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證
黑木仁到督查部基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今晚天上看不見月亮，督查部的位置又比較偏僻，全靠他車子的前燈照著明才能不撞到大門上。
劃卡進入，黑木仁一身黑色行動服，帽子口罩都戴全了，將自己的面貌遮掩起來。
在他接近基地三公里的地方時，基地內的琴酒就收到了訊息，在門口派了人接應他。黑木仁過完組織的安檢後進門就被帶到了一處單獨的審訊室。
審訊室中，琴酒、傑卡斯、葛蘭許三人坐了三個方位，明明是親父子倆，但傑卡斯的座位卻更加靠近琴酒一些。
黑木仁的到來讓三人都看向他，接著琴酒眼神示意他入座，黑木仁從善如流的坐到了傑卡斯和葛蘭許的中間位置。
“我說波特，你不會是故意陷害我吧。”傑卡斯一臉的不耐煩，“朱蒂是FBI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特意不告訴我在這裡看我熱鬧是吧。”
黑木仁摘了帽子口罩，這裡面的人都見過他本來的面目，遮遮掩掩不是對內的沒這個必要。
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意外，無辜攤手道：“怎麼這麼說，我哪裡可能知道朱蒂是FBI？”
他明面上接觸過的FBI就赤井秀一一人，而且還是人家臥底組織期間，大家或多或少其實都接觸過。
但知道朱蒂身份的那次行動，組織中知情的人只有琴酒、伏特加和貝爾摩德三人，其中伏特加知不知道取決於琴酒有沒有耐心詳細的跟他說過。
黑木仁猜，八成是沒有的。
那麼傑卡斯這句話，就很值得人思考了。
傑卡斯也是微微一頓，將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後才繼續說道：“那行吧，那就是皮斯克那傢伙使壞，反正我是不知道朱蒂就是FBI的，知道了的話說什麼我也不會接近她的！”
本來現在兩方就爭得如火如荼，他還自己給自己製造了一個把柄出來，這不是有病嘛。
“自證吧。”琴酒冷冷地說道，“殺了那個FBI，這次就不追究了。”
傑卡斯表情微微一僵，原本無所謂的面容開始尷尬起來。
“我也是這個態度。”一旁的葛蘭許開口道，他年紀不小了，聲音也不復力壯，顯得疲倦且蒼老。
但對比這道顯得老態的聲音，他的外貌可依舊像是壯年人一樣——油頭後梳，裡面挑揀不出一根白頭髮；方框眼鏡，整個人顯得刻板穩健；一身黑色的西裝，比起行動部類似運動服的行動服以及督查部走路帶風的風衣，更像是一個成功人士。
葛蘭許身姿挺拔，坐姿像極了在公司開股東大會的樣子。
他這樣子琴酒和傑卡斯都見怪不怪了，用傑卡斯之前吐槽的話就是說：“看起來人模人樣的。”
而見葛蘭許也開口了，琴酒張嘴，就要給事件定性。
“哎。”黑木仁連忙打斷，他比傑卡斯都還年輕一些，此刻說話的語調更是洋溢著青春的活潑氣息：“聽我說說唄。”
“Porto.”葛蘭許的目光第二次落在了黑木仁的身上，他面帶慈祥，善意的笑到：“行動部部長有什麼見解。”
雖是一句問句，但葛蘭許說出口的語氣卻更像是質問一樣。
黑木仁成天面對琴酒的冷言冷語甚至槍子，那能怕你這個嗎？於是他笑呵呵的回看向他，開口道：“我以為作為生意人的草翦先生應該懂得利益最大化一說來著。”
他不等葛蘭許反應，接著便看向琴酒，目光真誠道：“FBI的瘋狗不知緣由的來到日本，還在東京徘徊，我想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去打探他們的動向了。”
“你的意思是，讓傑卡斯客串一下情報員？”
黑木仁按下快要抽搐的嘴角，依舊一副為了組織好的模樣，“我想比起弄死朱蒂一個人而讓不知道還有沒有的更多搜查官警惕起來，不如放著這個靶子在這裡，讓我們還有個目標去盯。”
琴酒微微點頭，又偏頭看向葛蘭許，“Grange的意見呢？”
葛蘭許微微皺眉，掃了一眼在場的另外三人，冷笑了一聲道：“我沒意見。”
“那就這麼定了吧。”琴酒也不再磨蹭，直接拍板決定，“Jacob's-Creek負責打探訊息，波特，你在旁邊幫襯著點。”
傑卡斯微微點頭算是應下，而黑木仁則是表情一僵，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彷彿在問：怎麼還有我事？
琴酒瞥他一眼，黑木仁立刻說道：“好的，沒問題。”
事情似乎就這麼定下了。
待葛蘭許和傑卡斯前後腳的離開審訊室，黑木仁原本端莊的坐姿頓時倒塌，往後一靠頹廢起來。
琴酒也不管他，只是安靜的在思考著什麼，這份安靜令偷偷瞟著他的黑木仁心裡有些不安。
“我說琴酒，就這麼大點事，何必讓我跑一趟呢。”
他善於開啟話題，若不是黑木仁本身話多，估摸著在琴酒身邊可能也和伏特加一樣，被話憋得半死。
“效果會更好一些。”琴酒淡淡的解釋道，隨即又問：“貝爾摩德沒告訴你FBI的人回國了？”
黑木仁面色一苦，整個人顯得悽慘無比。“琴酒你也知道，貝爾摩德那傢伙……總是有些惡趣味的。”
他也沒說究竟貝爾摩德告沒告訴，又將話打了回來。
琴酒果然不再抓住這個話題，只是提醒黑木仁接下來時刻注意著FBI的動向，便把他也清出了審訊室。
黑木仁笑呵呵的離開，門關上的一瞬間面色沉重了下來，接著轉頭後又變成了那副少年人獨有的青春洋溢。
門外，傑卡斯在等著他。
“謝了。”他知道黑木仁不抽菸，也就沒有分他一根，而是自己叼著煙吐著煙霧道，“你要是不來，估計我手上就要沾上人命了。”
“原來沒有過嗎？”
“……有過。”傑卡斯面色一閃而過的猙獰，“但是這個不行。”
“我說，”黑木仁難得正色道，“你不會是……？”
“FBI又怎樣。”傑卡斯眼眸垂下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
他喜愛朱蒂的容貌，兩人有著熱愛遊戲這個共同的愛好以及說不完的話題。他不缺錢，缺的是一個能和他在精神層次共鳴的人。
巧合又不巧合的是，朱蒂全都做到了。
“只要她不是FBI了，組織就不會管了吧。”
傑卡斯將熄滅的菸頭扔到垃圾箱，心中迅速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