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她費力的拍著門,“來人!給我把門開啟!”

外面並沒有人回應她。

“回來的時候,義弟為他們帶了好酒好菜,他們現在應該不在附近。”

白茶怒了,“我帶來的人居然這麼鬆懈?”

“不是鬆懈,我想這是因為,有我在這裡守著殿下吧。”

百里行說的是實話,在所有人心中,他就是無所不能的神,陛下見他的時候,都可以不用帶其他的護衛,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能夠越過百里行而傷害太子的人,但如果百里行就成了這個人呢?

“殿下……”

“你給我站在那裡,不要動!”白茶眼見百里行往前走了一步,嘴裡說出來的話已經帶上了命令的口吻,她很少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可見她現在的確是如臨大敵了。

百里行一時間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他有這麼讓人害怕嗎?

白茶拍門的動作裡帶著股瘋勁,“來人!把門開啟!”

百里行想說再等一會兒,他們的人肯定很快就能回來了,但他看著恨不得立馬逃離的白茶,心底裡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緒,又見白茶的手已經紅了,她卻像是沒有痛覺一般,動作絲毫都沒有停下。

她的面板太白了,現在紅起來的手,便格外的引人在意。

“殿下,冷靜。”

白茶的手猛然間被人抓住了,她那近乎自虐的動作被迫停下,掙扎了一會兒,也沒有掙脫開他那有力的手,她一雙眼狠狠地瞪向了那個攔著自己的人,“放開。”

百里行卻盯著自己緊握的手,神色微頓。

如果這是男人的手,未免也過於柔軟了些。

她板著臉,“百里行,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回宮之後就治你的罪?”

百里行能夠感覺到,其實白茶此時也受到了薰香的影響,但她努力壓抑著,哪怕是放著狠話,不過也是外強中乾罷了。

察覺到本來還能夠壓抑著的藥性,似乎在碰到了她的手後,有了越發強烈的跡象,百里行迅速的放開了她的手,他退後了一步,莫名其妙的是,原本他還覺得不過是兩個大男人而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可現在的氛圍卻詭異的不得不讓人在意。

百里行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殿下不用擔心,這種藥效與我以前遇到過的藥效看起來差不多。”

他帶兵作戰時,敵方總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他,美人計這種事,他也曾經遇到過。

見白茶在等自己的下文,百里行接著說道:“實在不行,便用手解決好了。”

白茶臉色變了變,“用、用手?”

百里行眉頭微皺,“殿下年紀應該也不小了,應當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

“我當然懂!”

“殿下明白便好。”

忽然見到百里行要脫衣服了,白茶驚了,“你幹什麼?”

百里行不能理解白茶的驚訝,“憋的越久,藥效會更強,也只會越傷身,不如早點解決,我與殿下都是男人,殿下不用如此忌諱。”

在戰場裡混的男人都這麼不拘小節嗎!?

意識到了白茶與戰場裡的人不一樣,百里行又體貼的說道:“殿下去裡間,我在外面。”

互相看不到對方的話,總不至於讓人這麼尷尬吧。

百里行見多了太子殿下面對事事都遊刃有餘的樣子,忽然見到太子此刻倉皇失措的模樣,他心底裡出現了一種新奇感,難得還調侃了一句:“殿下莫不是還需要我來為殿下寬衣?”

白茶臉色又是一變。

“說起來……”百里行放在白茶臉上的目光緩慢下移,“殿下為何沒有喉結?”

白茶一直以來穿的都是高領的衣服,但因為之前的掙扎,現在衣領微松,她的脖頸也暴露了出來。

她慌忙抬手拉緊了衣領,鎮定自若的回道:“你看錯……”

話還沒說完,一抬眼,卻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百里行,她又退後一步,背靠在了門上。

百里行靠近了她,鼻翼輕動,他染了慾望的眼微眯,“以前怎麼不曾發現殿下身上……似乎有種香味?”

這不像是他平常會做的事情,顯然,他也被藥效影響到了。

“殿下……”

百里行的一雙眼睛緊鎖著她的臉,這是太子白晝的臉,可是忽然之間,又會讓他想起那天在宮宴裡見到的,那位嬌生慣養的公主的模樣。

他啞著聲音,朝著她伸出了手,“你究竟是哪位殿下……”

門從外開啟,靠在門上的白茶往後跌去,倒進了一個人的懷裡,百里行伸出去的手什麼也沒有碰到。

宴七扶著白茶微軟的身體,他見到了白茶手腕上被抓出來的紅印,也聞到了屋子裡傳出來的詭異味道,再看到站在屋子裡的男人,他沉了眸色,“百里行!”

這是百里行第一次正眼看著宴七,只因為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強烈的殺氣,他有過不少對手,卻很少能有人這樣讓他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威脅。

白茶腦子已經有點暈了,她抓住了宴七緊繃的手,“事情不是他做的,別衝動。”

宴七的理智迴歸,現在的重點是她,他把她的身體抱了起來,慌忙才走出一步,身後的人傳來了聲音。

“你應該能猜到她中的是什麼藥,這種藥效,你一個太監,能幫她嗎?”這種刻薄之語不像是百里行能說出來的,或許是藥效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承認,他確實是在諷刺。

宴七的腳步凝滯。

白茶勉強保持清明的睜開眼,見到的是宴七正怔怔的看著自己,他眼底裡的迷茫失措,是如此的脆弱,她心底裡沒來由的來了脾氣,瞪向了那邊的百里行,“除了他,我也不稀罕由其他人來幫我。”

這一次,輪到百里行愣住了。

白茶拉了拉宴七的衣角,後者才像是恢復了意識,重新有了呼吸。

她道:“帶我走。”

宴七喉間微澀,“好。”

月色將他們的身影拖得很長,不過很快,就連他們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門口的百里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周圍都靜了下來時,在無法置信的情緒下,他找回了聲音。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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