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憐的流浪貓
“啊——”
一道痛哼聲響起，成功吸引了臥室中另外兩人的注意。清婉反應最快，幾乎是秦時月剛一睜眼就到了秦時月的身旁。
“時月哥哥，你醒啦！你覺得自己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秦時月右手搭上自己的額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虛弱：“頭，我只覺得自己的頭好像是要炸了一般，怎麼會這麼難受？”
旁邊傳來一聲冷哼。
“頭疼還算是好的了，幸好你腦海中的那一位掌握還算有分寸，不然你就不會只是單單頭痛，而是你的屍體可能都已經涼透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秦時月不由得轉頭望去，果然……蕭老。
秦時月有幾分奇怪，蕭老怎麼來了？
蕭老看出了秦時月的疑惑，主動開口解釋道：“今天也是剛好湊巧，我只是想再來給你看看身體，誰知剛好碰上你暈倒。不過也恰好是這次巧合，我才發現了你腦海中那人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
“不然……”
蕭老沒繼續說下去，但秦時月已經明白了。
秦時月試探著問道：“蕭老，我腦海中的那人精神力很強嗎？連你都沒能發現他存在的痕跡。”
蕭老聽聞，神色複雜。
直至良久，蕭老輕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些許惆悵：“強，很強。”
秦時月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蕭老，他……他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能給我說一下嗎。”
蕭老看了一下面色已經有著些許蒼白的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遠超九階。”
聽到答案的秦時月心臟瞬間停止跳動，在他耳中，整個世界再也沒了任何聲音。
……遠……超……九……階嗎？
意思是如果自己想要擺脫他的話，最低也要達到九階是吧？
九階啊......自己能成功成長到那個地步嗎？
秦時月對於自己的未來.......第一次迷茫了。
無冕之神的那些話突然開始在秦時月耳邊不斷迴響。
“放棄吧，廢物……”
“你高傲什麼啊你？……”
“……傻子……小丑……白日夢……。”
“……你還不如把身體給我。”
看著雙眼失去焦慮，猶如木頭人一般的秦時月，清婉嚇壞了，不斷搖晃著秦時月的身體。
“時月哥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清婉啊……”
蕭老制止了清要繼續搖晃秦時月的動作，勸解道：“算了，小姑娘，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兒吧。”
“可是……”
“相信我，現在讓他一個人待著，是對他好。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想通，任何人都幫不了他。你在這兒，只會妨礙他罷了。”
蕭老拉著清婉的胳膊，“走吧，我們出去。”
清婉看了一下秦時月，雖然依舊擔憂不已，但還是跟著眼前的老先生一起走了出去。
清婉剛一出門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老先生，時月哥哥到底怎麼了？你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老詫異的看向清婉：“你不知道？”
清婉搖頭。
“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清婉，驚訝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的說道：“您的意思是......時月哥哥腦海中還住著一個人？”
蕭老點了點頭。
清婉腦中突然閃過與秦時月相處的各種片段，自己和時月哥哥的第一次相遇，時月哥哥那天晚上的質問，時月哥哥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頭，時月哥哥冷漠說道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那天把自己帶回家的，就不是時月哥哥了？
清婉沉默了……
那自己還能待在這裡嗎？如果自己離開這裡，那自己又該去哪裡呢？哪裡又才是自己的家？
清婉突然覺得好冷，冷得像是置身於冰窖中一樣。清婉將自己身體蜷縮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了的流浪貓……看著可憐又無助……
蕭老悄無聲息的離去了，離去時沒發出一點兒的聲響。
被夜色完全覆蓋的小屋此時也安靜得過了頭，再也沒了昔日的歡聲笑語。
門裡的少年，屋外的少女，在此刻都可憐得讓人心疼……
……
終於，伴隨著天邊第一道晨曦的出現……新的一天來臨了。
吱嘎——
秦時月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時月哥哥，你沒事了啊。”
腫脹的雙目，憔悴的神色，無一不昭示著清婉的難過。可即便如此，清婉仍舊努力的做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高興的笑臉。
看著清婉這般模樣，秦時月詫異問道：“你怎麼了？”
話剛一出口，秦時月就被自己聲音給驚住了。
怎麼會？......
秦時月的聲音已經變得乾涸無比，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一般。
清婉也震驚了。
“時月哥哥，你的聲音......”
秦時月馬上反應過來，“沒事，可能是昨晚受涼了，過幾天就好了。”
“倒是你，你怎麼了？”，秦時月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倩影，“怎麼搞的自己這麼憔悴？”
清婉低下頭，聲音低沉著說道：“時月哥哥，關於你腦海中還有一個人的這件事，昨天那位老先生已經和我說過了。”
“時月哥哥。”清婉突然抬頭看向秦時月，眼中帶著閃爍的淚光，“當初......當初是不是你腦海中的那人把清婉帶回來的？”
秦時月遲疑了，可最終還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那你會把清婉趕出去嗎？”顫抖的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害怕......同時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
秦時月笑了。
秦時月伸出手放在清婉的頭上，輕輕撫摸起來，目光溫柔：“怎麼會呢？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永遠住在這裡。”
“啊——真的嗎？時月哥哥，你不是騙我的吧？”
清婉哭了，嚎啕大哭。
秦時月動作更加溫柔，“當然是真的。”
清婉一把就將秦時月給抱住了，激動中帶著欣喜。
昨夜的流浪貓，在此刻......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