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牆角的時候,因失血過多,又因為後腦勺被狠狠撞在牆上,溫阮清昏昏沉沉的差點暈過去。

鯊人也不是件輕鬆的活,梁珊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手裡的刀還在滴著血,

“跑啊?你不是能耐挺大嗎?再接著跑,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扯著嗓子喊了這麼半天,也沒見你那倆保鏢有動作,看來你命該如此,你也享了十幾年的福了,差不多了,今天,就由我來了結你。”

說著,還用滿是鮮血的刀拍了拍溫阮清慘白的小臉,

“別怕,了結了你,媽媽也來陪你哈哈哈哈哈……喊了自己的殺母仇人十年的‘媽’,真相大白後感覺怎麼樣?啊?”

溫阮清滿腔憤怒和心疼。

憤怒眼前這個瘋女人當年害死了溫婉。

也心疼溫婉。

如今自己失血過多,腦袋暈暈沉沉的,不由得想當年,溫婉躺在那冰冷的手術檯上,是不是也像現在的她這般孤立無援,看不到一絲曙光,就這麼等著全身失血過多而死嗎?

如果,溫婉沒有懷上她就好了。

不用受情傷的折磨,不用遭受邢良友的家暴,更不用年紀輕輕被梁珊折磨死。

她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從咿呀學語開始,喊了梁珊那麼多年的媽。

那麼多年,還為討殺母仇人的歡喜,費盡心思的努力討好。

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還無知又心安理得的在溫家享受了家人那麼多年的關心和愛護……

雙目無神的看著笑的瘋癲的梁珊,那些年痛苦的記憶蜂擁而至,刻進骨髓裡的懼意讓她不住的顫抖,她快要站不住了。

從前,面前這女人就是這般將她逼在牆角。

冒著火光的菸頭、塑膠材質的跳繩、實木的棍子、一米長的pvc管子、柳樹梢,還有數不清的、菸灰缸、雜七雜八的物件,悉數往她身上招呼……

也許,她就根本不應該來到這世界上。

今天真的將命交代在梁珊手裡,也好。

不然,就算活了下來,想著自己喊了梁珊十年的媽,她愧疚的,要怎麼過完餘生啊……

“嘭嘭嘭—— ”

大腦昏沉間,終於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保鏢在外催促,

“夫人,您好了嗎?九爺給您打了好幾通電話了。”

陸晏辭……

溫阮清又想到了那個矜貴雅正、清風霽月、沉穩嚴謹的男人。

她上午,還跟他約好,下午下了班要去接機的……

她還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還沒當過母親,還沒有理解溫婉當初面對那麼多困難也要生下她的想法。

她還沒接機陸晏辭呢,晚上還和溫時序約了一起吃飯。

她還沒陪著陸晏辭一起出席飯局、宴會,還沒和他生兒育女……

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和陸晏辭一起做……

一念之間,大概是出於求生的本能,溫阮清呼喊:“救命……呃……”

利刃猛然刺進利刃,她好像說不出話了……

“夫人?”

保鏢心頭一驚,直覺不妙。

陸曼腳崴的嚴重,在護士站那兒坐著敷了一小會兒冰袋,疼的直掉眼淚。

護士站那些護士來來去去,一個比一個忙也不方便,便被保鏢攙扶著去了平時中午陪溫阮清吃飯的休息室。

他想著溫阮清進了更衣室,都是隻有醫院的醫生進去,就一兩分鐘,應當沒事,便送了藥和飯過去。

回來竟還沒看到溫阮清出來。

門是反鎖的,聽溫阮清求救的聲音,應當也不在門口,情急之下,保鏢一腳踹開了更衣室的門。

看清室內情形的那一瞬,心臟瞬間被提溜了起來。

梁珊手裡的刀,大半都插進了他家夫人左心房的位置,血液浸溼大片衣衫。

溫阮清背靠著牆,兩手抓著梁珊持刀的手對抗,咬牙堅持著,小臉煞白。

左臂的白大褂袖子已經被鮮血浸溼,白色瓷磚的地面,滿是鮮血。

保鏢大步跨過去,想踹開面目猙獰的梁珊,可女人兩手握著刀,怕再傷得溫阮清更深,只好在她後頸處劈暈。

扶住溫阮清,連忙呼叫醫生……

……

陸晏辭在滬城的最後一天,受邀參加了一個經濟論壇。

一上午,都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家裡嬌妻想的。

滬城那邊都一個勁兒的留他吃飯,但他是心焦的一點兒都不想待。

以前出差想歸想,但不至於像今天這般焦不可耐,心口沒來由的慌的不行,出了會場,陸晏辭第一時間給溫阮清打了電話過去。

三通,一通都沒接,發了微信也是不回。

這個點,應該是在吃飯了才對,難道還在忙?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陸晏辭在前往機場的車子裡,再次撥通了溫阮清的電話,終於接通了,“阮阮……”

應他的卻是保鏢,“九爺,夫人正在搶救……”

陸晏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的那通電話,大腦一片空白,一邊催促司機車開的快點,一邊給上京那邊和溫時序打電話。

自己都沒注意到,翻找電話的時候,手抖成了篩子般。

……

陸晏辭趕到上京醫院時,已經是下午近四點,溫阮清還在搶救。

搶救室外烏泱泱的一片人,氣氛格外凝重。

儘管第一時間就讓江慕言幾個去醫院守著,搶救室裡面一有動靜就跟他電話報備,但到了,還是問道,“怎麼樣了?”

簡短的四個字,聲音低啞的不像話。

陸晏辭向來有著超乎他年齡的沉穩,可這會兒,卻是眸底染著猩紅,額頭布著一層密汗。

江慕言幾個從小和陸晏辭一同長大,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陸晏辭從小到大這三十年,出身高門,走哪都自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和自持,自身優秀,又挾著後天歷練過的寵辱不驚,這幾年,身上那股定力和威懾力更甚。

可今天不同,前所未有的,他在慌。

江慕言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專家都在裡面,溫家老二和他那德國的導師也在裡面。”

‘你別擔心’這種話,他安慰不出。

深知說了也是白說。

陸晏辭到而立之年,才愛了這麼一個人,愛到滿心滿眼都只有那個人,怎麼會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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