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我媽國慶節才出院，但剛才和我爸通話後得知，國慶前就要出院，那就不衝突了。
我當即對溪月說道：“可以。”
“沒騙人啊？”
“沒騙人。”
她心情似乎頓時就好了一樣，也不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轉而對我說道：“行，謝謝你啊！”
“哎喲，客氣了。不過我也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幫忙。”
“幹什麼？”她忽然又一臉謹慎的看著我。
我笑道：“你這啥表情啊？我一說找你幫忙就這種表情了，我都還沒說什麼忙，你就不願意了？”
“你說唄。”
“我公司裡的一些事兒。”
溪月嘆了口氣，對我說道：“我都跟你說過了，你想要我幫你出個主意，我真出不了，那天也告訴你了，打起精神來。”
“不是這個事兒，我有個想法，想把運營模式改一下，在全國範圍內招代理商，然後利用代理商來實現全國線下門店，你覺得可行不？”
溪月稍稍沉默後，向我問道：“這主意誰想的？”
“我。”
她有點奇怪的看著我，愣了片刻說道：“你這想法挺大膽的，可你是不知道你們公司的情況嗎？”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想改變一下，如果一直用以前的運營方式，肯定是行不通了。”
“問題是你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了，先不說你們公司目前的狀況，就算是瑞鑫科技他們也做不到這麼大規模的線下門店……而且你們是智慧產品，不是誰都可以代理的，包括施工安裝這一塊，你考慮過嗎？”
“我打算透過培訓的方式，在全國招學徒然後持證上崗，這樣一來也解決了一部分人就業問題。”
溪月忽然沒說話了，她沉默了大概十幾秒鐘後，忽然向我問道：“真想好了？”
“嗯，不過我現在沒有一個明確的思路，不知道先從哪裡下手。”
她又稍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想跟你好好聊聊，明天上午我有個會完了就來你們公司找你。”
“好呀。”
“嗯，那先睡了，晚安。”
“晚安！”
……
第二天，公司辦公室。
劉悅把咖啡放在我桌上，悄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皺起了眉頭。
“高總，你臉色不太好。吃早餐了嗎？”劉悅問得小心翼翼。
“沒呢。”我有氣無力地說。
“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去買一點早餐？”劉悅一臉的關切。
“沒事，不用。”
我很感謝劉悅在這樣的時候還能像以前跟葉總時那樣對待我，好像看不到公司的現狀一般。
我又給人事部的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這幾天員工辭職的情況，統計了一下，排除公司主管以上的管理層辭職的以外，公司員工先後也有二十五個人離職了。
這局面真是有點讓人頭大啊，加上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該發工資了，供應商那邊的貨款還沒結清。
一想到這些事情真是頭疼，我打算晚些時候找王律師去找葉總聊聊了。
資金鍊斷裂已經成為了現在擺在大家面前共同的難題，雖然我也不知道葉總有沒有辦法，但也是但願吧。
不一會兒，梁波來到我辦公室。
“我去，這些都他媽啥人啊？一點錢一直拖拖拖，還說什麼沒到期。”他拉開椅子剛一坐下就抱怨起來。
看來他已經去找回款了，也看得出來他是遇到麻煩了。
“不順利吧？”
“何止啊！那個叫什麼新曼電競酒店的，直接告訴我想退貨。我問他理由，他說我們公司老闆參與走私，他懷疑我們這些產品也不是透過合法途徑來的，你說咋辦嘛？”
“你怎麼說的？”
梁波雙手一攤：“我還能怎麼說，我只能告訴他你想退貨如果在退貨期內沒問題，但過期了那我沒辦法，你要有意見就去法院告唄。”
說完，他似乎又有點後怕似的：“這麼說不會有問題吧？”
我笑道：“沒問題，只要過了退貨期，他就沒資格找我們退貨，這種人不需要慣著他。”
“不過這錢估計是難得要回來了，如果走法律程式，那也費時費力。”
“另外兩家呢？”
“有一家還沒去，其中一家去了，說了老半天，昨天晚上還喝了一頓酒，才答應結一部分，說剩下的等三年新機保護期到期了再給……到底有沒有這個規矩？”
我點了點頭，這個規矩當初是賈偉華提出來的，給公司造成了不少麻煩，後來想改改不了了。
梁波頓時就罵了起來：“媽拉個巴子的，這是誰規定的？為什麼要三年新機保護期到期了再結尾款？”
“唉！”我嘆口氣說，“以前的副總設下的規矩，後來總經理想改也改不了。”
“這特喵的肯定不好改了呀！打個比方說，你賣別人的有這個規定，可現在賣給我的憑什麼就沒有這好處了？”
“對啊！所以沒辦法。”我聳了聳肩。
“那現在咋辦嘛？這錢估計是一時半會兒要不回來了。”
“我也正頭疼，打算下午去找葉明遠聊聊了，沒錢啥都幹不了。”
梁波也嘆了口氣：“唉！現在我們的處境就好比抗戰時期的八路軍啊，找上面要錢沒有，要武器沒有，要彈藥沒有，糧食沒有，但仗必須還得打贏，其他的自己克服。可那個時候的槍炮都有敵人造啊！誰給咱們造？”
李波情緒激動地手舞足蹈，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
“你也先彆著急，等下午我去找葉明遠聊完再說。”
“那萬一他也沒辦法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老生常談的一句話，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了？”
梁波終於笑了起來，說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個辦法，就看你敢不敢幹。”
“你說說看？”我好奇的看著他。
他故意壓低說話音量，帶著一絲神秘：“我手裡有一個女人的裸-照和影片，咱們可以勒索她，聽說她不僅是個白富美，還是位給青少年傳道授業的老師，找她勒索個幾百萬應該不是問題。”
“怎麼還搞起勒索來了？”頓了頓，我又好奇道，“誰啊？”
“蒼井空。”
“滾，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給我扯淡！”不免大罵道。
“哈哈，越是面臨困境的時候就越要學會放鬆心情，你不說的嗎，車到山前必有路。”
梁波這小子和謝冬青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從不抱怨環境，而且心態非常好，你別看他前一秒還在抱怨，後一秒他能啥事沒有。
這就是一個銷售人才應該有的強大心理，我承認李峰的業務能力很強，但在這一點上他比不上樑波。
說笑中，劉悅敲門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對我說道：“高總，永豐公司的溪總來了，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