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對她說道:“你等會兒,馬上就好。”

她輕輕點了點頭,我迅速收拾好行李箱,然後來到樓下。

“這麼快?你不是說還要開個會再回來麼。”

她聳了聳肩道:“改日期了,不重要的會議。”

“行,”我點點頭,又問道,“你要回去換身衣服還是就這樣?”

“就這樣,不用換。”她倒是乾淨利落的。

“那我馬上買票。”說著,我拿出手機準備定高鐵票。

溪月卻對我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導航,從這裡到華西醫院差不多也就不到四個小時,開車去吧,坐高鐵雖然快一點但算下來時間也差不多。”

的確,高鐵雖然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但是路上的時間加上等候的時間可能會更久一些。

我點頭道:“開你車嗎?”

“那不然呢?你有車嗎?”

我尷尬一笑,說道:“那油費算我的。”

溪月沒跟我掰扯這個,我們一起向衚衕口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鄰居。

畢竟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鄰居也都熟悉,這些天的相處,他們對我身邊的溪月也熟了。

有人甚至向我豎起大拇指,說:“高暢你行啊!你爸媽盼了這麼久,你可終於長本事了,還帶了這麼漂亮一個女朋友回來。”

還有遇到兩個親戚,直接對我說:“小高,你怎麼回事啊?找女朋友都不跟你嬸嬸講一聲,什麼時候結婚啊?”

面對這些追問,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解釋了又解釋,可沒人相信。

是啊,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外來人員入住過,突然搬來一個外來人員,而且又住在我家隔壁,現在又和我走在一起,任誰不會多想?

倒是溪月並沒有因為這些追問而顯得不耐煩,她在面對這些鄰居時,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的。

這就讓我納悶了,平時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女人,怎麼在面對這些鄰居時,還能保持微笑呢?

終於走出了衚衕,溪月直接坐進了主駕駛,一邊對我說道:“我先開,如果累了換你來。”

“好。”我點點頭,繫上了安全帶。

車子駛離了市區,身後的高樓和光影逐漸遠去,她的車裡始終有一股香味,就如同她身上的香一樣,沁人心脾。

不想太沉默了,於是我隨意找了個話題,開口道:“剛剛在衚衕裡碰見那些鄰居說你是我女朋友,我都費力解釋了,你怎麼一句話都沒有?”

她一邊專注著開車,一邊回道:“解釋一次就行了,一直解釋累不累?”

“可他們真的會誤會,可能回去已經傳遍了,你就是我女朋友的試試了。”

她仍然淡笑一聲,說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我越來越覺得她這個人有意思了,總給人一種不沾塵世的感覺,好像無論多大的事情在她眼裡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知是她這個人過於冷靜,還是經歷多了,見什麼都不奇怪了。

亦或是,兩者都有。

又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後,溪月主動開口說道:“今天早上我晨跑的時候碰見你那個朋友了。”

“哪個?”

“田潔。”

我愣了一下,問道:“在哪碰見的?”

“就在衚衕裡,跟她聊了兩句。”

我有點吃驚,因為田潔住的地方離我這裡還有點距離,而且大早上的,她平時都在睡大覺,怎麼會和晨跑的溪月碰上?

還沒等我問她聊了什麼,溪月又說道:“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不想和溪月聊我和田潔這些事情,不僅僅是溪月,任何人我都不想聊。

我冷笑一聲,有些不利索的回道:“你這麼高冷的人,怎麼還學我這種沒臉沒皮的人,聊上八卦了?”

“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辜負了愛著你的人。”

“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隨便聊了聊,她也沒說什麼,可能她會搬回來住吧,就說了這些。”

上次在酒吧裡,田潔也跟我說過這事,她得知溪月住我隔壁後,就一直說要搬回衚衕住。

我以為她開玩笑的,畢竟她們家搬出去這麼久了,那房子空了這麼多年沒住人,早就不知道啥樣了,她還搬回來住這不是開玩笑麼。

可現在溪月這麼一說,我不再覺得這是玩笑話了。

我只覺得有點煩人了,因為她搬回來住的目的顯而易見。

我不想再說這些煩人的事,立馬切換了話題,向她問道:“對了,我一直沒見著將軍,早就想問你來著。”

“我把它送回去了。”

“為什麼?你不是去哪兒都帶著它麼?”

“我的人生不可能被一條狗給束縛了,我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她這句話的意思好似在說:你管得著嗎?

我確實管不著,只是覺得很奇怪,她當初去拉薩這麼遠的地方都要帶著將軍,而且時時刻刻小心呵護著。

怎麼這突然又給送回去了,還有上次將軍因為我而被送進寵物醫院,她得知後也沒有多生氣。

如果她真的很喜歡將軍,那次應該會罵我個狗血淋頭才對,她的反應著實有點讓我摸不著頭腦。

有可能她這個人就這樣吧,總是不按套路出牌,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想說什麼。

大概是不想讓我再問下去了,她轉而又對我說道:“你要是餓了,後座上有餅乾。”

我乾笑兩聲說:“我知道我這人嘴有點碎,你要想讓我閉嘴直說就行了,我不會再問了。”

“我的意思是我餓了。”

我將後座上的餅乾拿了過來,撕開包裝後,幫她放在中控臺上。

“你要不找個服務區停一下,換我來開。”

“下一個服務區還有三十公里。”

說著,她就順手拿起一塊餅乾吃了起來。

我本來不餓的,看她吃得這麼香,也裝模作樣將臉轉向窗外,罪惡的手卻伸向了餅乾盒,摸了一個塞進嘴裡。

一個、兩個、三個……

到最後,她專挑抹茶和草莓味,我摸著啥,吃啥。

卻一個不小心摸到了她的手,起初我還沒注意,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綿軟綿軟的。

扭頭一看,我正抓著她的手指,又摸又捏的。

我愣住了,都忘記鬆開了。

直到她看了我一眼,淡定的說了一句:“摸著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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