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確真的存在嗎

聽到5號的話，我終於找到我一直無法察覺到的違和感是什麼了。強者和善者說的話，居然是那麼無力，反而最惡和最弱，他們的世界觀居然是那麼強而有力，我甚至有了一絲絲懷疑，是不是強者和弱者，善者和惡者，張衡平把他們弄反了？

“嗯，很好，你們能發現這個問題就已經夠了，對的，強者必須要去理解弱者，否則你的上限也不會太高。善者也必須去理解惡者，否則你的善良可能也會可能變成惡。弱者，會覺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所以覺得做點什麼，不如什麼都不做，所以就選擇無為而治。惡者，會覺得所有人都不懷好意，只有出現一個能夠管控世界的人，他才會覺得世界更好，這就相當於是把人類所有的惡都集中在一人身上，這樣確實有不小的效果。但是也並不完美，那樣的人也不會存在。而我要你們做的就是讓強者理解弱者，善者理解惡者，你要是無法理解他們，那麼你們就絕對不會成為讓我滿意的人。”

0號說完之後，我們居然又重新出現在那片黑暗空間內。同時他繼續道：“我不會主動教你們任何道理，我所說的話，有很大機率，全部都是你們五人之一內心裡想說而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話，我只是把它說出來，你們聽也行不聽也行，我不保證我說的是對的，而且會對你們有用。人類學習知識的過程，你們翻看歷史應該能知道，人類幾乎是不會吸取教訓的，即便已經有無數人犯過同樣的錯了，依舊還是會有人繼續前仆後繼，只有去親身體會了，那就只需要一次，能活下來的，才會大徹大悟，才會下定決心改變，當然，也不絕對，有些人就是永遠也不會改變。而有些人，儘管什麼都沒發生，只要去仔細想想就會改變。”

這些說法我倒是挺認同的，不知是哪位的高見。但我還是有些事情沒想通，卻不知道是誰替我問了：“既然你能夠知道所有人的想法，那麼應該也能夠知道什麼是對的，為什麼不直接把正確的方法教給我們呢？如果我們知道什麼是對的，也不會在選擇題裡選擇錯誤的答案。”

“知道對的事情，人類就一定會做正確的事嗎？3號，這種事情你不是有答案嗎？還有你們，4號和5號，這種事情你們再想想，是不是有無數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卻還是不以為意，一意孤行，甚至最後小錯不斷，大錯不止，前仆後繼，永不停歇？”

我腦海裡首先出現的就是煙不離手，酒水不斷的人，但是這些好像不能算，但是除此之外的案例也是數不勝數，結合人類歷史就知道，人類就算知道什麼是正確，也不一定會選擇正確。

“不用拘謹，你們現在可以把我當成你們的人生導師，你們現在想說什麼想問什麼都可以，以後這種機會可不多的。當然，就算你們問了，我也不一定會回答你們，或者即使回答你們了，也不一定正確，甚至就算現在是正確的，以後也會變成錯誤的，就算一直是正確的，你們也不一定能夠接受，你們人類其實挺麻煩的。”

依舊是我率先傳送資訊：“我覺得，對的和錯的這兩者，其實應該只是一個偽命題，世界上幾乎是不存在對錯的，比如說，別人在打我罵我的時候，以前的我，或許會想著總有一天要讓他加倍奉還，可是現在我也懂事了。我現在的做法是，首先不要去在意他說的和做的，而是要弄清楚他的想法和目的，比如說我的父親，從小到大一直揍我，那是因為我以前不懂事，甚至經常偷家裡的錢，雖然原因是家裡幾乎沒給過我零花錢，但這不重要，我偷家裡錢的行為，如果不加以遏制任我發展，以後或許會成長為一個江洋大盜，被抓之後這輩子就毀了。父親只是恨鐵不成鋼，要糾正我的行為。那麼，他即使是對我辱罵毆打，雖然我小時候對他恨之入骨，可是他畢竟是我父親，那時候也只能聽之任之。可是現在，我也由衷地敬佩這樣的父親，感謝他，雖然真的喜歡不起來。而我現在會考慮，任何人，在與別人爭辯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多半都是覺得對方蠢，沒有想到自己想到的，可是換言之，對方不也是一樣的嗎？你覺得別人蠢的時候，別人同樣也是覺得你蠢。這麼一想，然後再完整理解。那麼，對方罵你，是為了你變好，這樣能理解嗎？當然也不排除，大多數人爭吵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意見和利益，那這種人，你就沒必要和他爭辯，目的不同，就好比關公戰秦瓊，吵不出結果的。”

