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盼盼懟起人來,還真是挺直擊要害的,她這話明顯是在諷刺王丹剛才那番話。

而王丹也聽出來了,她先是一愣,然後又笑嘻嘻的說道:“我是不太懂什麼事禮義廉恥,我只知道現在這個年代,有錢才是王道,沒錢啥也不是。”

汪勇點頭附和道:“這話贊同,大學生又怎麼了,我那幾個場所裡好幾個大學生,包括給我做財務的都是大學生,還不是一樣拿著幾千塊一個月的工資,還要看我臉色嘛。”

那個姓趙的女生,也跟著說道:“的確哈,要是以前確實還講個禮義廉恥,現在誰講那玩意啊!我算是明白了,沒錢,就是你父母都瞧不起你。”

我想起來她叫什麼了,趙青青,我記得她以前學生成績還不錯,一直在班級前十的,她怎麼也說得出這種話啊!

儘管我承認她們說的很對,但禮義廉恥真的跟錢多錢少沒有關係,那是刻進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

如果連這個都沒有,那這個人簡直不配叫做人!

林盼盼又笑了笑道:“那你們覺得多有錢才算有錢呢?”

趙青青開口道:“怎麼說也得像勇哥這樣吧,隨時隨地能拿的出錢來,車子也是身份的象徵,賓士可不是誰都開得起的。”

“那你覺得我開的起嗎?”我感覺林盼盼是真的來勁了。

我扒拉她一下,生怕她一急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王丹瞥了林盼盼一眼,笑說道:“小姑娘,你還年輕,跟我那時候一樣,追求激情,等再過幾年你就知道了。”

我真的怕林盼盼上頭,於是趕緊岔開這個話題,說道:“要我說,咱們所有同學過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看著你們都不錯,我也替你們高興。”

汪勇接話道:“你這話就說得很對了,怎麼樣班長?有沒有想法來跟我一起做事,肯定比你現在打工強。”

我訕訕一笑,回道:“我啥也不會,就不去給你添亂了,我也沒啥長遠的目標,過好現在的生活就行了。”

王丹又說道:“班長,你這樣不行的,男人還是要奮鬥,要不然女人都看不上,現在這社會誰都物質。”

林盼盼又跟著附和道:“我就看得上他,怎麼了?”

我狠狠瞪了林盼盼一眼,又在桌子下面伸手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懟下去了。

可這丫頭哪裡聽我的,她已經來勁了。

王丹哈哈一笑,滿是譏諷道:“小姑娘,我剛剛才說了,你還年輕,等再過幾年你再來和我說這樣的話吧。”

誰知林盼盼突然站了起來,看她那架勢,是務必要和王丹掰扯掰扯了。

我真的不想在這裡鬧出什麼事,明天是小海的婚禮,我只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吵架的。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對他們說道:“我去上個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我拉著林盼盼就除了茶牌室,我將她拽到外面廊道上,對她說道:“我提醒你好幾次了,為什麼不聽?”

林盼盼歪著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說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那德性,我已經忍了,要不是你說了讓我規矩一點,我早一巴掌給她呼過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對她說道:“你別這樣搞,我帶你來,你就規矩一點,吃完飯咱們就走,幹嘛跟她們一般見識啊?”

“你就聽得下去啊?你聽聽她們說的什麼話?而且他們明顯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我幫你出口氣怎麼了?”

“不需要,你要再這樣,你就給我走,我以後也不想搭理你了。”

林盼盼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好啦,我不說了,還不行嘛?別趕我走,我保證規矩點。”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她什麼了,嘆了口氣:“進去後就給我老老實實坐好,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嗯,我知道了。”她笑著點了點頭。

我又帶她回了茶牌室,表情又恢復到剛才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坐下後,林盼盼沒有再多說了。

可王丹和汪勇他們並沒有停止冷嘲熱諷,甚至更加來勁了,簡直是把我說的一無是處。

我同樣沒說什麼,我一直認為被狗咬一口,我幹嘛也要去咬狗一口呢?

這場牌局真的讓我如坐針氈,直到我沒有再多說後,他們才終於停止了對我的冷嘲熱諷。

終於到飯點了,小海來招呼我們去樓上用餐。

包廂裡,坐著的全都是同學,當然不止我們這一個包廂,隔壁包廂的是小海的一些親朋好友。

但我寧願去隔壁也不願待在這裡,真的,我感覺和他們說不到一塊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反而弄得我好像有點不合群一樣。

本來沒想喝酒的,不過這種局上,不喝酒怕是不行了。

倒上酒,小海便端起酒杯說道:“來,同學們,咱們這麼久沒見了,咱們一起走一個。”

我們都紛紛站起來,碰杯後,一口乾掉了。

小海又說道:“那你們就先吃著,我旁邊還有親戚朋友這些得過去招呼一下,你們慢慢吃,我一會兒就過來。”

初中同學中,只有小海和我關係好一點,他這一走,我就更加侷促了,和他們真的沒話說。

汪勇這時又舉起酒杯說道:“各位同學,咱們確實難得見一次,要不是明天小海結婚,咱們還真是挺難湊到一起,今天大家必須喝好。”

大家都紛紛附和,又跟著舉起酒杯幹了一杯。

這喝的是白酒,我的酒量不算差但也不算好,白酒也就一斤的量吧。

喝下後,汪勇又說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待會兒吃完飯咱們所有人都去我那裡熱鬧熱鬧,包括以後但凡有用得上我汪勇的地方,儘管言語就是。”

他這麼一說,同學們自然都紛紛挺他了。

有一個同學還說:“以前上學那會兒,我就知道勇哥以後肯定能混好,怎麼著,我說準了吧?”

“是啊,不像某些人,成績再好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打工的命。”王丹又陰陽道。

我就覺得他們在針對我,但我沒有證據。

又有同學附和道:“可不嘛,我有一個親戚家的兒子,聽說重點大學畢業的,出來還找不到工作,這不跟我一起幹裝修嘛,還是得學點本事好。”

汪勇又開口道:“其實我覺得還是多讀點書好,像咱們班長一樣,說話都要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好聽些。”

這擺明了就是在陰陽我呀,我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他們,感覺我都不該來這個飯局上。

要不是看在小海的面子上,我真不會參加這種聚會的,各種攀比,各種冷嘲熱諷,各種陰陽怪氣,真的很讓人上頭。

但我都忍了,我覺得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反正以後也沒有來往,何必多此一舉。

可就在這時,餐廳的經理忽然走進包廂裡,向我們看了一圈,目光鎖定在汪勇身上。

“先生,麻煩你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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