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色烏鴉
陳明看著顧毅，笑道：“沒什麼，就是聊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罷了。”
“媽媽是不是讓你晚上和她去參加什麼活動呀？”
“見客戶而已。”
“見客戶？不會是吧？我媽媽為了和你聊天，特意躲在汽車裡，必須避人耳目才能和你說出來的事情，能僅僅只是見一下客戶那麼簡單嗎？”
“小孩子為什麼要管那麼多事情呢？工作上面的事，我和你說再多，你也聽不懂嘛。”
陳明擺擺手，轉身要上來。
顧毅跳了起來，攔在陳明面前。
“我知道，她在邀請你加入什麼組織對嗎？今天晚上，八點到十二點。”
“嗯，對的。”陳明點點頭道，“這是我們約的客戶見面的時間，有什麼問題嗎？”
“我媽媽是不是給你承諾了什麼永生？”
“小夥子，你是不是動畫片看多了？真是可笑。走吧，我帶你回去，姜總可說了不讓你亂跑的，你是怎麼過來的這兒的？”
陳明搖搖頭，拽著顧毅往回走。
顧毅低頭一看，他發現陳明胸口的口袋裡塞著一張黑色的名片。
名片露出的一角上，畫著一隻黑色的烏鴉。
——這就是媽媽的秘密！
顧毅伸手想要去搶，卻被陳明一把抓住了胳膊，“你小子在做什麼？”
“你懷裡的名片，我想看看。”
“好吧，那我帶你去你媽那兒，看看她會不會給你看。”
“切……讀檔2。”
……
顧毅睜開眼睛，回到了辦公室。
陳明對媽媽可真是夠忠誠的，居然怎麼樣也不願意透露任何一點點的資訊。
只可惜，自己扮演的是一個小男孩，如果自己的個子再高一點，力量再大一點，那絕對可以從陳明的懷裡搶走名片了。
“不可強求，只能智取了。”
顧毅閉上眼睛，卻想不到更多的好辦法，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辦公室裡等著，默默等待劇情進一步的發展。
二十分鐘後。
陳明回到了辦公室，他看了一眼顧毅，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上來打招呼。等過了五分鐘，媽媽才回到辦公室。
“怎麼樣，知道媽媽的工作了嗎？”
“嗯嗯，知道了。”顧毅點點頭道，“媽媽的工作，就是給所有人訓話。”
“呵呵。”媽媽輕笑兩聲，拉住了顧毅的手，“走吧，你該看的也看完了，這裡不適合你待著，回家吧。”
“哦。”
顧毅點點頭，跟在媽媽身後。
回到車庫。
媽媽坐上車之後，並沒有立即發動汽車，而是在用手機和誰發訊息。顧毅梗著脖子想要看，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你怎麼能偷看媽媽的手機？”
媽媽警惕地把手機關起來，反手按住了顧毅的腦袋。
“哎喲，不給看就不給看嘛，幹嘛推我？”
“你什麼都沒看到吧？”
“什麼？”
“你看不到最好。”
顧毅撇撇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媽媽放下手剎，這才開車離開了車庫。她並沒有按照來時的路線開車，而是選擇了一條比較繞遠的路。
顧毅一開始並沒有質疑，但很快他就發現媽媽居然在繞圈子。
“媽媽，你這是在找什麼東西？”
“哦……我想找一下炸雞店的。”媽媽淡定地說著，“我一個朋友說，這附近有家炸雞店很出名，但是我怎麼也沒有看到呀。”
“是嘛？”
顧毅心中不以為然。
媽媽在開車的時候，總會時不時地看著行車記錄儀，那是因為記錄儀上會顯示現在的時間。
——媽媽並不是在找東西，她是在拖時間。
紅燈亮了。
路上所有汽車都停了下來，顧毅也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漸漸地，他發現了世間的一切有些不對勁。
因為，什麼樣的小鳥也不可能在一直在空中懸停半天而不落下，並且連翅膀都不動一下。
——烏鴉來了。
顧毅緊張地捏著安全帶，四處張望著。
在這所有人都停下的時空裡，除了自己只有一個人還能動。
陳明在大街上狂奔著，他滿身是血，而在他的身後則跟著另外一隻烏鴉怪物。
烏鴉手舉管鉗，砸在了陳明的腦袋上，紅的白的瞬間撒了一地。
“媽的……”
顧毅低聲咒罵了一句，臉色煞白。
媽媽突然扭過頭，一巴掌拍在顧毅的後腦勺上。
“臭小子，跟誰學的髒話？臭小子你幹嘛？”
顧毅不管媽媽的阻攔，開車跳了出去，推開人群來到了陳明的身邊。
此時，街道上的人群已經看到了陳明慘死的樣子，他們驚叫不已，紛紛打電話報警。
陳明的腦袋已經爛掉了，根本沒辦法分辨樣貌，顧毅推開眾人，用力搬正屍體，從陳明的口袋裡掏出一沓名片。
“快點，快點，是哪一張？”
顧毅迅速翻看，終於找到了那張黑色的烏鴉名片。
名片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名字——“黑色烏鴉”。
沒有聯絡方式。
更沒有任何地址。
只有一個故弄玄虛的名號而已。
“顧毅，你在做什麼？”
媽媽的聲音在顧毅的身後緩緩響起，語氣裡竟有一絲哭腔。
顧毅轉過頭，看向媽媽。
“媽媽，這是陳明叔叔吧？你一直在拖延時間，是想第一時間確認陳明叔叔會死掉，對嗎？黑色烏鴉究竟是什麼？”
顧毅知道，自己難逃失敗的命運，乾脆破罐破摔，想看看劇情會如何發展。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詞的？”
“你每天晚上出門，就是去找黑色烏鴉的，對不……”
“你閉嘴！”媽媽衝了上來，捂住了顧毅的嘴巴，“現在把這個名字從你的腦袋裡刪掉，刪掉，全部刪掉！”
“唔？”
顧毅掙扎著，想要從媽媽的手裡逃脫。媽媽捂住了顧毅的口鼻，幾乎讓他昏厥過去。
媽媽拖著顧毅回到了車子裡，他給顧毅繫上安全帶，急匆匆地說著：“這個地方不能待了。”
“你要做什麼？”
“唉……和你解釋也沒有用了。兒子，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柄電擊槍。她紅著眼眶，對準顧毅扣動扳機。
“讀檔……”
顧毅低聲說著，耳邊響起了系統一成不變的聲音。
“讀檔失敗。”
“請玩家從戰鬥狀態中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