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葉闕特意支開了陳嶸,就是為了去做這件事。

當初他手上的軍隊,大部分都讓羅衝帶走了,也有小部分選擇跟著他,後來就被編進了北辰的軍隊當中。既然他自已要離開,這些人他怎麼帶來的,當然也要好好帶回去。

葉闕不能光明正大地找過去,就讓嶽峰偷偷給校尉申源遞信,讓他過來見一面。

他對申源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的一次水戰奇襲,記憶裡申源是個瘦高的年輕小夥子,身世和他有點像,也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跟著葉闕到北辰的兵士,基本上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才願意跟著他背井離鄉。

“葉大人!”申源老遠就大聲喊道,活力十足地跑到他跟前,憨憨地道,“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葉闕點點頭,從申源的狀態能看出他在北辰過得不錯,“你們都還好嗎?”

申源想了一下他說的“你們”,肯定是問跟著葉闕加入了北辰的軍士們,他爽朗一笑,“我們都好著的,少主沒把我們打散,都還在一個營裡。”

他怕葉闕不信,把自已的上衣拉開,“您看,我都胖了。”

“啊好,我看得出來。”葉闕也知道他們不會過得太差,穆羿是個有氣度的主君,肯定不會苛待手下的兵士。

申源是個健談的人,一開口就停不下來,又興致勃勃地道:“大人和少主不是要去東麗嘛,我最近就在給隨行兵士訓練水戰技巧!”

葉闕耐心地聽著他說話,就算是不分析內容,光是語氣也能夠聽出申源對現狀的滿意和對穆羿的推崇。

即使葉闕比所有人都要更清楚穆羿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主君,對申源現在的態度也始料未及。

他以為所有人都和他自已一樣,惦念著故國西青,不放棄一點復國的希望。

剛開始,葉闕帶著一群人來了北辰,到頭來,就只剩嶽峰還陪在他身邊。

葉闕也不認為他有資格強制要求申源他們跟著他走,人各有志,就算是被迫答應,又有什麼用呢?

葉闕沒有再提自已叫他出來的原因,儘量笑得自然,“那就好,少主她是個好人,在北辰也挺好的。”

“是啊,我以前對北辰還有點偏見。”申源撓了撓頭,又笑道,“要是葉大人還能來統領我們就好了,不過橫豎都是為少主效力,在什麼位置都一樣。”

葉闕恍然大悟,申源他們的轉變,跟他自已也脫不開關係啊。

在外界看來,他這個西青來的降臣,不就一副已經全心全意歸順於穆羿的樣子嗎?

他唇畔的笑容變得苦澀,“你說得對,我叫你來也就是想問問你們過得如何,知道你們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申源聽不出他話裡隱藏的情緒,還回道:“大人您就放心吧!”

“既然少主交給了你任務,我就不繼續打擾你時間了。”葉闕找了個藉口離開,也是怕再待下去會讓申源瞧出端倪來。

——

“鏡蘭坐過船嗎?”穆羿推著他的輪椅透過斜坡進入船上。

“坐過小船。”葉闕誠實地答道,像是這樣承載一整個使團的大船還真沒有坐過。

他掃視船上的佈置,船艙內樓梯的寬度擴充套件了一倍建成斜坡,想也可以知道是為了他專門設計的。

穆羿推著他到處都轉了一圈,“鏡蘭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增設的東西嗎?”

“已經很妥當了。”葉闕低垂著眉目,看起來極溫馴的樣子。

“明日我們便啟程了,鏡蘭若是還有事要交代,最好今天都給完成了。”

葉闕暗中觀察她的神色,應該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

啟程當日,穆羿跟穆熙私下叮囑了幾句,在忠臣的目送下,使團乘船拔錨啟航。

船行駛於河上,兩邊的風景逐漸變幻,從繁華的碼頭逐漸變成小村鎮。

葉闕將這種變化收入眼中,這一段還在北辰境內,按照現在的行駛速度,應當是第三天就會到約定好的河段。

一雙溫熱的手突然覆在他的眼上,“很好看?”

“沒在船上看過河岸的景象,很新奇。”葉闕把她的手拿下來。

或許是因為以前都長久呆在陸上,穆羿上了船之後,明顯是無聊下來,時不時就過來撩撥他兩下。

“我記得樓大人不是給了少主一份東麗皇嗣的資料,少主要不趁現在閒暇翻閱一下?”葉闕主動給她找點事做。

“船上晃晃悠悠的,不想看字。”穆羿從他後面傾身下來,半掛在他身上。

“那臣念給少主聽。”葉闕應對得很快。

穆羿搭在他肩上的腦袋搖了搖,捲曲的髮尾刺得葉闕脖子癢癢。

“你念點別的給我聽。”

“少主想聽什麼?”葉闕無奈地問道。

穆羿露出壞笑,“嗯……唱首曲兒給我聽聽?”

葉闕用力把她的腦袋推開,“少主實在無聊,可以去找樓大人給你解悶。”

穆羿從他身上起來,背靠著船邊的圍欄,“樓芮她帶了個小寵上船,我可不好意思現在去打擾她。”

“少主,有來自南靖的飛鴿傳書!”樓芮拿著密信過來找她。

葉闕看向穆羿,用眼神問她:這就是你說的不好打擾?

穆羿背後說人壞話差點被發現,面上也依舊不露分毫的愧色,“拿來我看看。”

她一眼就掃完了密信上的內容,順手把信放到葉闕手上。

這就是讓他也看的意思了,葉闕快速閱信,“齊天賜與原來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約,看來他是真的有心想當東麗的女婿了?”

穆羿沒有立刻接話,按照一般的邏輯去想,或許是這麼一個結論。但她想到了之前暗探在南靖得到了另一個訊息,“萬一齊天賜是遇見了真愛,退婚是為了給真愛挪位置呢?”

葉闕覺得好笑,“少主,只有話本才會這麼寫。”

“那打賭吧。”穆羿笑眯眯地提出賭約,“我就賭我說的這個推論。”

“那臣還是堅持自已的看法,賭注是什麼?”葉闕在西青時和南靖就是老對手了,不覺得自已會輸。

穆羿也笑得自信,“若是我贏了,鏡蘭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連你師父都不知道的事。”

“若是臣贏了,斗膽跟少主討要一份丹書鐵券可否?”葉闕心知自已過不了幾天就會走,這份賭約大機率是無法兌現的。

穆羿與他擊掌為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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