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呢？什麼叫我看上她了？”
溪月伸手指著我，笑道：“你看你緊張了，證明我說對了。”
“去你的，別胡說八道，”我橫了她一眼，又解釋道，“人小姑娘昨天去面試，剛好她又是學營銷專業的，我就把她招進公司了唄。”
溪月卻不管我怎麼說，自說自話道：“不過我也覺得那小姑娘挺可愛的，天天跟在你身後哥哥、哥哥的叫著，你不知道多開心吶？”
“有意思嗎？溪月我說你有意思嗎？我這人開得起玩笑，但你別過分了啊！”
見我嚴肅起來，溪月隨即撇了撇嘴道：“好好好，我說錯了，對不起嘛，別繃著個臉了，笑一笑。”
“笑不出來。”
“這樣呢？”說著，她就把手伸向我腰部，然後衝我的癢癢肉使勁撓著。
我這人天生怕癢，哪裡經得住她這麼撓，要不是在地鐵上，我真能笑出聲來。
我趕緊抓住她的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別搞了，我不繃著臉了行了吧？”
“我知道你的弱點了，你怕癢，是吧？”
“我是不想跟你在地鐵上打鬧，多不像話。”我死不承認。
溪月不屑地“切”了一聲，忽然又正色道：“說點正事吧，你昨天不是通知今天上午召開新產品的討論會麼？準備得怎麼樣了？”
“說實話，心裡挺沒底的。”
“為啥？”
“現在我們的產品主要的因素還是在外觀設計上跟不上潮流，但是我覺得這個問題並不是主要問題，即便有一個好的設計，等去了法國那邊，又如何能夠脫穎而出？”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等今天這場會結束後，就知道了。”
溪月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們公司的產品，跟謝冬青公司的產品區別大嗎？”
“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他們用的系統跟我們是一樣的，主要還是在於他們的產品設計感更好，所以人家就願意選擇他們的產品。”
“那你們當初怎麼不在設計上下點功夫呢？”溪月又問道。
“這我咋知道，我之前是做市場工作的，產品的事情我又不懂。”
溪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你剛才說的對，不僅要在設計上下功夫，最重要的還是產品本身，有沒有一種可能，對系統來一次升級呢？”
我重重嘆了口氣，道：“估計很難，現在整個智慧家居差不多都是用的一樣的系統，而且都是花錢買人家的專利。”
“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自己的系統？”
我笑道：“這很驚訝嗎？不光是我們，我說的是整個智慧家居市場，當然HY除外，因為我們就是買的人家的專利。”
溪月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許久才說道：“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自己開發出一套獨屬於智慧家居的系統呢？”
溪月這麼說，其實我並沒有覺得她有多天真，因為這個想法之前葉明遠就提到過，但也只是隨口一提。
因為這太難了，擁有自己的系統，那簡直對整個行業來說，那就是碾壓式的跨越，這樣不僅節省一筆高昂的專利費，還能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見我沒說話，溪月又繼續說道：“怎麼樣？我覺得這挺好啊！你是不是覺得很天真？”
“確實天真，我可以告訴你，這絕無可能。”
“我覺得你別把話說得那麼絕對，世上沒有絕對，我就從來不相信有絕對的事。任何事情都要敢想，然後也要敢做。”
我跟她較真起來，“敢想敢做，那也得有前提，首先最大的前提就是錢，然後還要有人才，能研發出系統的人才屈指可數。”
“慢慢來嘛，咱們就先定一個目標，就自己研發系統。”
“你是認真的嗎？”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她停頓一下，又補充道：“高暢，我來你們公司是要幹出一番成績的，不是陪你守著葉明遠的公司混日子的，如果你連想都不敢想，那我大可以離開了。”
我看著她，忽然感覺自己體內某種力量被溪月喚醒了。
是啊，如果連想都不敢想，如果這也怕那也怕，那我又何必接任總經理這個職務呢？
還不如直接去謝冬青的公司混日子得了，至少去他們公司我不會有這麼多壓力，也起碼能有一份不錯的收入。
……
到公司後，我就讓劉悅通知各部門開會，然後整理了一下資料，大步走進會議室。
今天參會的人數比較多，基本上所有部門主管以上的管理層都來了，還有員工代表和工廠那邊的代表。
總共加起來至少有四五十號人，所有座位都坐滿了，還加了獨凳。
劉悅正在會場來回穿梭，忙碌地替我準備著，連額頭上流下的汗水也顧不得擦一下。
終於，她朝我點點頭，向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
會議開始。
我從容地走上臺，掃視了一下全場，才發現許多都是陌生的面孔。
把狀態調整到最佳，我開始發言：“大家上午好！歡迎在座的各位同事參加會議，今天是我接任代理總經理以來，第一次召開如此大規模的立項會，此時心裡非常緊張，因為我發現一個問題，我們公司的帥哥美女實在是太多了！”
先活躍了一下氣氛，我最不喜歡開會時所有人都一臉嚴肅的樣子，又不是上戰場。
有人帶頭鼓掌，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
我接著說話：“我接任總經理職務到今天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可能有人一直在奇怪，新官上任為何總沒見到我燒那三把火。”
我笑了笑，繼續說道：“今天我向大家吐露心聲，其實已經燒過一把火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整頓公司的情況，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一個部門比如工程部已經被取消了，還有銷售部和市場部也合併了，這次大整頓也走了不少同事……說實話，公司現在還是挺艱難的，可能怎麼辦呢？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呀，不能總等著別人主動找我們吧，我們得拿出點真本事出動出擊。”
停頓一下後，我接著說道：“接下來我有幾句話，想和所有同事共勉。我們已經取得的成績，是屬於昨天的，明天還要繼續努力。如果說公司是一個軍隊，那麼我們就是在造彈藥，前線打仗能不能贏，關鍵還靠我們提供的炮彈夠不夠好。我們開發出來的產品，是公司未來的希望。因此一定要把控好質量，播好希望的種子。”
我的語氣激揚，贏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幾句閒話後，我話鋒一轉：“其實我也沒想好今天這場會議怎麼進行，直到今天早上我在地鐵上碰見溪月，跟她聊了一下，她有個主意我覺得特別好，甚至認為可以作為咱們這次會議的議題。”
我看了溪月一眼，她端莊地坐在旁邊注視著我，面帶微笑，目光中飽含著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