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呀?”我看著莊子墨,問道。
“打呀,你不敢打,我來給你打過去。”
“萬一,被拒絕了,多尷尬?”
莊子墨又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就是慫,怕啥?有我被拒絕的次數多嗎?你看我慫過嗎?”
莊子墨在感情中真的是一個孤勇者,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他的。
我正猶豫著,莊子墨卻一把將我的手機拖了過去。
“來來來,墨跡啥呀,我幫你打,哪個是她的號碼?”
“她在國外,我手機沒開通國際漫遊。”
“那就開唄,這有啥。”
他好像比我還著急似的,看來我今天不給溪月打電話是不行了。
在一陣內心自我煎熬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你給我,我給她打微信電話。”
“一定打啊!你不打,我真瞧不起你。”
我接過手機,瞄了莊子墨一眼,說道:“你這麼著急,是不是怕我給你搶走了林盼盼啊?”
莊子墨不屑的說道:“我才不擔心,我是為你著想,難不成你還想讓人女孩來主動跟你表白嗎?”
停頓一下後,他又說道:“一個男人,如果連表白都不敢,那我覺得真是弱爆了!”
我被他最後這句話徹底激起了,不再猶豫了,當即在微信頁面找到溪月的頭像。
點開她的頭像,直接給她打去了語音通話。
現在時間是國內的晚上十點半,溪月那邊還是下午。
在等待接通的時間裡,我的心跳就開始加速了,我感覺呼吸都有點不正常了。
“喂,幹嘛呀?”語音終於被接通了,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溪月那銀鈴般的聲音。
“哪個……你在幹嘛?”
“逗貓,咋了?有事啊?”
“吃了嗎?”
“你沒事吧?我這邊現在下午四點半,你問我吃了嗎?是問我中午還是晚上呢?”
“下午茶。”
溪月不想和我廢話了,直說道:“有事說事,別磨磨唧唧的。”
坐在我對面的莊子墨也一個勁地朝我使眼色,我還是說不出口,緊張得不行。
“那個……你真不打算回來呀?”
“不是都跟你說明白了嗎,看情況。”
“哦。”
“沒事我掛了啊!”
莊子墨聽見這話後,當即開口道:“嫂子,我暢哥說他喜歡你,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真沒想到莊子墨給我來這麼一手,嚇得我趕緊將手機拿開,然後瞪了他一眼。
莊子墨著急道:“你趕緊說呀!我都替你著急。”
“剛剛誰在說話?”溪月當即向我問道。
“額……沒,沒誰,一個朋友。”
莊子墨聽見我這麼說後,又朝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向我豎起中指表示對我的鄙視。
“你那邊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溪月又問道。
“嗯,和朋友喝點酒。”
“早點回去休息吧,少喝點酒。”
“嗯。”
“那沒事就掛了。”
“嗯……誒,等等。”
“幹嘛啦?”溪月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在莊子墨那鄙視的眼神中,我也受夠了這種迂迴的緊張,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我喜歡你。”
“哈?”溪月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清。
我直接大聲喊了出來:“我說,我喜歡你,聽清楚了嗎?”
我這一嗓子,瞬間讓周圍的人都紛紛向我看了過來,莊子墨也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標準認可。
可手機那頭的溪月卻“噗呲”一笑,說道:“你沒事吧?喝了多少啊?大兄弟。”
“你不信呀?”
“你喜歡我啥?”
“啥都喜歡,不行呀?”我故作淡定道。
溪月笑著說道:“別逗了,是不是跟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老師交代吧!我能理解。”
“沒有,我是真喜歡你,一直沒勇氣跟你說,現在我不想再等了,就是喜歡你。”
電話那頭忽然沒聲了,在這種極致的沉默中,反而讓我備受煎熬。
那種感覺就好像實在等待行刑一樣,我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種沉默大概持續了五秒鐘後,溪月才終於說道:“等你酒醒了再說吧,就這樣。”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
我頓時非常失落,這顯然是拒絕了我,只是她不方便和我直說,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讓我知難而退。
雖然心裡難受,但我還是在莊子墨面前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聳了聳肩道:“沒讓你失望吧?”
莊子墨朝我豎起大拇指,問道:“咋樣啊?她同意了沒?”
我苦笑一聲,道:“她說等我酒醒了再說,這明顯是拒絕了。”
“那可不一定,你不要放棄,明天天亮了再給她打一個電話。”
“你覺得死纏爛打,對她管用?”
“管不管用不知道,但追女孩子嘛,不可能一次失敗就放棄了呀!”
好像是這麼個理,不管任何事情,其實都不應該輕易放棄。
莊子墨又對我說道:“行啦暢哥,不想這麼多了,至少你很有勇氣,咱們喝酒。”
“你還喝啊?我看你臉都紅了。”
“沒事,不都說了喝酒臉紅的人能喝麼。”
“你聽誰說的?”
“都這麼說啊!”
“胡說八道,喝酒臉紅是因為酒精過敏,而且解酒功能很差,嚴重的會有生命危險,我可不敢跟你喝了。”
“啊!這麼嚴重?”
“你以為?”
莊子墨訕笑著撓了撓後腦勺,才說道:“我平時確實很少喝酒,但是暢哥你叫我出來喝酒,我肯定陪你呀。”
“你說你哈!家裡條件這麼好,怎麼就願意跟我這麼一個窮苦階級的人玩到一起呢?”
莊子墨正色道:“這時理由嗎?我喜歡跟誰一起玩是我的事,跟有錢沒錢沒關係,我認可的是暢哥你做人的態度,還有你的品性和三觀。”
“行,”我苦笑一聲,說,“我現在在這裡,還真只能叫你出來喝酒了。”
“雖然我喝酒不太行,但我還是願意陪你喝,你想喝隨時叫我就行。”
我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和他隨便聊了一會兒,也喝得差不多了。
我去結了賬,便和莊子墨分別了,他硬要司機送我回去,我給拒絕了。
我這人不想太麻煩別人,再說我也開車來的,自己叫個代駕也方便。
回去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剛剛給溪月表白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似乎有點荒唐,可又覺得很刺激。
這才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啊,喜歡就大聲說出來,管他什麼結果。
只是,明天我真的還要給溪月打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