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老遠看到陸晏辭幾人和江慕言進了院子。

文藝b第一把交椅正說道,“我看小溫之後繼承溫老爺子的衣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陸老爺子別提多自豪,自豪的好像溫阮清是自已帶大的似的,

“我看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老溫像阮阮這麼大的時候,哪有這本事?”

說話間注意到了溫阮清的視線,又說道,

“去找晏辭吧,你們年輕人一起去玩,跟我們這群老傢伙待著沒意思。”

溫阮清:“怎麼會,每次跟您幾位先輩一起聊天,我都受益匪淺。”

……

陸晏辭叫了江慕言再回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好似在發著光的溫阮清。

坐在一群久居高位的長者中,時而清耳恭聽,問到她時又落落大方的侃侃而談,周圍那一圈大佬的眼神,滿是讚賞。

江慕言也看到了,“嫂子這身上波瀾不驚的那股子勁兒,可越來越像你了啊。”

陸晏辭唇邊勾起笑,滿眼柔意的看著他的小姑娘。

本來早已獨當一面了,天天沉迷於工作,是個實打實的獨立女性,但這幾個月來,她愈發耀眼。

人在做自已喜歡的事的時候還真不一樣,耀眼的他有時候都想把她藏起來。

但他知道不能,他的姑娘有自已追求的夢想,他可不能做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當塊墊腳石他倒是樂意做的很。

看著溫阮清跟一行長輩說了些什麼,便笑意盈盈地往他這邊來。

陸晏辭的右手早在她往這邊過來的時候伸了出去。

伸的不長,正好能摟住她纖腰的弧度,那是他刻進骨子裡的肌肉記憶。

溫阮清自然而然的進了他的懷抱,靈動的眸子往江慕言臉上打量,還是挺蒼白的,“你身體怎麼樣?”

兒女情長在家族利益面前,還真的不值一提。

儘管江慕言昨晚還在急診輸液,胃部糟糕到那種程度了,今天依舊穿戴整齊地在這兒服從家裡的安排。

江慕言聲線還帶著微啞,輕笑裡怎麼都帶著些許的無奈,“死不了。”

聽著讓人覺得很是無助。

陸晏辭拍了下他的肩,“剛怎麼跟你說的,今兒說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在場都是些什麼人,江家和文家這一聯姻可是綁在一起了,文家還連著司家,大家面上一派和氣,但自今天起,眼前這個隊伍,已經相當明朗。

江慕言作為今天的主角,心裡縱使有百般的不願,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江慕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給自已加油打氣,

“知道,我會聽她的,會好好的。”

這個她,自然是季夏。

“江慕言!”

幾人身後,穿著水粉色旗袍的文歡款款而來。

高門大戶嬌養出來的,模樣自然差不了,但也實在被養的過於嬌蠻了些,家裡頭慣著,外面也享著無盡的吹捧奉承,性子是出了名的蠻橫。

即便是文婧曾經給找了頂好的禮儀老師教她,也壓不住大小姐由內而外散發的蠻,連走姿都透著讓人一眼就看透的橫。

文歡驕縱的不知天高地厚,因為江慕言幾個月前的言語羞辱,還堵著氣,

“我當真是沒見過誰家訂婚,是需要新娘找上門的,到了都不見新郎出來接一下。”

江慕言蹙起了眉,冷不丁懟回去,

“只是訂婚,訂婚日趕著當新娘子的,我也當真是沒見過。”

“你……”

文歡被懟的一噎,剎那間開始掛臉了,壓著音量,溫怒道,

“別搞得好像你多不情願似的,是你沒本事把那個戲子娶進門,又不是我棒打鴛鴦,拉著個臉給誰看?”

江慕言眸子裡的寒意簡直能將人凍死,攜著混不吝的調兒,

“不願意你退婚啊,我不介意。”

“你……”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總不好在這兒吵,程澈出聲勸道,

“文大小姐,你還真別怪老江不去接你,昨兒胃出血進醫院了,還做了個小手術呢,今兒早上天剛亮才從急診回來,剛睡起來,虛弱的沒法接。”

聞言,文歡臉上的憤怒轉為些許擔憂,“我昨晚給你發訊息,你怎麼沒說?”

江慕言沒說話,因為文歡每次發的訊息,他從來都不回。

程澈幫著回,“急診昏迷著呢,咋回你啊姑奶奶?”

文歡這才接受,看著江慕言煞白的臉,才發現他連嘴皮子都沒什麼血色,“那你好點沒?”

江慕言:“不勞費心,耽擱不了你的訂婚宴。”

文歡:“……你再這麼跟我說句話試試?”

溫阮清著實感嘆文家大小姐的驕縱,蠻橫真的不分任何場合。

得虧黎朝今天沒來,要不然能因為文歡那聲戲子,早晚跟她幹起來。

文歡這邊話音剛落,就看不遠處又走過來幾個人。

是文歡的父母。

再旁邊,是司為和文婧。

文婧手原本是挎在男人臂彎裡的,在對上溫阮清眼神時卻放了下來。兩人看她時,眼神都帶著疼惜,還有一絲怯生生的意味。

溫阮清寧願自已是看錯了,因為文婧的舉動實在讓她想笑,多少年了,一個女人怎麼能戀愛腦卑微到這種地步。

明明自已是正妻,卻要在碰到丈夫和白月光女兒的時候看眼色。

大抵,是怕司為會覺得溫阮清看到不高興。

溫阮清不高興,司為就不高興,所以,文婧才先退一步放下攬著司為的手。

但實際上,溫阮清壓根兒就沒往那兒想,也不存在高不高興。

就是覺得她這個生理意義上的父親,實在渣的可以。

而文婧,也實在戀愛腦到她站在女性的角度,都同情不起來,尤其今天這舉動,甚至看的她都想笑。

疆城之行,讓她看開也想開了很多事。

不知道怎麼面對和解決的事,那就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庸人自擾。

她當天什麼心情,就什麼態度。

撞她槍口上自已吃了癟,那就是他們自找的。

永遠不見面確實不可能,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

那要是自已跑來吃閉門羹,那就不關她的事。

從疆城回來之後她就投身各種工作了,不知道是司家自已有了覺悟,還是陸晏辭攔著了,反正這幾個月她為數不多在京城的時間裡,沒見過司家人。

不過各種各樣的補品,司家倒是一直沒斷的往御景園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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