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玩,就到了酉時。

白茶和宴七還是趕上了晚飯。

她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口湯,宴七站在她的身旁為她佈菜,在所有人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不曾發生過變化。

只是待在另一邊的多福悄悄地看了眼今日好像穿的有點多,把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宴大人,他下意識的覺得今天消失了一天才出現的大人,肯定是和殿下發生了點什麼。

“事情就是這樣,殿下房間裡的藥,便是李太守的女兒下的。”百里行站著彙報著工作,看著坐在椅子上享受美食的白茶,心底裡莫名的憋著一股火。

他一大早就在調查昨夜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她倒好,直接到了吃飯的點才出現,身為一個成年人,百里行能夠猜到白茶是做什麼去了,但是他不會想到,白茶居然真的是和宴七待在一起。

與一個太監廝混,她不覺得噁心嗎?

百里行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白茶這個人,曾經,他只覺得她不過是個只知享受,不懂民生疾苦的,被人保護的很好的公主,後來,她以太子的身份出現,他又覺得她是一個謙虛有禮,能為民謀福祉的未來明君,但現在……

現在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居然無法找出合適的語言來形容。

百里行在白茶身上停留的目光太久,猛然間,他察覺到了有陰冷如同毒蛇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宴七面無表情,唯獨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有著濃郁的陰霾,猶如化不開的墨。

“宴大人,你也辛苦一天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在她出聲的那一刻,他眼底裡的墨散開了。

宴七垂首,“殿下,這不合規矩。”

白茶瞥了他一眼,“宴大人是想等著我親自喂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已經嘗過她在某些時候有多麼生猛的宴七,絲毫不懷疑她會說到做到。

“而且……”白茶上下掃了眼宴七,悠悠一笑,“宴大人太瘦了,也得多吃點,補補身體,身體健壯一些,力氣才能更大呀。”

宴七的耳尖通紅,默不作聲的在離她最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多福連忙又送上了第二副碗筷。

百里行心底裡湧現出了一種強烈的荒唐感。

白茶一邊欣賞著自家宴大人低頭吃東西的樣子,一邊以手撐著下巴,也沒正眼看百里行,只是懶洋洋的說道:“把人帶上來吧。”

沒過多久,李嬌嬌就被人押了進來,她的嘴被堵著,是因為被抓了之後,她嘴裡就不停的喊著“爹救命”,可她爹現在也被人控制了起來,怎麼可能過來救她?

這裡除了白茶,沒人憐香惜玉,五花大綁的李嬌嬌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一個嬌滴滴的小姐,一夕之間變成了這副模樣,不得不讓人唏噓。

白茶笑著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李小姐,我與百里將軍,應當和你無冤無仇,何至於讓你以全家性命為代價,算計我與百里將軍?”

宴七進食的速度很慢,見此時有正事,他便打算停下筷子,桌子底下,忽然有隻腳輕輕的觸碰到了他的小腿,他身體一僵,抬眼看去。

白茶微微一笑。

宴七又低著頭,繼續吃了起來,就是耳朵紅的更厲害了些。

李嬌嬌嗚嗚了幾聲,旁邊有人拿去了堵著她嘴的布,她咳嗽了好幾聲,緩了一會兒後,才紅著眼睛,怯懦的說道:“藥不是我下的。”

白茶笑著問:“所以你的意思是百里將軍冤枉你了?”

百里行皺眉,往前一步剛想說什麼,卻又聽到了白茶的下一句。

“確實,百里將軍或許眼神不好,但他在其他方面可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比起信你,我還是會更信他。”

百里行邁出去的那隻腳又收了回來,他凝視著泰然處之的白茶,心中情緒莫名詭異。

宴七唇微抿。

白茶又補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們最會審訊犯人的宴大人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那就說明百里將軍查出來的事情,肯定沒錯了。”

宴七抿成了一條線的唇微微上揚,一直夾著青菜的筷子,頭一次夾起了一塊肉放進了自己的碗裡。

百里行“呵”了一聲。

宴七抬頭,“呵呵”了兩聲。

百里行眉頭一跳。

李嬌嬌吸了吸鼻子,“我真的沒有做過這件事……正如殿下所說,我與殿下無冤無仇,又怎麼會膽大包天對殿下做這樣的事情?”

“是啊,你與我無冤無仇,又怎麼會想要我身敗名裂呢?”

李嬌嬌身形微頓。

這時,門外跑進來了一個人。

宗樂樂快步進來,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朝著白茶便是激動的說道:“太子殿下猜的果然沒錯,這個李嬌嬌和隔壁成府裡的守門人一直都有聯絡!”

李嬌嬌臉色微變。

百里行意外的看著宗樂樂,“你去調查那個守門人了?”

“是呀!”宗樂樂頗為驕傲,“這是殿下交給我的秘密任務呢!”

百里行眉間微蹙,他一直以為白茶只是縱情享樂去了,卻沒想到她在別人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叫人去調查情況了。

百里行道:“殿下為何會猜到成府裡的守門人與李嬌嬌有來往?”

白茶只有兩個字,“直覺。”

百里行更是氣悶了,顯然她有事情瞞著他。

其實很簡單,白茶那天與宴七溜進了成府裡時,那個來餵魚的守門人,他手裡提著的一個食盒,與之前李嬌嬌想要送給她裝著糕點的那個食盒,是一樣的。

白茶一邊將擺在自己面前的肉丸湯往宴七那邊推了過去,她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李嬌嬌,“你和宋王府,到底有什麼關係?”

李嬌嬌從小都是被嬌養長大的,哪裡見過這副場面?她抽泣幾聲,“殿下真的誤會了,我與宋王府能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有時候看成叔孤身一人,很是可憐,所以才偶爾的送點東西給他,我與他的來往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白茶嘆氣。

宴七已經飽了,他放下了筷子,“殿下,交給奴處理吧。”

白茶擺了擺手,很是無奈的說道:“算了,別這麼麻煩了,直接屈打成招吧。”

眾人面面相覷。

只有李嬌嬌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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