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一天的夜裡,妖界之主領兵在戰區發動了突襲,人族缺了領導,城池將要被突破時,登仙府的大師兄回來了,看到了他的出現,一時間人族士氣大漲,面對妖界的人馬就衝了上去。

那是一場極其慘烈的戰爭,以至於過了很多年,也還沒有人能把陣亡的人數統計清楚。

哪怕是到了現在,也有很多陣亡的人沒有名字。

明徽的手上有了許多新傷舊傷,全是他在雕刻東西時,被自己手中的刻刀劃傷的,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因為他想起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那些曾經被埋藏於記憶角落的東西,全都冒了出來。

終於,他手中的這個木雕完成了,一絲不苟的將木屑擦去,他喃喃自語,“蓉蓉是我害死的。”

白非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

別人只知道後來閉門不出的登仙府的三長老是病死的,而真相是,那一天在妖界大舉入侵,西方戰場卻是不見將領,後來終於出現的讓人心渙散重新匯聚的將領並非是明徽,而是化作成了明徽模樣的藺蓉。

也就只有登仙府裡的少數幾個人才知道,三長老是與妖尊同歸於盡了。

“其實蓉蓉並沒有死在妖尊手上,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留著一口氣。”

白非詫異,“什麼?”

明徽抬起眼眸,他分明是在淺淺的笑,卻讓人只覺極盡的悲涼,“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來找她的孩子,師弟,你知道她好不容易回來了,見到的卻是什麼嗎?”

白非不是傻子,他渾身都在顫抖,如果說以前他還會因為秦泛泛的死而感到可惜,那麼現在為了從小相伴長大的師妹,他不自覺的拔出了劍,劍尖直指的是自己向來最敬重的大師兄,“沈明徽!”

面對泛著寒光的劍,明徽沒有躲,他笑出了聲來,“你也覺得我該死,是不是?”

那個時候,登仙府裡的眼線是收到了妖界會突襲的訊息的,這訊息送到了登仙府裡,彼時登仙府裡只剩下了修為最高的藺蓉,久不出戶的她當仁不讓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彼時的登仙府裡也不安全,時常都會有妖界的死士混進來引發混亂,獨居許久的藺蓉不信任任何人,她必須有孩子在身邊才能放心,就連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不過是報個信而已,卻並沒有在戰場中看到明徽的身影。

而這座城池之後,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

也許是身為母親的天性,她始終是咬著一口氣不肯落下,踏著由自己鮮血鋪成的一條路,她回到了那家農戶。

她看到的,是昏迷不醒的農家夫妻,被囚禁在一個角落裡無法動彈的雀鳥,以及在月色下長身玉立的男人,他手裡抱著的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正在有力的啼哭。

離明徽離開登仙府奔赴戰場過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了,這是一年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與明徽懷裡抱著的哭的有力的嬰兒不同,倒在地上的男孩則安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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