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當何歡看見田潔後,一定會高興,因為她們之間的感情不錯,一直都不錯。
我也沒再想著要去買戒指了,田潔說得對,就算要為這份感情畫一個句號,並非是和她結婚。
加上之前買的戒指也掉了,或許這真的是命中註定的吧。
帶著田潔來到奶奶家裡,一進院子就看見何歡正專注的做著手裡的事情,那樣子恍惚間又讓我想起了以前的她,也是這麼自信從容,美麗而大方。
田潔也看見了何歡,她在門口停下了腳步,表情從驚訝逐漸變得焦灼,眉頭也皺了起來。
“走啊,進去啊。”我對她說道。
她一直看著何歡,有點失神的樣子,說道:“她變了,好瘦了,怎麼這樣了。”
“病魔折磨的唄。”
田潔重重嘆息一聲:“怎麼會這樣啊!在我眼裡,她一直都是很漂亮很知書達理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聽田潔這麼一說,我心頭也難免有些難受了。
真的,現在的何歡和以前的她,可以說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臉型沒變,我真的不敢相信是她。
她現在的身材,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兩個眼眶都已經凹進去了,整個人看著就很沒精神的樣子。
田潔也難過,從她眼睛裡閃爍著那晶瑩剔透的淚花就能看出來。
“呼……”
田潔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換了種情緒,才走了進去。
“歡歡,你看誰來了。”我也跟著走進去,開口說道。
何歡聽見聲音,立刻抬頭看來,一眼就看見了田潔。
何歡頓時就笑了出來,已經想到了,她看見田潔一定很高興。
何歡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看著田潔驚訝的說:“田潔,你怎麼來了?”
在來的路上我就給田潔提醒了,不要在何歡面前表現得太傷心了,也不要提和她病有關的。
所以此刻田潔是帶著笑容的,她伸出雙手給何歡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就那麼緊緊的抱著,捨不得鬆開似的。
最後還是我提醒了一句:“差不多行了,你抱這麼緊說做,人家都出不了氣了。”
田潔這才鬆開何歡,但卻一直抓著她的手,看得出來田潔一直在隱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笑著對何歡說道:“歡歡,你見到我,高興嗎?”
何歡一個勁地點頭,抑不住的笑容,說道:“高興,真的很高興,你越來越漂亮了誒。”
田潔訕訕一笑,說道:“哪有,就是比以前更會化妝了。”
我一直覺得田潔的情商不高,可她這句話真的很有水平啊。
何歡又笑了笑,向田潔問道:“聽高暢說你準備進娛樂圈發展了?”
“嗯,一直有這個想法,現在難得有這樣一次機會。”
何歡點頭道:“很好啊!真的很好,你天生就適合娛樂圈,你的性格呀,長相都是為這個圈子而生的。”
田潔難得謙虛道:“哎呦!歡歡你可別這麼說,我就是沒辦法,要是像你這樣有一個這麼好的職業,我哪裡會去混娛樂圈啊!娛樂圈狗都不去。”
田潔還是很能活躍氣氛的,她全程沒說一句讓人不高興的話,也一直帶著笑容。
何歡也一直很高興,和田潔寒暄著,倆人確實很久沒見了,想說的話自然很多。
等她們聊得差不多了,我才插了一句話:“歡歡,你這衣服做得怎麼樣了?”
何歡這才看向我,說道:“正好你來了,我給你比一下。”
何歡說著,便拿起剛裁剪好的布料在我身上比試起來。
田潔在一邊誇張的讚美道:“哇!這衣服的配色和款式好好看,在市面上都沒見過這種款式的襯衣呢。”
雖然她的語氣略顯誇張了些,可說的是實話,這襯衫的顏色我很喜歡,是那種挑染的漸變色,而且襯衣的款式也並不大眾化。
何歡笑了笑,回道:“我這裡還做了一條裙子的布料,待會兒就給你做一條裙子。”
我趕緊說道:“那不行,那是你給自己做的。”
“沒事呀,反正我又……”何歡笑了笑,忽然笑容又凝固住了。
田潔又在這時接話道:“歡歡,我就那麼一說,沒說真要的。”
可何歡卻堅持道:“要的,以前我就想給你設計一條裙子了,一直沒機會,現在正好都在這裡,就這麼定了。”
我很不樂意,可是又不想讓何歡不高興。
田潔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轉而對何歡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怎麼做,我來自己做,然後你幫我設計好再把成品做出來,怎麼樣?”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還在,即便等六個小時以上也是足夠可以的,而且還不用讓何歡那麼累。
於是,我連忙點頭道:“這個主意好。”
何歡稍稍猶豫後,也點點頭說:“那行,你自己做出來的也有自己的風格嘛。”
奶奶這時站起身來,開口道:“丫頭,走,我去教你怎麼做。”
“嗯,好呀奶奶,多謝奶奶了。”田潔這小嘴還是挺甜的,她從小就招人喜歡。
田潔隨奶奶去加工坊製作扎染的布料了,院子裡就剩下我和何歡,她也繼續認真做了起來。
“累不累?”我走到她身旁,小聲問道。
陽光下,何歡的笑容是那麼甜美,她向我搖搖頭道:“樂在其中,一點也不累。”
“我去給你買瓶水吧。”
“不用,奶奶剛才給我倒水喝了,現在不渴。”
“哦。”其實我就是想找個話題和她聊聊天。
何歡又主動對我說道:“田潔怎麼突然來了呀?”
“聽說你跟我在一起,她想你了唄,來看看你。”
何歡忽然又嘆了口氣,眼眉低垂道:“其實我也一直想去見她的,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誰都不想見,包括你。”
“你別這麼說,你現在雖然是瘦了些,可還是那麼漂亮,我說真的。”
“瘦是一方面,我現在頭髮都沒有多少了,而且整個人也那麼虛弱,一看就病怏怏的。”
何歡說著,忽然停頓一下,又向我問道:“田潔知道我生病的事嗎?”
“知道,我跟她說了的。”
“哦。”
“怎麼了?你是不希望我告訴她這些嗎?”
何歡搖搖頭說:“沒有,她總會知道的,沒事呀。”
何歡話音未落,忽然雙手一抖,整個人也輕微顫抖了一下,接著“啊”的一聲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