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大陸上,四周都是山峰,到處飄散著一層薄霧,太陽似乎剛剛升起,溫煦的陽光灑在山壁上,在下面形成山的倒影。忽然,只見被山遮擋的影子處和陽光能正常照射到的地面中間,比例幾乎完全相等的一明一暗上方稍高兩米多的空間之中,毫無徵兆的形成一陣空間波動,一名身形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子突然就出現在這片陸地之上。

“啊啊嗯嗯,呼,唉,完了啊,最大希望的破滅了。”這名男子剛開始的時候似乎是在適應什麼,之後有氣無力的自言自語道。

忽然,從天空之中泛起一陣音爆聲,由遠及近。一個身穿奇異服裝,黑髮齊腰,樣貌年輕的男子一瞬間就到達了這位普通男子身前,似乎是覺得自己在空中看著站在地面的人有點不不禮貌,於是他緩緩降下身形之後,抱了抱拳說道:“在下柳雲峰,敢問是哪位高人前輩,在此有何指教?晚輩是否能夠幫得上忙?”

“嗯?好久不見,哦,對不起,忘了我剛剛說的吧,順口說習慣了。”從來人開始降下身形的時候,這名普通男子才開始看向來人,似乎對他的樣貌並不感興趣,只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蹲了下來,最後乾脆坐在了草地上。

奇異服裝的男子似乎對眼前的普通男子感到很好奇,從來到這到現在,一直都在仔細打量著他,可是無論怎麼看,他現在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前輩,實不相瞞,此處是我門派之中的仙門禁地,而我的師祖,是此界中的至高道祖,守護此處禁地的,有陰陽乾坤兩道法陣,四大神獸,八重禁忌。前輩卻能夠突然出現在這裡,卻只有我感受到了一絲違和感,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態來看看就當散散心,除我之外,我甚至懷疑我的師祖也無法探查得到前輩的,存在。”

“不用那麼拘謹,我是來求你們幫幫忙的,你,嗯,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好好回答一下,你覺得,如果我想毀滅這個世界,或者說,我來這裡就是因為你們曾經得罪過我,我是來覆滅你們宗門的,你覺得怎麼樣才能夠阻止我。幻想的也行,需要什麼樣的存在才能碾殺我?”普通男子後面的話聽起來並不像是開玩笑,彷彿他真的就是準備來覆滅這個宗門的。

“前輩何故作此問,是否我門派中有哪位是得罪了前輩的朋友?請告知在下,在下一定嚴懲不貸,希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前輩如果有看中的物品,我能夠代表門派割讓!只求前輩恕罪。”中氣十足卻又帶著惶恐不安,甚至在說完之後,這名比眼前之人高了足足一個頭的奇異服裝男子,居然曲膝半跪了下來。

“唉,沒意思,那剛剛的話前面半句就當我是開玩笑,後面那句話你能好好想想嗎?”

“就算前輩借我十個膽子,我也絕不敢做此想!”說完,頭低得更低了。

“好了好了,你家先祖呢?讓他過來當面說說吧,不用試探了。我發誓,我沒有惡意。”說完右手真的舉起了兩個指頭對著天。

聽到這話,柳雲峰才先是抬起頭看了一眼手指,接著緩慢站起了身,然後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回答,最後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壓低聲音開口道:“稟前輩,先祖前不久去了陰冥之地拜訪師祖母去了。”

“嗯?他老婆不是在仙界嗎?”普通男子停頓思考了一下之後,才恍然大悟繼續道:“哦!這小子這方面的膽識終於見漲了。”然後他又對著柳雲峰問到:“你們先祖放棄踏破虛空到現在,已經有多久了?”

“回前輩,一千兩百四十八年。”

“有這麼久了嗎,那也難怪,哈,和平啊和平。”語氣聽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彷彿是一言難盡。

似乎是有點著急了,柳雲峰繼續開口問到:“不知前輩有何要告知先祖的要緊事,晚輩是否能夠代勞?”

“嗯,有,但是也不急,對了,你先祖和姓,古?他們的大戰是在哪裡來著,帶我去瞧瞧先。”

柳雲峰愣了一下之後說道:“稟告前輩,就是此地。”

“哦,難怪,只緣身在此山中啊。”一邊說著一邊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繼續道:“那我沒有其他事情了,哦對了,這個。”說完,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塊令牌,“這叫破界符,你們先祖曾經也是此中高手,觸碰到此符的話應該是能夠知道用法的,你把這個交給他,他會知道怎麼做的。”說完,站起了身子,伸了一下懶腰張大著口說道:“啊,真希望是個漂亮姑娘接待我啊,走了走了。”說完,他身體周圍的空間一陣波紋晃動,他就這樣融入空間晃動的頻率,消失不見。

直到普通男子徹底消失不見,柳雲峰此時似乎才想起什麼大聲喊道:“前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如何稱呼啊!”

