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媽媽的皮包公司
吃完飯，顧毅就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覺了。
半夜裡，他還是做了噩夢，夢裡他在被怪物追殺。
這一次他醒來的時候，烏鴉並沒有出現。
“兒子，睡醒沒有？”
媽媽敲了敲房門。
“醒了。”
“快點起床吃飯。”
“馬上。”
顧毅跳下床，迅速換上衣服。
果然實驗成功了。
烏鴉並不會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偷襲自己，在自己睡覺的時候，烏鴉也一樣會進入休眠狀態。
只要自己不和系統作對，半夜從睡夢中甦醒，那他就不會在晚上遇到麻煩。
不過，如此一來他就失去了在夜間探索的機會，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系統的限制。
“吃完飯就去寫作業吧。”
剛吃完早飯，媽媽就開始催促顧毅去做作業。
顧毅搖頭道：“媽媽，我作業早寫完了，現在都放假了，你怎麼還催我寫作業？”
“那你想做什麼？”
“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了？”
“哎，行吧，那你快換衣服，我帶你去看看。”
顧毅立刻換上外出的衣服，坐上媽媽的車前往媽媽的工作地點。
媽媽扶著方向盤，再三強調著。
“你聽好了，那個地方是辦公的地方，不是你的遊樂園。你只能在我的辦公室裡待著，其他地方哪兒都不能去，明白嗎？”
“好，我知道了。”
“你要是不聽話，那我以後可就再也不會帶你去我上班的地方了。”
“好，我知道了。”
顧毅點點頭，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在系統的操控下，時間變得飛快，一眨眼的工夫顧毅就來到了媽媽工作的地方。
這裡是一處不起眼的寫字樓，媽媽公司的位置就在這寫字樓的十樓。她把顧毅放在了自己的工位上，笑眯眯地說道：“行了，你就坐在這兒待著吧，媽媽要去工作了，別到處跑。”
“哦。”
顧毅點點頭，等媽媽離開之後，他才存了個檔。
這間辦公室裡，一共有七個工位，可是辦公桌前卻沒有任何一個員工正在工作。
隔壁的會議室大門緊閉，顧毅只能透過毛玻璃看見裡面坐著七八個人，媽媽正在會議室的最前方，侃侃而談。
“哼，這裡絕對不是媽媽晚上來的地方。”
顧毅搖搖頭，走到前臺。
前臺的姑娘大概二十歲，臉上稚氣未脫，可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顧毅走到前臺旁邊，笑眯眯地和姑娘搭訕。
“姐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工作呀。”姑娘微微一笑，對顧毅並無惡意。
“這個公司是做什麼的？”
“嗯……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傳說中的皮包公司？”
“你小小年紀，還懂皮包公司？”
“是呀。”顧毅點點頭，“你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是什麼，為什麼還在這裡上班呢？”
“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幹，我就來上班咯。這裡也沒什麼要忙的，每天就是登記來訪者，接收郵件，其他什麼事都沒有，每個月拿四千塊錢，多舒服的事情呀。”
“哦。”
顧毅覺得和這裡的員工的交流沒有任何進展，於是便起身準備離開公司。
誰知道那姑娘衝了上來，一把拽住了顧毅。
“唉，你不許出去，老闆不讓你離開公司。”
“好吧。”
顧毅嘆了口氣，轉身回到辦公室裡。
腦海中的囈語還是會時不時出現，但是烏鴉卻再也不見了，顧毅四處張望，卻發現飲水機里正泡著一個人頭。
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腦袋。
“又來了。”
顧毅皺了皺眉頭。
飲水機裡的人頭突然旋轉起來，緊接著，他穿過水桶，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連續不斷的殘影，形成了一道巨大的人頭毛毛蟲。
顧毅嚇了一跳，他趕緊站了起來，隨手抄起鍵盤朝毛毛蟲砸了過去。
砰！
幻影消失不見。
飲水機被顧毅的鍵盤砸倒，純淨水灑了一地。
媽媽聽到動靜，氣鼓鼓地衝了過來，對著顧毅破口大罵道：“顧毅，你又找死？”
“對不起，媽媽。”
“你現在就給我回去，立刻！馬上！”
媽媽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拉住了顧毅的胳膊。
……
“讀檔。”
顧毅沒有和媽媽對峙，而是直接選擇讀檔，回到媽媽剛剛離開工位去開會的時候。
他在辦公室裡沒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資訊，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離開呢？
媽媽的辦公桌上全都是看不懂的檔案。
因為顧毅扮演的是一個小學生，系統會適當地遮蔽檔案上的文字，顧毅只能大致瞭解一些上面的內容。
“看來，這是一家專門做跨國貿易的公司，而且在國內有衣物的代加工廠。好吧，至少表面上看不到什麼問題。”
顧毅搖搖頭，看向身後的飲水機。
三分鐘過去了。
飲水機安然無恙，腦海裡的囈語卻還總是忽隱忽現。
回過頭去。
顧毅發現辦公桌上多了兩隻斷掌，他正在一點一點移動，直到爬到了玻璃窗前。
“死亡的幻象不會傷害我。也許，這是一種提示。”
顧毅再也不大驚小怪，而是默默跟著斷掌走到窗戶邊上，向外看去。
寫字樓的正下方。
自己的屍體倒掛在護欄上，血肉模糊，令人作嘔。
“這次是墜樓死亡……如果這些幻象都代表著烏鴉殺死我的方法，那是不是意味著……”
顧毅渾身一哆嗦，嗖的一聲回頭看去。
身後只有安安靜靜，空空蕩蕩的辦公室。
“對了，我媽媽在附近，周圍不可能有烏鴉。”
顧毅放下心來。
此時，媽媽的會議正好結束。
幾個員工跟著媽媽走出了辦公室，她淡定地朝著顧毅揮了揮手，說道：
“顧毅，媽媽要和幾個同事出去一下，半個小時後回來。這是我的備用手機，你拿在手裡，別亂跑啊。”
“哦，知道了。”
顧毅點點頭，假裝乖巧地坐在辦公桌上，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撲稜撲稜——
這才過了三分鐘，窗戶外面便有幾隻黑色的烏鴉飛過。
沒有了媽媽的庇護，這些烏鴉又開始躁動起來。
半個小時，是顧毅最大的自由活動時間，而且自己在活動的時候，堅決不能避人耳目，否則遊戲依然會失敗。
顧毅看了看四周，拿起媽媽的備用手機想到了一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