說完之後，我無法理解在場的5人是如何看待我的，是覺得我腦子有問題還是覺得我的一番言論確實有理，但是也不重要了，我只是說了自己想說的話。

他們也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繼續發表意見：“我還是沒有想通，為什麼強者要去理解弱者，弱者的失敗不正是因為他們毫無上進心，絲毫不想努力，遇到事情就畏首畏尾導致的嗎？去理解他們的想法，只會讓強者變得更弱吧？”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親身體會弱者的感受？或許我們交換一下，你確實能夠比我做的好，但是你一生中經歷了幾次失敗？困難？那些對你來說算什麼困難？”

“好了好了，大家能不要爭吵嗎？雖然我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成天想著殺啊死啊之類的，大家一起放棄爭端，和平的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嗎？”

“你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嗎？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我也不想有爭端，一直和平的日子誰不喜歡，但是這可能嗎？人類的爭端是不會停止的，你什麼時候能從你自己的美夢裡醒醒，大公主殿下？”

“先和你們說清楚，我不會去改變別人的想法，因為改變人類的想法沒有什麼大意義。人類中有很小的一部分，想言行為是不一致的，就算是一致的，很大可能因為那個人又想到了什麼，想法變了，行為也就變了。還有大部分人，腦子裡可以很長時間，什麼都不想，並不是昏迷了或者死了，甚至有時候他們在做事的時候腦子裡都可以什麼都不想，工作卻不會失誤。而有的人，腦子裡可以同時產生數十種想法，或許你們覺得聽起來很簡單，但是這種事情沒那麼簡單的，比如你可以試試，先從一開始數數，和英文一起數到一百，同時回想你認識的人，100個就行，然後是100種動物，昆蟲也行，100種植物......如果你還有腦餘力，就再一邊解一道你們覺得有些困難的數學方程式，同時想著下棋，自己和自己下，先手的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擊敗自己的後手，自己的後手又如何最快贏了自己的先手。這一切全部都同時進行。”

我聽了這個要求之後，真的稍微試了一下，然後滿懷絕望的傳送資訊：“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烏塔語太差連第二個都做不到啊。就算做得到，憑實力，我也做不到第三個。”

“不，你這樣就行了，因為你只是普通人。你只需要去理解每一種想法，比如蚊子為什麼吸血，蒼蠅為什麼叮屎，蜜蜂為什麼採蜂蜜，鳥的飛行軌跡......人為什麼這樣做就行。無論你們的思想如何豐富，想法同時可以出現幾十上百個，但是，有些想不到的東西，你們就是想不到，而你們要做的，就是想到那些想不到的東西。”

“既然剛剛說到了言想行為，那麼，我再用你們的記憶幫你們總結一下這個東西，這個可能對你們以後有很大的幫助。言想行為，簡而言之就是，你們說的話，想的東西，做的事情，和為了什麼目的。你所想並不一定是你所說，你所說不一定是你所做，你所做不一定是你所求。所以剛剛你們說的，要分辨一個人的行為，弄懂他的目的，搞清楚他這麼說，這麼做是為什麼，這種事情，你們以後一定要多想想，不要覺得繁瑣。”

“那麼，如果我的言想行為都是一致的，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這個我可以理解，我有時候也挺複雜的呢，但是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你希望所有人是好好的，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希望你是好好的，你根本沒理解啊，我開始擔心你會不會哪天被誰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了。”

“別人的想法我要是都能夠知道就好了，這樣我也知道誰是善意誰是惡意，我也不會這麼畏首畏尾了。”

“很好，稍微像樣一點了，我能夠看到未來的你們最終的成就了。這樣吧，你們從現在開始，可以把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當成家人一樣對待，說什麼都行，但是，不能帶著戾氣說話，不能說與內心相違背的反話，更不能覺得無話可說，鬧情緒什麼話都不說。”

正當我感受到這一刻的美好時，思緒再次傳來：“現在，我問一個成為我弟子的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