此時,天空中的同一個方向又有兩人結伴而來,她們靠近之後,才發現是兩位樣貌接近二十,身穿霞光褸衣的嬌俏可愛小姑娘,“柳哥哥,你剛剛在對著誰說話?”說話的姑娘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柳雲峰手中的令牌,另一名則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些什麼。

“有位高人,算了沒什麼。”說完,柳雲峰迅速把手中的令牌放進了儲物法器中。然後拍了拍兩名少女的腦袋,“回去吧。”說完,他又朝著來時的方向慢慢升空,以比少女來時的還要緩慢一些的速度,慢慢離開此地。而身後的少女則追著他一直問令牌,剛剛發生了什麼。

......

“如是善男子。我以佛眼。觀一切眾生。貪慾恚痴。諸煩惱中。有如來智。如來眼如來身。結跏趺坐。儼然不動。善男子。一切眾生。雖在諸趣。煩惱身中。有如來藏。常無染汙。德相備足。如我無異。”在高聳入雲的蒼穹之上,一位全身金光,頭頂三道法環,身披金縷玉衣,肩膀上有一隻鷹的巨大法相,端坐在巨大蓮臺之上。

他面前總計有數十萬菩薩羅漢和各種佛教徒,底下的所有菩薩羅漢佛教徒此時都一動不動,或坐或站或臥倒或騰空,卻全都在認認真真的聽著臺上的人講佛法。但是他們似乎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蓮臺之上的那位繼續講吓去,正疑惑之時。突然,他們與臺座之上中間的虛空之中,一陣空間扭曲之後,一位普普通通的佛家弟子裝扮的中年僧人,憑空出現在蓮華臺下,只見他一邊拍手一邊說道:“說得好!嗯,看來你們應該也能幫上我的忙。”

“何方孽障,竟敢私闖西天大雷音寺!”底下不知是哪位羅漢似乎是動了真怒,甚至打算出手,因為在場的任何一人,看到這名憑空出現的中年僧人,都帶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不僅僅是他有人的氣息,有妖的氣息,還有佛的,有仙的,甚至有之前入魔的無天佛祖的氣息。

就在那位憤怒羅漢要大打出手的時候,佛祖出言制止道:“且慢。”喝退了憤怒羅漢之後,又以講經時的語氣繼續道:“無人相,無神相,無佛相,無眾生相,此乃身無一物,是物也不是物。卻又萬千因果加身,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是謂萬般皆存色,卻也是空!”說完,佛祖端繼續坐著。無悲無喜,只是,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凝重。

聽到佛祖話,這位普通僧人似乎是真的吃驚了,哦了一聲問到:“這可令我驚訝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看清我的這些,不對啊,按理說你這種坐在高臺上的人是最不可能看得清的,看來這驚喜有點大啊。”思索了一番之後,他又繼續說道:“算了算了,計劃照舊,我不是來和你們探討佛法的,只求你們幫個小忙,宇宙,也就是你們說的三千世界,整個都快要完蛋了,你們可以選擇坐在這裡等死,也可以選擇去見證世界最後的落幕,誰都可以去,但是你們入場券可是很貴的。”

佛祖聽到普通僧人的後半句開頭的時候,明顯的睜大了眼睛,是因為不相信,可是佛祖是誰?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騙得了他,但是佛祖的能力卻告訴自己,眼前的人居然說的是真的。看穿因果,是佛祖的用了不知多久的小手段,卻也已經被用的登峰造極了,可是眼前之人的因果,只能說是麻煩至極,用萬千因果加身這句話,都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眼前之人簡直就像是一個因果怪物。絕對不能說他是善人,可是他又確實有善果,明明有無數的因果加於他一身,可是他的善惡果卻極其的平衡。佛祖也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來歷和目的,最後注視思考了許久,才在對方不耐煩的催他給個答覆的時候問到:“不知施主,從何而來,到何而去?”

似乎是覺得必須要給對方一些東西,對方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於是快速回答道:“從何而來?忘了,我來的時候就已經來了。我也沒想過從何而來,沒法想,也不想去想。”說完之後背對著佛祖,坐在了腳下的臺階上繼續說道:“去拯救諸界眾生,你不是天天都在說眾生皆苦嗎?現在有一個可以解救眾生的辦法,你要不要去幹。”說完之後,還回頭用誠摯的眼睛看著蓮臺之上的巨像。

佛祖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這個普通僧人居然是真心這麼說的,可是自己又毫無頭緒,佛祖簡直一頭霧水,怎麼可能存在真正解救眾生的辦法,除非是在夢裡,但是這樣說顯然不對,思索一下之後,佛祖突然問到:“施主是否能說一句謬論,讓我能夠辯明是非,知曉施主所思,所言,所為。”

普通僧人聽了蓮臺上那位的話之後,好像是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所言何意,又有何所圖,但還是清了清嗓子認真說道:“你們要是不幫我的話,我就把你們全宰了,然後殺上天庭,覆滅九州,上到西天九十九重,下到地府十八層,我要來回殺上幾百遍!讓三界都生靈塗炭!如何?”說完還彈了一下舌。

佛祖聽完之後,才稍微放下了心,因為自己是真的能辨別對方的真話與謊話,而剛剛他所說的話毫無疑問是謊話。“不知施主所謂的‘小忙’如何幫,三千世界又是如何滅,‘入場券’又是如何?”

