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蹤
媽媽開著車在不停兜圈子，顧毅手託著下巴，時不時看向馬路中央。
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顧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媽媽，我們怎麼還在轉圈？”
“呃……媽媽想找一家炸雞店，怎麼老是找不到呢？”
“媽媽，炸雞店不就在那兒嗎？”
“啊，我看見了。”媽媽裝作驚訝地看著路邊，“可是這大馬路上也沒有停車位呀，我該怎麼才能買炸雞呢？”
“媽媽，你給我一點錢，我去買炸雞，然後你就在這條路來回轉圈好了。我看這隊伍那麼長，你沿著這條路線繞一圈差不多就夠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
媽媽沒有懷疑什麼，她把車停在路邊，又拿出一張紅票子塞進顧毅手裡。
“買六隻雞腿，找的錢你自己留著。”
“好的。”
顧毅點點頭，趕緊跑到了隊伍的最末尾。媽媽開著車，果然順著道路往前走了。
過了沒多久，陳明如約而至，他臉色慘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小朋友，我信你了。”
“我媽隨時都會來，我們長話短說。”顧毅拉著陳明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我媽都和你說了什麼？”
陳明回憶了一下，小聲說著。
“姜總說，她要介紹我加入一個組織，這是一個供奉時間神的組織，它可以讓入會者等到永生。
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我剛剛好達到他們入會的標準，所以姜總才邀請我進入組織。”
“你拒絕了？”
“是的，我信仰唯物主義，從來不相信什麼永生之類的屁話，但現在我好像信念有點崩塌了。”
噶——
遠處傳來一聲鳥鳴。
顧毅和陳明齊齊望去，那不是烏鴉，而是一隻喜雀。
兩人早已成了驚弓之鳥。
“你一定要答應我媽的邀請。”
“為什麼？”
“這是你活命的唯一方法，然後你悄悄告訴我你們聚會的地點。”
“明白了。”
“趁早同意，那個烏鴉的力量是會隨著時間增長的。我媽一會兒會經過這裡，你從這個方向走，會迎面碰上他的。”
“我明白，我明白。”
陳明點點頭，順著顧毅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顧毅皺了皺眉頭，腦子裡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
時間神……
如果真的有時間神，那他是不是可以控制時間，預知未來？
那麼，陳明在被怪物追殺，是不是也是時間神在展現神蹟？就像是耶穌死而復生一般。
如果他們真的可以預知未來，那自己告知陳明躲避烏鴉的方法，會不會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不，別想這麼複雜。
顧毅搖了搖頭。
自己可是玩家，是高於NPC一個次元的人類，他們不可能計算得了自己的想法和行動邏輯。
“壞了，又犯老毛病了，看來明天要去找孟醫生了。”顧毅無奈地搖了搖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小朋友，你排不排隊？往前走啊。”
“對不起。”
顧毅從沉思中醒來，趕緊跟上了前面的隊伍。
終於，他看見了媽媽的車再次從他身邊經過，而陳明此刻已經坐在了媽媽的車上。
——今晚，就是關鍵了。
顧毅買了雞腿，站在路邊等著，媽媽的車停在他的面前。他裝作驚訝的樣子，看向副駕駛的陳明。
“咦？媽媽，這個叔叔是……”
“這是媽媽的同事，剛好在路上碰見，順路送他回家。”
“哦哦。”
“上車吧，兒子。”
顧毅點點頭，坐在後座。
媽媽送陳明回家，便回到了別墅，她簡單地做了一些家務之後就跑臥室去了。
“今天晚上你就吃那炸雞腿吧，冷了就在微波爐裡熱一熱，媽媽今天有點累，不想做晚飯了。”
“好的，媽媽。”
顧毅點點頭，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默默等待陳明的通風報信。
“存檔。”
顧毅閉上眼睛，存了檔。
到了七點五十，顧毅聽到了媽媽出門的聲音，他先是跑到媽媽房間，拿到了銅鑰匙，貼身藏好。
“這東西肯定有用，趁現在藏起來。”
和白天一樣，顧毅開啟了直播間，藉助同學的力量，躲避烏鴉的追殺。
“顧毅，你又開播啦？”
“今晚要去探險嗎？”
“嗯，今晚我要一個人出去探險。”顧毅看向鏡頭道，“我要追蹤我的媽媽，你們一定要給我保密呀。”
顧毅穿上衣服，離開了家門。陳明果然沒有辜負顧毅，在顧毅出門的時候，陳明剛好發來了訊息。
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間別墅，陳明發來的位置離顧毅的家裡也不遠，就算走路過去也只需要二十分鐘罷了。
顧毅找到了別墅的所在地。
果然，他在別墅的附近看見了媽媽的車子。
“對不起了同學們，我要關直播了。”
顧毅低聲說著，關掉了直播，並在存檔3單獨存了一個檔，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果然不出所料，烏鴉並沒有出現，這說明媽媽就在這附近。
顧毅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進別墅的花園裡。他摸到了窗框下，想要偷聽屋子裡眾人的討論聲。
媽媽的聲音最為熟悉。
“你不用忙了，去那裡坐著吧。”
“我是第一次來，他們要聊什麼，我也聽不懂，還是我來做飯吧？”
“不用，你去就行了，你第一次來，更得和他們聊聊才是。”
顧毅聽出來，那是媽媽在和陳明說話。媽媽似乎在廚房裡做飯，而媽媽在催促陳明離開廚房。
顧毅又調整了位置，來到了客廳的窗戶下面。
大夥兒說話的聲音不大，即便顧毅貼在牆上，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小夥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顧毅渾身一哆嗦，回頭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整個身體如同巨塔一般，讓人心驚膽戰。男人拽著顧毅的胳膊，粗暴地丟進了別墅裡。
“抓到一隻小老鼠。”男人把顧毅丟進了客廳，“是誰漏了風聲？”
顧毅感到手腕一陣劇痛，他抬起頭，看向大廳裡的眾人。
大家無一例外，全都戴著黑色的面具，面具的質地看上去很像烏鴉的羽毛，而客廳的正中間，正供奉著一隻烏鴉的神像。
“我……我是走錯路了。”
顧毅狡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