅君馮劫上報此次在齊地立下功勞計程車兵將士,命令他在齊地授田與將士.”

趙高道:“諾!”

始皇帝一直都是一個極其記仇的人,當年他在趙地受到欺負,成為秦王之後第一個想要滅趙國,而後趙國滅亡之後,他更是殺光了趙國的宗親,太子丹刺殺始皇帝,他就在滅亡燕國之後,殺光了燕國宗親,甚至連燕國上千年來的典籍都給燒光來,想要從歷史上抹除這個國家的存在。

後面方士欺騙他,他就處死天下方士,儒生嘲諷他,他就下達《焚書令》徹底摧毀儒生生存的根基。

而現在天下的豪強如此不識好歹,那麼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當然李斯的話也驚醒了始皇帝,軍功授田才是大秦的根基,但‘使黔首自實田’卻是在摧毀大秦的根基,對付叛軍,秦軍士氣低迷,甚至出現一個郡的局面崩潰的情況,這和軍功授田沒有實行有關,始皇帝現在要改變這個情況。

於是在始皇帝的命令下,馮劫開始清理齊地的豪強,把齊國的土地分給秦軍士兵。

在齊地秦軍營地當中,到處都是興奮的秦軍士兵呼喊:“始皇帝陛下,萬歲!”的聲音。

要是分大漠,百越之地的土地,士兵們當然不願意了,但要是分的是齊國肥沃的土地,這對士兵來說天大的好事情,隨著這個政策的下達,一個軍功授田的怪物緩慢復甦。

但對齊國的豪強和百姓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了,他們的土地被秦人奪走,人也被驅趕,田假就是受到這次運動的波及,逃到了項梁軍中,同時還有大量的齊國豪傑也跟隨過來,他們就是想要藉助項梁的力量,復興齊國,這次不止是田氏一家子事,跟隨整個齊國豪強的事情。

即便秦軍在齊地鎮壓了15萬大軍,但整個齊地還是處於暗潮湧動當中,只等一個契機爆發。

始皇帝36年11月20日。

廣陽郡,雲山,張耳軍營當中。

“國相,您再不出兵,秦軍就要攻破薊城了.”

蒯徹著急道。

好不容易說服張耳出兵了,卻沒有想到張耳來到廣陽郡之後,就把大營修築在這雲山之上。

說這裡地勢險要,秦軍難以攻破,可以牽制住秦國的大軍。

而云山地勢也的確險要,蒙恬派遣5萬大軍進攻過張耳的營地,發現損失太大了,於是就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消耗,而是派遣副將帶領5萬大軍駐紮在上下監視張耳,而他則繼續帶領大軍猛攻薊縣。

張耳道:“秦軍在山下有20萬精銳,我這5萬人下山,只會被秦軍打的全軍覆沒,白白犧牲,而現在我帶領大軍在雲山之上,卡住了秦軍的糧道,讓秦軍難以全利進攻薊縣。

蒯徹無奈道:“國相您的策略雖然好,但卻沒有用處呀,秦軍是齊地調撥糧草,蒙恬的軍隊根本沒有缺乏糧食,進攻薊都的勢頭也非常猛,反而是主公缺乏糧草,可能渡不過這個冬天了.”

張耳小聲對蒯徹道:“伱帶話給陳餘,讓他扛不住想辦法逃出來,只要人還在,一切還是有機會的.”

張耳明白硬抗是扛不住,還不如儲存實力等待機會。

薊縣戰場

蒙恬望著殺聲震天的薊縣,眉頭緊鎖,雖然薊縣在秦軍的進攻下,城池已經破敗不堪了,但卻依舊很難攻克下來,這兩個月的進攻,已經讓他的部下損失了上萬人了,而張耳又像蒼蠅一樣圍著他的輜重部隊打,要不是齊地的馮劫支援了一批糧草,蒙恬在薊縣還真有點難辦了。

“工程營來了沒有?”蒙恬問自己的親衛蒙天放道。

“已經來了,他們在等待將軍的命令.”

蒙恬大喜道:“他們來了,接下來的戰事就好辦多了.”

陳餘守的太頑強了,蒙恬猛攻兩個月時間都沒有攻破薊縣,他現在已經等不下去了,要是再不能攻破薊縣,必定會耽擱明年進攻中原的節奏,甚至讓做大叛軍。

蒙恬中軍大帳,一群穿著灰濛濛的人待著這裡。

蒙恬看到他們笑道:“你們來了就好了,我被薊縣城牆堵住2個月,需要你們幫忙弄開城牆.”

為首的孫成笑道:“當年小人為將軍連山都鑿開了,區區一堵城牆算的了什麼.”

孫成他們是工程營的軍官,蒙恬修築直道靠的就是他們,當年為了讓道路筆直,工程營可是連山都打通了幾座,現在要孫成他們對付區區幾丈寬的城牆根本算不得什麼。

薊都城牆

陳餘穿著一身鎧甲站在城牆上,疲憊不堪的看著秦軍無邊無際的軍營。

秦軍攻勢太猛烈了,薊都內的燕軍損失慘重,城池內的石頭,長箭等防禦物資幾乎被消耗光了,要不是秦軍太殘暴了,薊都內百姓拼死幫助燕軍,薊都早就被攻破了。

但此時薊都已經搖搖欲墜了,陳餘都沒有把握,這城池明天還能不能守住,他們已經到達極限了,他心急如焚,急切地盼望著他的好大哥張耳能帶援軍支援他。

但陳餘卻萬萬沒想到,他的大哥居然躲在雲山上坐觀他成敗,此時陳餘內心當中極其埋怨他的大哥的,覺得張耳還是因為自己稱王的事情怪罪他,所以才見死不救。

陳餘慢慢地走在城牆上,臉上滿是悲涼,此時薊縣城牆下到處都是戰死計程車兵和百姓遺骸,在城牆邊上有大量小聲呻吟的傷兵,他的心無比的沉痛,甚至覺得死亡都是一種解脫了。

他只要死了,就不需要看到這樣的畫面,就不需要面對強大的秦軍。

“大王,參軍回來了.”

大將軍李良道。

陳餘大喜道:“快,快,帶參軍來見我.”

很快蒯徹就來到陳餘身邊,他看著陳餘凝重的搖搖頭。

陳餘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道:“難道大哥還是不肯原諒我?”

蒯徹道:“張國相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好,國相雖然派遣出小隊襲擊秦軍糧道,但大部分襲擊計程車兵都被秦軍擊破,而且齊地的秦軍也來支援蒙恬,國相手中只有5萬士兵,根本不可能是秦軍的對手.”

陳餘卻氣憤道:“這都是藉口,要是他派遣軍隊進入薊都,憑藉5萬大軍駐守,秦軍根本不可能攻破的了薊都.”

“知道我們現在是如何守的嗎?拿百姓的命來守,我們三條人命才能換秦軍一條命,再等下去,我薊都的人都要死光了.”

蒯徹靠近陳餘小聲道:“張國相的意思,薊都不可守,大王您可以先逃離薊都,留著有用之身,等待機會.”

陳餘怒道:“又是這樣的話,十年前要我留住有用之身,現在還是要我留住有用之身,我現在是燕王,燕國的百姓為我死了十幾萬,我怎麼能拋棄他們,真做這樣的事情,我以後還有什麼臉自稱燕王,得到燕地百姓的尊重。

我即便是死在這裡,以後張耳再也不是我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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