普通僧人想了一下正想回答,又猶豫了一下,數次欲言又止之後,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很難和你詳細說明,我也不知道咋說,小忙,你們幫忙鋪路就行,像你這樣的,道果越高越好,至少有五個!三千世界如何滅還有入場券這兩個,有點不好解釋,能不能煩請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佛祖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善哉!”

普通僧人剛準備施法,又停止了動作,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差點忘了這個。”說完之後,普通僧人的面前突然亮起十幾次小光點:“這叫光迅譜,我們要去的地方,可能要透過這個傳遞訊息了。”然後掏出一本類似字典的冊子,扔給了高坐之人。

佛祖接住之後就迅速翻看完了:“善哉,如此之法,若能大告天下,定又是一番大善果。”

“別善了,你準備好沒有,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你等下所去的地方可不比你天天呆的這個世界,那裡可是很冷的。”在看到高臺之人點頭之後,雙方所在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普通僧人和佛祖卻是來到了凡間,“節約時間而已,別在意。”說完,空間再度一陣扭曲。

再睜眼,佛祖發現自己已處在虛空之中,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天圓地方,沒有聲音,沒有光亮,甚至自己的思考也在緩慢流逝,甚至有深入骨髓的寒冷侵蝕自己的每一個細胞,全身面臨巨大的壓力。想說什麼,開口了卻沒有聲音。突然,他的面前亮起了光,隨之他也看到了那位普通僧人,並且光訊號組成意義:“還不錯,面臨這麼多的無想怪,思想居然沒有馬上停止,要知道有一幫自稱主宰的人,我幫了他們百年,他們卻還是對付不了這些。看來這些交給你們應該沒問題了。”

透過光亮,佛祖終於發現了周圍的那些‘無想怪’,他們沒有形狀,黑乎乎的,一團團的,有大有小,大的比山還大,小的如螻蟻,整個空間到處是他們的身影,所以四周看起來才漆黑一片,是因為被它們包圍了。佛祖終於想起了什麼,面前出現了光點:“難道施主說這些東西的存在能夠覆滅三千世界?不知他們數量幾何?我們們又是在何地?”

“不,我們並不是被他們包圍了,而是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就在這裡擠成了一團,是因為被我們消耗了。任何生物,只要觸碰到這些東西,腦子就會失去一些想法,直到失去所有想法,然後就會失去存在。最後,會就變得什麼都沒了,連因果都會消失。”

“哦彌陀佛,善哉善哉,我看不透此物是善是惡,彷彿一切顛倒,也不存在因果。那此處是何地,為何我的百萬僧眾無一人向我說過此地。”

“這個有點難以和你解釋,先回去吧。”

普通僧人的光訊號停止之後,佛祖竟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人間,附近的那位僧人說道:“有點特殊原因,最好是不先去你的西方極樂世界。”佛祖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因為這裡距離之前,凡間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年,也就是說他每次去那個地方,他自己傳送之前所在的地方就會經過一年,所以先來凡間,再去天界,時間也就只是過了兩天。

空間再度一陣扭曲之後,佛祖才回到蓮花坐下,而底下眾人,只覺得佛祖和那位普通僧人只是無緣無故消失了兩天,但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誰也沒有到處去宣揚這事件。落座之後,佛祖一邊輕微地喘氣一邊言語道:“哦彌陀佛,如若真如施主所言,汙界降臨,那世間該是何種慘然之境,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願助施主一臂之力,望施主告知對應的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沒有,我現在是準備找萬界眾生走這最後一遭,萬界末日已然來臨,就算此戰勝了,萬界生靈至少會減少八成,可是如果輸了,就是全滅,萬界將沒有再度復甦的可能。是安靜等死,還是同歸於盡,我們現在只有這兩個選擇。”語氣聽起來很灑脫,可是又有些絕望,還帶些許戲謔。

聽完他的話,佛祖也沒有太大的動搖,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問到:“何時動身,如何作為?”

“這個叫破界令,用法的話,在裡面有一個小世界,裡面還有詳細的需要你做的事情。大致就是希望你能夠去往更多的世界,找更多和你類似的人,越多越好,越多希望就越大。”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令牌,扔給了蓮臺之上的佛祖。然後,他伸了伸懶腰,“啊,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不等眾人反應,空間一陣扭曲之後,普通僧人就已經無影無蹤了。

而佛祖,則握著令牌仔細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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