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命運捉弄般的重逢
“我知道你們有疑問，但你們等一下再問。”
黑木仁擺擺手，阻止了他們的詢問。他轉身蹲下，開始簡易的包紮蝙蝠身上的傷口。
“你知不知道……咳咳……”蝙蝠有些虛弱的開口，“我現在一伸手，你就能死在我手下。”
黑木仁離他太近了，近到他只需要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大動脈上，就能把他利落的砍死。
“你會嗎？”黑木仁反問道。
“……不會。”蝙蝠苦笑出聲，“我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在他們身後，柯南、灰原哀與怪盜基德都有些懵，他們想不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錯綜複雜。
“可能要去趟醫院了，手臂需要做個手術。”黑木仁將斷臂簡單的固定住，搖搖頭道：“下手有點狠了。”
他轉頭問灰原哀：“大河哥哥呢？”
蝙蝠聽到這個人名，渾身都跟著顫了一下。
“去開車了吧。”灰原哀走到巷口，“來了。”
遠處的燈光逼近，江成大河從車上下來，雙手插兜悠閒的走進巷子。
“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陽平。”
不等黑木仁回答什麼，蝙蝠呵呵笑出聲，接著無聲痛哭。
他在忍受身上的疼痛時表情都沒有變一下，而如今卻止不住的流下淚來。
“這是……”怎麼了？
黑木仁勉強浮了浮嘴角，半蹲下來輕聲安慰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笑嗎？為我們的重逢，阿落……哥哥？”
“阿落？！”江成大河驚訝道，他顧不得其餘，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面的黑木仁，上去就扒他右手臂的衣服。
“哎哎，我剛包紮好！”黑木仁連忙去阻攔，卻也還是被他扒開了一半。
但也足夠江成大河看見沿著手腕上去的疤痕了。
這道疤的來歷只有他們知道，那是川合落頂替了深水陽平前往那間地獄中所留下的，被那個魔鬼用刀剝去了整個右臂的皮。
刀口的每一道彎曲，黑木仁都不會忘記。
“可是……你今晚不是……”江成大河看著半死不活的一個弟弟，又看著狼狽不堪的另一個弟弟，以及被他帶來的弟妹和“偶遇”的名偵探，還有一個……警察？
“是啊，我今晚是來清理叛徒的。”黑木仁重新將蝙蝠的手臂固定好，無奈的苦笑：“介紹一下，叛徒，蝙蝠。”
“你才是叛徒！”蝙蝠忍不住謾罵道：“你給我下了一環又一環的套，把我逼到這個份上還要倒打一耙是不是！”
江成大河和黑木仁眼中都有一絲笑意閃過：這才是川合落，像個小炮仗一樣一點就炸的脾氣，刀子嘴豆腐心，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將更弱小的深水陽平擋在身後。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那邊吧。”江成大河左右看看，邀請眾人。
“不如去我那裡吧。”警察開口道，聲音卻顯稚嫩，正是怪盜基德。
……
黑木仁凌晨三點搖了淺井成實過來，後者睡眼惺忪的給椎木英士做了簡單的檢查，得出了和黑木仁一樣的結論。
“去醫院，需要手術了。”他打了個哈欠，神色懨懨，以此來表達自己對老闆臨時給他加班的不滿。
黑木仁送走淺井成實後，無奈的道：“沒辦法，去醫院吧。”
哪怕他知道眼下去醫院，絕對很顯眼。
“赤……咳咳，我這邊有人，可以隱蔽的安排手術。”椎木英士道，黑木仁一下便想起來，之前基爾入院時為FBI打掩護的醫院。
“我去問他，不過再怎麼說都得明天白天了。”黑木仁開始敲擊行動電話的鍵盤，一封郵件發了出去。
“在那之前，我們可以聊聊天嗎？”
十幾年過去，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也說不定移了性情，更何況在幾小時前他們還是不死不休的敵對狀態。不光是黑木仁，椎木英士內心的戒備也沒有完全的放下，只不過比起一見面就喊打喊殺恨不得對方去死的狀態，二人都平靜了許多。
“可以啊。”椎木英士躺在床上，環顧一圈，“從誰先開始呢？”
黑木仁想留到最後問，於是他便點名道：“怪盜先生？”
“哈？我先嗎？”怪盜基德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想了想問道：“我想知道當年的怪盜基德死亡的真相。”
江戶川柯南的耳朵已經豎起來了。
“當年……你是指十八年前死的黑羽盜一？”椎木英士說道，“我加入組織也不過才三四年，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說到這裡他想起來，看向黑木仁：“蜘蛛呢？你們沒道理放他走吧。”
“不小心被他跳海了，我讓人繼續追了。”黑木仁解釋道，“你知道他可能的落腳點嗎？”
椎木英士嘆了口氣，也沒怎麼猶豫，報出三四個地方後補充道：“蜘蛛這人一向謹慎，他讓我查到的未必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故意引我上鉤的。”
“無妨，試試看。”黑木仁將地點發給北島航平，隨後反手一扣，幫怪盜基德追問：“所以你一點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嗎？”
“……知道一點。”椎木英士被他盯得沒辦法，到底以前的濾鏡還在，他無法拒絕黑木仁：“是怪盜基德剛現身的時候，我聽蜘蛛和毒蛇說的。”
他看向如今的怪盜基德：“當年黑羽盜一在臺上的魔術事故不是意外，是他們動的手，而能接觸到那次演出的道具的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他的兩個徒弟。”
怪盜基德一愣，猛地看向黑木仁。他看見黑木仁表情也是發怔，想來不比他知道得多。
椎木英士繼續說道：“至於我們一直在找尋的潘多拉……這個事情我覺得波特知道的更多，畢竟我們也是按命令列事。”
“等一下。”柯南有點反應過來：“黑羽盜一的徒弟，不就是我媽媽和莎朗……貝爾摩德？！”
攏共十隻眼睛盯著黑木仁，饒是黑木仁也受不住。
“看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他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會告訴我，問了也不會說的！”
雖然在這之前，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眉目罷了。
只是這樣一來……黑木仁餘光瞥著怪盜基德：他和怪盜基德之間就不存在求同存異的解了。
怪盜基德也從黑木仁的態度得到了答案，隨即笑了一聲，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是不會放棄的。”
黑木仁用沉默回應了他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